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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幽默是一种技术

如同语言是交流的工具一样,生活中的幽默,既是人们增进情感、有效沟通的工具,也是保护自己,惩恶扬善的武器。说服固执,幽默就是最好的解药;批评落后,幽默就是善意的讽刺;应对无理,幽默就是护卫的盾牌;抨击邪恶,幽默就是犀利的锐器。

1.巧妙借用:借对方话题引申发挥

巧妙借用的幽默技巧在于模仿对方的语形、语气或对方语言中的矛盾等,“以子之矛攻子之盾”,借对方的力量来打击对方,这样的效果可能会更加明显。

有个读书人来到寺院,很多和尚都站起来迎接,只有一个和尚坐在那里不动。读书人问那和尚:“你怎么不站起来?”和尚说:“起是不起,不起是起。”读书人就故意用禅杖打了下那个和尚的头,和尚生气地说:“为什么打我?”读书人说:“不打是打,打是不打。”

和尚因“起是不起,不起是起”这句禅语不起来迎接书生,那读书人却因这句话而打了和尚,他在这里就用到了巧妙借用的幽默技巧——他借用和尚的答话,小小地“惩罚”了一下和尚。和尚生气也没法反驳。

一天,童话作家安徒生戴着一顶破帽子上街,一个想占点便宜的人借这帽子来嘲笑他,说:“喂,你脑袋上的那个玩意儿是什么?能算帽子吗?”安徒生反唇相讥:“喂,你帽子下的那个玩意儿是什么?能算脑袋吗?”

安徒生所用句式、语气与那人完全相同,词语也只将“上”改成了“下”,将“帽子”和“脑袋”的位置互换,但对方送来的羞辱经过这一小小的变动后又完全送了回去,而且反击力要大于原话,真正收到了“反戈一击”的效果。

利用这种巧妙借用的技巧,在沟通中有时会取得意想不到的效果。

有位老太太一心一意皈依佛教,天天不停地念诵佛经。吵得儿子十分厌烦,儿子便故意叫了一声母亲,母亲答应了一声。然后儿子又不停地叫唤,母亲便气冲冲地说:“干什么不停地叫呢?”儿子说:“我叫母亲三四声,母亲就不高兴了,可那个老佛爷,每天被母亲叫千万声,他会生气到什么程度呢?”从此老太太醒悟了。

用这种巧妙借用的技巧对付那种专好吹牛的人,可能是最有效的办法了。

甲乙两个人都爱说大话,一天,甲对乙说:“我家有一面大鼓,每当击鼓时,声音能传到百里以外。”乙对甲说:“我家有一头水牛,在江南喝水,头却直靠江北。”甲摇摇头,不相信地说:“哪有这么大的牛?”乙说:“如果不是有这么大的牛,怎么能蒙得你家那么大的鼓?”

巧妙借用对方话题引申发挥,制造出幽默诙谐的搞笑效果,以警醒对方或打击对方,是一种十分有效的幽默技巧。

2.强行搭配:创造人际交流的新意

强行搭配是一种“不讲道理”的幽默技巧:不顾约定俗成的语法搭配规则和语义搭配规则。

1990年10月,王刚主持“综艺大观”里一个小节目,他将12位观众分成四组,在互相保密的情况下让第一组写出时间词语,第二组写出地点词语,第三组写出人物词语,第四组写出事件词语,然后按时、地、人、事顺序组成三句,结果出现了这样的句子:

(1)20年后小河里猴子打麻将。

(2)公元前伦敦李白吃涮羊肉。

(3)2000年在灯泡里王刚大闹天宫。

主持人每报完一个句子都引起长时间的笑声。

从效果看,三句都相当幽默,这致笑的原因很明显:除时、地、人、事这次序是一种规则外,每个句子四部分的组合都是不受语义搭配的限制的,其结果就都是荒唐的、不可接受的组合。

