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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一阵阵优美的带有魅惑性的和声,由乌海中心的礁石群中传出。璨影苍白冰冷的身体,由西面的离海飘流到了这南面的乌海,有一股水流托着他无知无觉的身体向着那片礁石游去,像是一种召唤。少年额头上的黑金缎带,闪烁着寒冷的光芒。

一位美丽的少女慢慢的爬上了礁石,少女的身体浸淫在美丽的光晕之中,远远地看不清楚。她朝着璨影处张望,然后回身对着在下面期待的看着自己的姐妹们说:“好像是同族,有熟悉的味道。”

“让我看看!”

“让我看看!”

众姐妹争相攀爬上并不算高的礁石。

“看到了!看到了!”璨影的身体一点点靠近。

“姐姐!怎么是黑色的头发,还有腿!”

看清少年模样的众人,纷纷一跃而下的逃走。很惊异的发现,那些少女并不是“人”,而是--人鱼。由礁石上跃下,头向下,将泛着幽冷荧光的鱼状尾巴高高甩起,垂直坠落入海水中,溅起白色的,蓬勃的水花。

其他的人鱼也都跳进水中,恐惧的仰头观望,第一个爬上来的“少女”,张望着,无动于衷。

“姐姐!我们快逃吧!他是长脚的生物,会杀了我们,抽我们的筋的长脚的生物。我们快逃!”

其他的人鱼也叽叽喳喳的附和。那被称为“姐姐”的人鱼,不理会不停口的妹妹们,一跃而下,不是向着妹妹们呆着的礁石内部,而是外边。她美丽的身躯在水中缓缓扭动着,两只像人的胳膊带着的蹼状手的东西,紧贴在身体两侧。人鱼围着少年的身体转了几圈,然后用尾巴将他卷住,带着他向礁石游去。妹妹们又纷纷的上了礁石,好奇暂时战胜了恐惧,让她们攀在一半处探头探脑。人鱼围着礁石旋转,妹妹的目光也都跟随着。

找到一处平坦的地方,人鱼抬起尾巴,将璨影举起,轻轻放上。在这块礁石旁边,从徘徊者游动仔细打量着。看到似乎没有危险的妹妹们也慢慢游过来,十几二十只的人鱼将这小小的一块礁石里三层外三层的团团围住。最靠近璨影的那一排人鱼,好奇的摸摸少年的脸,摸摸少年的脚,就差把他的衣服扒了,要不是为首的人鱼制止的话。

“姐姐,你看他穿的是什么啊!”小人鱼说着就要为少年脱衣服。

大人鱼急忙制止:“不要!他跟我们不一样,衣服是他的保护层。”

“就像我们的鳞一样,对不对!”

“是!”

小人鱼因为成功的想通了一个难题而兴奋不已。

“安静下来!”大人鱼被这一群小鬼搅的心浮气躁,无法安心的查看这来历不明的少年。

姐姐严厉的声音弄得小人鱼委屈地哭了,白色圆润的闪着光的泪滴从眼眶里涌出,扑通扑通的落入海水里,围在人鱼周围的小鱼纷纷的等在那里,争相去抢那泪滴。我在想,那泪滴莫不是明珠吧。

“不要哭了,是姐姐错好不好。”

小人鱼还是哭。

“快停下,你再哭下去会引发海啸的!”看着渐强渐高的海浪,“姐姐”忍不住焦急的大喊。

所谓的海啸,就是被这人鱼之珠所引而来吞珠的巨鱼,掀起的海浪。小人鱼急忙止住,小心翼翼地左顾右盼。这“海啸”她可领略过一次了,实在是太吓人了。那次引来的鱼,比这片礁石群还要庞大,那海浪将自己与姐姐们冲散了。吓得她一边哭,一边拼命逃离,大鱼紧紧跟随着,张着血盆大口吞吐海水中浮荡的明珠。还是“姐姐”救了她,现在想来还心有余悸。

看妹妹止住了哭泣,也不再闹腾。为首的人鱼才仔细的观看起璨影,眼光移至那额前的黑金缎带便停住了。那美丽的极梦幻的脸,一点一点靠近。浅碧色的眼珠闪着精光。她闭上眼睛,额头轻轻贴上那任海水浸泡依然靓丽干燥的缎带,摩挲着。

熟悉的味道。

“姐姐!你在干嘛?”小人鱼看着姐姐的举动,忍不住问道。

大人鱼将头抬起,睁开眼,转过头对那最小的妹妹说:“他没有呼吸了!”

“死了?”小人鱼的眼睛大睁着,眼眶都快撑裂了。

大人鱼哀伤的低垂着头,好像在为这个陌生人默哀。

“既然死了,我们就别管了,走吧!”另一个人鱼说道。

“可是--”大人鱼抬起头,欲言又止。不知道为什么,一见这美丽的少年,人鱼“姐姐”的心剧烈跳动着,目光不忍移开。

“我们走吧!”

那人鱼去拉“姐姐”,姐姐伸手去挣脱,一不小心,将璨影额前的缎带打掉。明澈天宇的光芒霎时间四面发散,刺穿这如浓墨般散不开的黑夜。众人鱼纷纷躲避,潜入水底。只有大人鱼急忙闭上眼,但是并不离开。光芒稳定下来之后,其他的人鱼妹妹才又开始在姐姐的尾巴下探头探脑。小人鱼兴致勃勃的去追赶随波漂远的缎带。人鱼“姐姐”,谨慎地接近少年,来回的查看璨影额角的晶石状六芒星,光芒是从那里发出的。人鱼不禁去抚摸那透亮的晶石,“手”拂过少年的口鼻时,人鱼惊得急忙将“手”收回。

“他有呼吸了!”大声惊呼。

人鱼们摇摆着围过来,抓到缎带的小人鱼也游了回来,嘟嘟囔囔地挤进去。只是璨影的呼吸很微弱,随时都可能停止。小人鱼费尽九牛二虎之力,挤到姐姐身旁。

“姐姐!你看,我好不容易捡回来的。”小人鱼高举缎带,笑容灿烂。

姐姐宠溺地摸摸妹妹的头,接过黑色的发着光的缎带,随意绑在手腕上,微弱的熟悉的电流沿着人鱼的脉搏,轻轻刺激她的心脏。人鱼将另一只“手”再次放上,感受。还没想出结果,小人鱼便又叫开了。

“姐姐,他活过来了吗?”小人鱼凑上去看,少年的面容英气逼人,苍白的病态为他增加了令人心颤的美感。

呼吸断断续续。

“他的呼吸很不稳定,我们得想办法保住他的精气!”

“该怎么做?”小人鱼神采奕奕。好不容易有点事做,每一根神经都兴奋起来了。

“嗯--”人鱼“姐姐”似乎难以启齿。

“快说啊!”

“记不记得母亲最钟爱的乌海珠?……”

不等“姐姐”讲完,小人鱼眼睛精光一闪,抢先说道:“我去取来!”

“我也去!”

“我也去!”

“我也去!”

海面沸腾起来,所有的妹妹们都争抢着。

“好!你们都去!记住要小心,不要被发现。”

像是得到了什么军令似的,所有人鱼都无所畏惧的转身游离,一尾接一尾,斗志高昂。大人鱼目送着妹妹游远之后,才回返过身,胳膊平行扒在平台上,目不转睛的凝视璨影,俊逸的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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