强行搭配幽默法有两个类型,一类是无知而犯,称“飞白”;另一类是明知故犯,称“转品”或“活用”。

但是在表现上,不管哪一类型,都属于“不讲道理”的强行搭配,都以“严重地”背离语词搭配惯例为特征。由于都是一种背离行为。有一则“老外”学汉语的趣闻,很能说明语言搭配“法”的不能违背和强行搭配的滑稽性。

一位外国朋友问刚从外面回来的中国同志,“您到哪里去了?”后者回答说:“我打酱油去了。”老外十分惊讶:“酱油有什么罪?你为什么打它?打碎了没有?”中国同志解释说:“这‘打’是买的意思,打酱油就是买酱油。”外国朋友似乎明白了。一天他去买豆腐,张口就说:“我要打豆腐。”卖主慌手慌脚,说:“你可别打,一打就成了豆腐渣。”旁边的另一位中国同志对这老外说:“你只能说捡豆腐。”“噢。”外国朋友似乎又明白了。他回国前给一位中国朋友送戒指、项链、金耳环,中国朋友受之有愧,婉言谢绝了。外国朋友苦心解释说,“你收下吧,这都是我从商店捡来的。”这一说,中国朋友更不敢接受礼物了。

老外虽是在虔诚地学汉语,但他还是闹出了笑话。而他闹笑话的原因就是因为说话不合语言的惯例,无意中犯了强行搭配的毛病。

由此可见,强行搭配是一种有效的幽默技巧。

3.妙用词语:妙语连珠,词义别解

巧妙地运用词语也是有效地制造幽默的手段,或将之别解,或故意用错字,或胡乱释,都能够制造绝妙的幽默效果。

(1)词义别解

为一个约定俗成的词找到一种完全吻合的解释,反倒不幽默了,为寻求搞笑的字义,要弄出一种似是而非甚至驴头不对马嘴的解释,才能表达调侃之情,与人共享幽默情趣。

中央电视台“实话实说”栏目中一段对话:

崔永元:实践证明,儿子就没有儿媳妇孝顺。(对观众甲)我想问您,您对孝顺这一问题是怎么看的?

观众甲:我个人认为,最大的孝顺应该是理解老人望子成龙的期望,努力争取在各方面有好的表现。

崔永元:只要成了才,不给钱也行。(笑声)

观众乙:我是从越南来的。

崔永元:噢。是我们的越南朋友。(掌声)那你想孝顺父母就太难了,你的父母那么遥远。

观众乙:我正在孝顺父母,因为我在北京读研究生。我是被我妈逼着学的,但我现在越学越喜欢,所以我觉得我妈说的还是对的。

崔永元:所谓孝顺,你顺着她,也就叫孝了。

观众乙:是的。(笑声,掌声)

“孝顺”是中华民族的一个优秀传统,由于个人社会条件的不同对“孝顺”二字的看法、认识角度,解释都不尽相同。观众乙认为:“我个人认为,最大的孝顺应该是理解老人望子成龙的期望,努力争取在各方面有好的表现。”不可否认这固然也是一种孝顺的行为,但不够全面。而主持人崔永元的别有一番幽默解释,就越发离孝顺二字相离甚远了。所以引起了观众的一片笑声。

应该注意的是:词义别解幽默法,不是越荒谬越好,其上乘者应该做到歪中有正。另外,在人际交往中过分地歪解,缺乏应有的智慧,可能会变成耍贫嘴,给人油腔滑调之感。

(2)运用错字

故意运用错别字造成幽默效果,是幽默普遍运用的形式之一,也是最基本的技巧之一,是每个幽默高手都应该掌握的方法。

从前,有一个县官不大识字,这天坐堂问案,师爷递给他的条子上写了三个人的姓名,一个是原告郁工来,一个是被告齐卞丢,一个是证人新釜。

县官看了郁工来的姓名,喊道:“都上来!”

三人听到“都上来”,急忙都跑到前堂听审。

县官生气地说:“我是喊原告,你们干什么一起上来?”接着,他看了齐卞丢的姓名,又喊:“齐下去!”

三人听到“齐下去”,都急忙退到堂下。

县官更生气了,说:“我喊被告,你们干吗一齐下去?”

师爷听了,知道县官读了别字,但又不敢直说,因此故意说:“原告姓名,别有一种念法,叫郁工来;被告姓名,也另有一种说法,叫齐卞丢。”县官说:“那个证人的姓名,另一种念法叫什么呢?”

师爷道:“叫新釜。”

县官说:“我估计他另有一种念法,要不然,我就喊他‘亲爹’了。”

有人斗大的字认不了几筐,还故装文雅,结果错字迭出,搞出笑话,这种事情在生活中常有发生。

错字是指用错的字,别字是指用混的字,使用者一般是知识贫乏者或一时失误者。这些人运用错字,堂而皇之,俨然学者风范,势必产生怪异,形成幽默。

在一家副食品店门口,服务员刚刚在牌子上写完“现在另售”四字,旁边一位顾客说:“同志,零售的‘零’,你写的是别字。”服务员瞪了他一眼说:“得了吧,‘别’字还有个立刀旁呢?”

服务员错用文字不懂装懂,令人好笑。

(3)胡乱释义

胡乱释义是指以一种轻松、调侃的态度把毫不沾边的东西巧捏在一起,造成错误,因果关系和情感逻辑的混乱,幽默便得以产生。

甲与乙打架,甲咬下了乙的鼻子。县官审案,甲说乙的鼻子不是他咬下来的,而是乙自己咬下来的。县官问说:“鼻子比嘴高,怎么能够上去咬?”甲说:“它踩着凳子上去咬的。”

这则幽默的可笑之处在于:明明不是原因的原因,被一本正经地说成原因。

平时我们写文章、说话时,要求同一概念的前提要一致,避免犯偷换概念的逻辑错误。而这点用到幽默当中,则是一种绝妙技巧,且偷的越离谱,幽默味越浓。

生活中,一本正经地从事实出发,从常理出发,从科学出发,是找不到幽默感的。如果以一种轻松、调侃的态度,将毫不沾边的东西捏在一起,在这种因果关系的错误与情感和逻辑的矛盾中,有时可以产生幽默。在人际交往中,我们可以运用这种方法调节关系,制造气氛,采用超常思维来考虑问题,回答问题。

我们看下例:

“先生,请问公安局怎么走?”

“这很容易,你到对门商店拿五条烟,不付钱就走,不到十分钟,你就可到公安局。”

本来,人家问的如何正常地走到公安局,可回答则扯到了偷东西被人扭送到公安局,回答违背了话的原意,令人发笑。

以上两例都是胡乱释义,即用似是而非的荒唐道理去解释某种现象的取乐方法。这种方法能产生奇巧怪谲的谐趣。

总之,妙用词语幽默法是最常用的幽默技巧之一,纯熟运用,一定会给你的生活带来不断的笑声。

4.情景双关:制造异曲同工的和谐

法国思想家帕斯卡尔曾经这样说:“两张相似的面孔,分开来看毫不可笑,放在一起却因其相似而引人发笑……”对于相似的情景也是一样,分开来看无可笑之处的两个相似情景,放在一起便可以叫作幽默了。

一般来说,情景双关幽默法分为两种,即情景巧合幽默和情景融合幽默:

(1)情景巧合

自古道,无巧不成书。两个本来不易同时发生的情景,如果碰巧发生了,一定会让人觉得回味无穷。

从前有一个贼钻进人家屋里偷东西,但那户人家很穷,四壁空空,只有床边放着一坛米。贼想,把这米偷走,煮饭也可以。由于不好携带,就把自己的衣服脱下来,铺在地上,打算取米坛子倒米。这时候,床上睡着夫妻两人。丈夫先醒,由于月光照进屋里,他看见那贼返身取米坛子时,就在床上悄悄伸手,把贼的衣服藏到床里边。贼回身时,找不到自己的衣服。这时妻子也醒了,慌忙问丈夫:“我听见屋里有声音。恐怕是有贼吧?”丈夫说:“我醒来多时了,屋里并没有贼”。这贼听见说话,心里一着急,连忙大声说:“我的衣服刚刚放在地上就被偷去了,怎么还说没有贼?”

对于家中闹贼的情景,我们听说不少,对此我们多恨贼的不义。贼被偷的情景也并非不可能,这时我们又会得意贼受到的“惩罚”;而将两个见得不少且有些相似的情景放在一起,同时出现,我们便只有笑的份了。大概是因为贼总是神出鬼没,所以发生在这种人身上的巧合情景总是很多。

有个不学无术的教书先生,经常读错别字。一天晚上,他给学生讲前后赤壁赋,竟把“赋”念成“贼”字。恰巧这时有一个贼正藏在窗外伺机破墙而入,却听见先生大声说:“这赤(音作拆)壁贼呀……”小偷听了大吃一惊,以为他的行为已被人识破,转到房后,准备深夜再下手。到了深夜,先生讲完课与学生来到后房睡觉,上了床后,又与学生谈论起《后赤壁赋》,又说成了“后赤壁贼”。小偷在外边又听到了,不禁叹息道:“我前藏后躲都被这个先生发觉了,主人请了这样的先生,连看家狗都不用养了。”

这个故事虽然是说那贼时运不佳,连续碰上了巧合的情景,但它讽刺的却是有着“看家狗”作用的教书先生。

(2)情景融合

将不可能同时发生的情景硬糅在一起,造成一种滑稽的不协调,从而制造出一种幽默的气氛。

一名游击队员正在给孩子们讲战斗故事。他忽然向一个12岁的男孩提出问题:“科诺普卡,假如你是游击队的指挥员,为了不让人使用铁路,游击队应该采取什么行动?”科诺普卡站起来大声回答:“必须迅速占领售票处,并烧毁全部车票!”

天真的科诺普卡将战争的情景与和平的情景融合在一起了,虽然他犯了一个常识性的错误,但我们知道这是因为他没有经历过战争的场面。

除了将不同时代的情景进行融合以制造幽默,还有将虚境和实境糅合在一起的技巧。如:

玉皇大帝要装修凌霄殿,暂时缺点钱,就打算把广寒宫典给人间的皇帝。觉得谈价钱的中间人应该是一个王爷才好,就请灶王爷下凡到人间商谈价钱。等灶王爷来到朝廷时,朝中的人不禁都惊讶地说:“天宫中所派下来的中人,怎么黑成这个样子?”灶王爷笑着回答说:“天下中哪有人是白的?”

这是将仙界的情景与人间的情景融合在一起。凌霄殿并不需要装修,玉皇大帝也不可能向人间的皇帝借钱,更别说是让灶王爷做中间人了。

从前有一个又穷又酸的秀才夜晚睡觉忽然梦见捡到三百两银子。他高兴极了,急忙把妻子叫醒,将梦中的事说给她听。丈夫说:“要真能捡到三百两银子,我们使用一百两买房子,一百两买田地,一百两买两个小妾。那实在太美了!”妻子一听,怒火中烧,大骂道:“你只配受穷,才有些钱,便想讨小。”夫妻二人为此越吵越凶,进而拳脚相加,摔锅碗,惊动了四邻。大家急来相劝,问明了原由,都不禁失笑。大家说:“多亏是个梦,你家如果真的有了钱,娶了小,岂不要打出人命来,我们左邻右舍也得受连累。”

这显然又是一种情景融合。一个是实境,一个是梦境,是两回事。在幽默中,故意把这不相干的两个情景相连,让人心理上作双关摇荡,而荡出笑意。

5.荒谬逻辑:看似荒谬,实则意深

自相矛盾,自己说出的话相互打架,就成了谬论,就像一张纸经不起别人轻轻一戳,但却会产生非常好的幽默效果。

善于幽默的人也是非常会制造谬论的,不过他们的谬论在我们听来却有几分的可笑和可爱,挺招人喜欢。

国家研究院院士在法国是一种荣誉,也是一种崇高的地位。哲学家马伯利学识渊博,声望很高,很多人都好心地劝他去竞争院士。

马伯利拒绝了他们的好意,他说:“我是不会干这种事的。如果我当上了,就会有人在背后议论,说他怎么当上了;如果我不能当选,就会有更多人议论说,他怎么没当上?两相比较,还是后一种议论好听些啊。”

按照正常的逻辑来看,他的这番理由是相当荒谬的,但听在我们的耳里,又觉得他是那么的清高,令我们油然而生敬意。

煞有介事地摆出一套可笑的观点,和我们的惯有思维形成强烈的对照,于是幽默就产生了,高雅的情趣也呼之欲出了。

(1)荒唐的人做荒唐事

在生活中,有一些人是很荒唐的,他们由于这样那样的原因,常常做出一些荒唐的事情,令人啼笑皆非,给我们带来了幽默的感受。

古时候有两个秀才科考失利,只好失望地结伴回家。走到一座城池外,看到城墙垛口高低不平,两人顿时诗兴大发,其中一个吟出一句:“远看城墙锯锯齿。”

另一个秀才听了,立刻摇头晃脑地接了一句:“近看城墙齿齿锯。”吟完,两人不由得连声感慨,痛哭起来:“天啊,以我们这样的高才,居然不能高中,考官们真是瞎了眼……”

两人正哭得天昏地暗,有一个农夫赶着马车正好从他们旁边经过。农夫问明原由,又听了两人吟的诗句,就蹲下身子,也大哭起来。

两个秀才一见,非常感动,想人家与自己素昧平生,竟然对自己给予如此同情,真是太难得了,自己还有什么好伤心的呢?

两人连忙上前劝解,农夫却边哭边说:“老天不公啊,我的地贫得种不下庄稼,急得到处找肥料,可眼看着你们两人装满一肚子的臭屎,我却没办法掏出来。”

看到此处,我们怎能不为故事中三人的荒唐而大笑不止呢。从两个秀才吟的诗中我们可以看出,他们实际上都是大草包,书算是白念了,科举落榜正是他们的必然结局。但荒唐的是,他们偏偏自我感觉良好,误认为自己是天下少有的奇才。农夫一眼看出了他们的草包面目,讽刺他们肚中装满了臭屎,却又想出了用这些臭屎给自己的地做肥料的荒唐主意,而更为荒唐的是,农夫还为这个主意无法实现而大哭起来。

再看一个类似的例子:

有个农学院的学生毕业了,兴高采烈地回到家乡,正看见伯伯在果园里移植果树。

于是他就故意卖弄自己的才学,告诫伯伯说;“你没有看过书上是怎么讲的吗,这样移植是很不科学的。照这样干下去,如果这棵树能结五个苹果,我就会大吃一惊的。”

伯伯像看一个外星人似地看着他,然后说道:“吃惊的不光是你,还会有我呢,因为这是一棵桃树。”

农学院的毕业生居然分不清苹果树和桃树,却要以专家的面目去对果农指手划脚,这是多么荒唐的事情啊。幽默就此产生,我们想不笑都不可能了。

(2)故意制造荒谬的推论

故意违背生活的逻辑,制造出荒谬的推论,也是一种有效的幽默技巧,往往能达到不错的幽默效果。

张三正在家里忙得不可开交,李四来访。张三就命自己的仆人出去挡驾,称张三不在。李四不相信,但还是失望地回去了。

第二天,张三到李四家去拜访,李四走出门来,对张三说:“我今天不在家,请你改天再来吧。”

张三很不高兴,说:“你怎么能这样呢?是不是不欢迎我啊?”

李四说:“你这人真不通情理,昨天你仆人说的话我都相信了,现在你居然连我亲口说的话也不相信!”

在这里,李四运用了这样的逻辑推理:因为本人亲口说的话必定比别人转述的话更可靠,所以昨天我相信了你仆人的话,今天你就应该相信我亲口说的话。这样的逻辑正确吗?

仅从逻辑学的角度讲,这样的推论是行得通的,但是他却有意忽略了一个重要前提,就是他所提出的前提条件并没有涵盖所有的原因,恰恰漏掉了“自己有意当面撒谎”这个因素,就形成了逻辑上的荒谬。

大师的幽默智慧

爱因斯坦是大科学家,学生们常向他提出一些很不易回答的问题。这天,有个学生专程来向他请教,问逻辑学到底有什么用。

爱因斯坦先不回答他的问题,而是先向他发问:“你想想看,如果有两个人从烟囱里爬了出去,其中一个满脸烟灰,另外一个却干干净净,你认为哪一个人会去洗澡?”

学生不假思索地回答:“当然是脏的那个人了。”

爱因斯坦摇了摇头:“错了,那个脏的人看见对方那么干净,就会以为自己也是干净的,怎么还会洗澡去呢?”

学生明白了:“哦,这样说来,应该是干净的那个人去洗澡了。”

爱因斯坦又一次摇了摇头:“还是不对,请想一下,两个人都从同样的烟囱里爬了出来,怎么可能一个人干净、一个人脏呢?”

学生一下子愣住了,百思不解地望着爱因斯坦。

爱因斯坦加重了语气,笑着说:“这下你明白了吧,这就是逻辑学的用处。”

从这段对话中,我们就能发现荒谬的逻辑在幽默中具有怎么样的妙用了。善于把生活中的现象进行荒唐的联系,再加以貌似正确的推论,以得出一个与事实相差很远的结沦,怎能不让人体会到幽默的乐趣呢?

(3)没理的时候强词夺理

在自己不知道如何回答的时候,或是在自己完全不占理的情况下,想出一个明显错误的理由来回答,就能逗得大家哈哈大笑,那么不仅自己的困境扭转了,还能收到相当不错的幽默效果。

在课堂上,物理老师问学生:“打雷的时候,闪电和雷声同时发出,为什么我们却先看到闪电,后听到雷声?”

学生一下子懵住了,这个问题他可不会回答,这可怎么办呢?他灵机一动,突然想出了一个答案,就回答道:“因为我们的眼睛都长在耳朵的前边。”

这样的回答自然是错误的,但却具有了幽默的效果,使我们会意地笑起来。

有两个人外出游玩,他们走了很远的路,刚坐下来,就看见有一只蜗牛向他们爬了过来,很快爬到了他们面前。

其中一个人看着不顺眼,就伸脚把那只蜗牛踩死了。

另一个人就问:“干嘛踩死它?它招你惹你了吗?”

那人说:“当然招惹我了。这只蜗牛整整跟了我一个早上,要多烦人就有多烦人。”

这样的回答明显是在强词夺理,因为以蜗牛的爬行速度,是绝不可能跟随他一早上的,由于他的话与事实有了强烈的反差,于是我们就产生了幽默的感受。

荒谬逻辑幽默法在违背常规的荒谬中制造幽默,看似荒谬,实则意味深长。

6.自相矛盾:以己之矛,制己之盾

“自相矛盾”,不仅是个成语,还是一种有效的幽默技法。

“自相矛盾”源自《韩非子》中那卖矛又卖盾的小摊贩,本来,他的货并不是伪劣商品,但他不该刚喊完“喂,诸位,请看我的盾,这是世界上最坚固的盾,再尖锐的矛也刺不破它的。”就又马上喊“喂,诸位,请看我的矛,这是世界上最尖锐的矛,不管遇上多坚固的盾牌,都可以刺穿的,”他这么一喊,人家就笑他,笑他“自相矛盾”,他从此也就成了自相矛盾家族的祖先。

在现实生活里经常发生自相矛盾的现象。

有一位富翁,一字不识,但既为富翁就不能承认自己是“大老粗”,不仅不承认,而且常常在夸耀自己富有的同时炫耀自己见过多少世面,如何无师自通,又与多少鸿儒有过来往。

然而有一回他去向人索债,契书居然是倒拿着的,这自然招得旁观者窃笑,富翁有些不好意思了,便故作镇定、面有怒容地说:“你们笑什么!以为我不认识字啊?我这是给你们看,难道是我要看这帐目?”

这话确实表明他是有几分狡猾的,又加上其怒容,众人自不敢再笑,但众人心里,一定在偷偷地笑,因为他的矛盾言行,已经创造了令人喷饭的幽默效果。

相声《红梅》中有个情节也是这种情形:

甲:对,过了一会儿,二嫂子见石太太不言语了,出气也匀了,大概睡了,试试。(向乙)石奶奶睡了吗?

乙:睡着了,二嫂子。

甲:哎。

乙:你走了吗?

甲:我早走了。

乙:走了你还在这儿?!

甲:睡着了你还在说话?!

有许多自相矛盾的情况源自个人大脑的发钝,当我们肯定某个事实为真时,我们实际上又在以言行否定它,即粗心到连自己也忘了自己:这就很具滑稽性。

“张富贵同志,我还忘了问您了,您贵姓?”这是相声《画像》里的笑料,现实生活中也常可见类似现象。

几年前,一位刚接触到《北京周报》的人问同事:“我们《北京周报》是月刊还是季刊?”同事当时正埋头阅卷,不经意地答道:“不像是月刊;好像是半月刊吧?”其实这杂志同事翻过好几回的。约莫过了两分钟,大家缓过神来,两人都笑了。

笑谁?笑自己的粗心,笑因粗心而造成的矛盾。

还有大量自相矛盾的幽默属于“狐狸尾巴藏不住”类型的。相声《钓鱼》里的“二嘎他爹”钓鱼没有成绩,只好从街上买了四斤回家哄哄老婆;买的鱼那么漂亮整齐,街坊自然难以相信,于是就有了“戏”看:

甲:“这么多鱼?啊呀!全一般大呀……这是钓的吗?”“老太太你说嘛?怎么不是钓的?不是钓的能有脑袋吗?”

乙:废话。

甲:“要是钓的可不容易,这足有二斤多啊!”“嘛玩艺儿?二斤多?四斤高高的,掌柜的还饶两条哪!”“二嘎他爹”买鱼的目的当然是想将“尾巴”藏起来,但心里有“鬼”就很难藏,至“不是钓的能有脑袋吗?”险些露了出来,但还算敷衍过去了,而到“四斤高高的……”就彻底露了馅儿。

由这些例子可以看出,根据此法做幽默也是很好玩的,显著的一点就是可让人陷在自相矛盾之中。只是有两点须要提醒大家注意:

第一,要让矛盾自行暴露,而不是创作者去加以直接地揭露,所以叫做“自相矛盾”。

第二,相矛盾的两个判断(假定都是“判断”)不直接相冲突,不是一个直接明确地否定另一个。比如,如果卖矛和盾的人,先说“我的矛锐利无比”,后又说“我的矛不锐利”,那肯定毫无趣味,只是因为他是在夸盾的时候间接否定了矛的锐利,才显得可笑。

自相矛盾,以己之矛,制己之盾,是一种有效的幽默技巧,能够制造非凡的幽默效果。

7.巧妙转化:诙谐和奇趣启迪智慧

幽默的思维并不完全是实用型的、理智型的,它主要是情感型的。而情感与理性是天生的一对矛盾,对于普通思维是破坏性的东西,对于幽默来说则可能是建设性的成分。

有这样一段对话:

老师:“今天我们来教减法。比如说,如果你哥哥有五个苹果,你从他那儿拿走三个,结果怎样?”

孩子:“结果嘛,结果他肯定会揍我一顿。”

对于数学来说这完全是愚蠢的,因为偷换了概念。老师讲的“结果怎样”的含义很明显是指还剩下多少的意思,属于数量关系的范畴,可是孩子却把它转移到未经哥哥允许拿走了他的苹果的人事关系上去。

然而对于幽默的形成来说,好就好在这样的概念默默地转移或偷换。仔细分析一下就可发现这段对话的设计者的匠心。他本可以让教师问还剩余多少,然而“剩余”的概念在这样的上下文中很难转移,于是他改用了含义弹性比较大的“结果”。这就便于孩子把减去的结果偷偷转化为拿苹果的结果。可以说,这一类幽默感的构成,其功力就在于偷偷地无声无息地把概念的内涵作大幅度的转移。

我们先来看这个例子:

“先生,请问怎样走才能去医院?”

“这很容易,只要你闭上眼睛,横穿马路,五分钟以后,你准会到达的。”

本来,人家问的是如何正常地到达医院,并没有涉及受了伤被送到医院去,可是回答者却扯到你只要故意违反交通规则而受伤,受伤的结果自然是被送到医院,回答虽然仍然是到院,却完全违背了上下文的含义。

概念被偷换了以后道理上也居然讲得通,虽然是一种“歪通”,但正是这种“歪通”,显示了对方的机智。

概念被偷换得越是离谱,所引起的预期的失落、意外的震惊就越强,概念之间的差距掩盖得越是隐秘,发现越是自然,可接受性也就越大。

在许多幽默故事中,趣味的奇特和思维的深刻,并不总是平衡的,有时主要给人以趣味的满足,有时则主要给人以智慧的启迪,但是最重要的还是幽默的奇趣,因为它是使幽默之所以成为幽默的因素,如果没有奇趣,则什么启迪也谈不上。

有这么一则对话,曾经得到研究者的赞赏:

顾客:“我已经在这窗口前面呆了30多分钟了。”

服务员:“我已经在这窗口后面呆了30多年了。”

这个意味本来是比较深刻的,但是由于缺乏概念之间的巧妙的联系,因而很难引起读者的共鸣。这看起来很像是一种赌气,并没有幽默,服务员并没有把自己的感情从恼怒中解脱出来。相反的另一段对话:

编辑:“你的稿子看过了,总的说艺术上不够成熟,嫌幼稚些。”

作者:“那就把它当作儿童文学吧。”

作者这样回答不但有趣味,而且又有丰富的意味让对方去慢慢品味了。因为被偷换成了的“儿童文学”的概念,不但有含蓄自谦之意,而且有豁达大度之气概。

在瞬息万变的生活中,不管情境如何,把运用于某一事物的东西生搬硬套在另一事物上,只是机械地模仿,使其笨拙可笑,也是创造幽默的一种技巧。

布拉姆·斯多可在他的《论笑》一书中指出,滑稽是“镶嵌在活东西上的机械的东西”。在瞬息万变的生活中,突然插进一个机械死板的表现当然好笑。

有一学生,这天老师教给他三个字“你、我、他”,并用它们造句。“你,你是我的学生;我,我是你的老师;他,他是你的同学。”

学生回家后高兴地把这些告诉了父亲,指着父亲说:“你,你是我的学生;我,我是你的老师。”他又指了指他的母亲,“她,她是你的同学。”

父亲听了很气愤:“我怎么是你的学生呢?我,我是你的父亲;你,你是我的儿子;她,她是你的妈。”

受了委屈的学生来到学校,责怪老师:“老师,您教错了,应该是这样的:你,你是我的儿子;我,我是你的父亲;她,她是你的妈。”

这位学生与他的父亲都是“我”到家了,不懂得情境的变化应导致语言表达的变化,机械刻板,乖傻可笑。

这种因乖傻而产生的幽默故事在外国笑话中也有许多实例。

小汤姆不善于说话。一天,邻居家生了个儿子,大家都去祝贺,他也去了。父亲特意叮嘱他,千万千万不要在席间说出不吉利的话,他高兴地答应了。

席间,小汤姆一言不发,只管吃牛排。直到吃完了,有人问小汤姆为何不说话,他说:“你们看见了吧,我今天可什么也没说,这个孩子要是死了,那可不关我什么事!”

小汤姆虽然席上什么也没说,可结尾处的假设还是没有顾及到“此时不该说的话”,叫人哭笑不得。

孩子们的思维一般属于简单、直线型,表现出一贯性,也常常因此而闹出笑话来。

由上可知,巧妙转化幽默技法的重点在于偷换概念,偷换的越是隐蔽越是离谱,便越能创造奇趣的幽默效果,越会给人更加深刻的启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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