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如今南帝以死,瑞王即刻就会登基,想我东岳立国不易,天下女子甚多,何必非要为了这样一个女子搞得民不聊生?祁门一战实属荒唐,不能再动摇民心了啊!”司马序说得慷慨激昂,老泪众横,他的爱国之心不用言表大家也知道是可昭日月,那祁门一战百姓不懂,但这朝堂之上有几个人不清楚?根本就是争风吃醋惹出来的祸端。
“皇上,天下为大个人事小,这是皇上曾经亲口对老夫所说。我们且不谈女侯的功绩有多少,光是她的人品才情微臣也是自叹不如的,但如今两国关系微妙,旁人又多是不解,若是皇上真的爱护女侯,微臣认为就不该让她背负那么重的担子。倾国祸水?这个名头世间几个女人愿意承受?瑞王如今既然主动退兵,为什么我们不趁南帝殡天这个时机就将她送回去呢?这样不但杜绝了民间的猜想,也当是做了个顺水人情,还了女侯一个清白。”曹为站了出来,诚恳的表态,他历来公正,虽然他深知箫如然对宓可有情,但他并不觉得就这样把她禁在这天策皇宫是件好事。
“皇上,你不能拿东岳未来的国运和一个女人去赌啊。谁都知道这瑞王爱她爱到疯癫?如今能做到退兵已经是很大的让步了,这南帝一死,全南朝在也没有人能阻止他的行径。若是他一登基,必定又会发兵东岳,我们连国师都被他生擒,试问哪个将领能出征对抗?难道又要皇上亲征?”朝堂上乱成一团,大家各持己见,箫如然在武功谋略之上本就不及卫羽坤,只是他皇帝,没有人能遏制他。但现在卫羽坤即将称帝,他再也不用顾虑任何,东岳的朝臣自然也是怕死的多,更多的人虽然不在乎宓可当女侯还是当后妃,但他们怕却怕卫羽坤大军挥入,杀他们个措手不及。
琳琅台内,女子醒了,简单的梳理之后,她打算去看卫羽凌,途经御花园却意外的撞见了洛琉月和一帮子后妃在讥笑着什么。
“哟,我以为是谁来了,原来是好媳妇啊!”洛琉月今天似乎特别高兴。
宓可莫名其妙的瞪了她一眼,不知道她所言为何。
“其实你也挺不容易的,为了自己的小叔子和自己的夫君两地分离,虽然皇上爱你,但你又不爱他,天知道皇上什么时候才愿意放你们回去,不过你放心你公公也不会怪你的,他自然知道你也是为了保全他的儿子。”洛琉月脱口而出,她现在可不知道因为这句话,为她以后埋下多大的伏笔,她只是单纯的想洗刷宓可一番。
“来来来,你们都过来,安慰安慰女侯,免得她伤心,这不能亲自送自己公公上路,还真是大不孝,但是没法啊,就算现在赶回去,那皇陵的门也关了,更何况皇上是不会要她回去的。”
云来当即就差点冲上去撕破这女人的嘴。但是她的手被宓可死死的拽着,拽得她生痛。
“你在说什么?”很冷的声音,僵硬的声音。什么皇陵?什么上路?什么大不孝?她怎么就听不明白了?
“你不知道吗?今儿一大早,朝堂上都闹开了,搞得皇上现在都还被群臣围攻着呢!这南朝的皇帝卫正轩,你的好公公昨天晚上死啦!”女子得意的笑,心想这次看她怎么办。
“对了,你这下可风光了,押对了宝,你家王爷七日之后就是南朝的新皇,是不是很高兴啊?尊贵伟大的南朝皇后陛下!”
宓可心一下子沉了,脸色发白,发抖的手一把甩开云来,转身向长门大殿奔了过去。
“娘娘,你不说话没人知道你口臭,但你说了这话,不光让人知道你口臭,你还会因此而招来祸端。”云来来不急多想什么身份不身份,娇俏可人的她,一下也拉黑了脸,顺手一扶香帕,跟着宓可奔了过去,南帝死了?这不堪设想的后果她自己已是想到了几分。
她是怎么了?怎么了?她的心好痛,为什么会这样痛?如火烧一般的痛?
一路过来,不知道被自己的裙子拌倒了多少次,她的定力呢?她的处变不惊呢?她在怕什么?慌什么呢?卫正轩早晚都会死,连央措也说了他们都救不了他,他的死是意料之中的事情,虽然他是自己的公公,虽然他待自己还不错,可是自己为什么那么的痛苦?
宓可几乎是扑进长门大殿的。一路上的泥泞土屑把她白色的裙子染得很脏,很狼狈。头发随风飘扬,多了一份憔悴的美,凭添了几许落魄的味道。
上百个男人就这样看她扑了进来,目光齐刷刷的随她而走,如同多年前的那天她在这大殿上献舞,瞬间就吸引了所有人的视线。
没有半分停留,她双手提裙直奔箫如然的面前,他呆了。
她怎么来了,这个时候她不该也不能来的。
先不说其他,这在君臣议事的时候擅闯朝堂就已经是死罪,而她居然还冲上了皇座。
一把抓过他手里的奏折。
天感觉一下跨了。
万箭穿心想必也不过如此,她却觉得她的心碎了。一股巨大的热流从胸腔经过喉咙喷涌而出,四肢顿感麻木,血如泉涌,染红了面前男子金灿灿的龙袍和她的白裙。
手一松,那握在手里的奏折飞了出去。
她看到上面写着:“辰星历四百九十四年十一月十七日晚亥时,南朝第一帝卫正轩殁于都城苍月殿,传位三子瑞王,卫羽坤。”
脚软了,一滑,差点跌下台去,还好箫如然眼明手快,一把抱住了她。
“来人,传太医!”他凶狠的嚷到,眼神死死的盯着她。他心里想着,宓可你究竟在做什么?这样的时候你跑来做什么?你知道不知道我有多心痛你。当然,这些话他只能放在心里,是不能说出来的。
那么多血,那么红,看得他心都在颤抖,比自己在战场上挨了千百万刀都要痛苦。她就那么难过?卫正轩死了又不是卫羽坤死了,她这么难过做什么?
“皇上,我东岳怎么也是个有规有矩的大国,这朝堂上议事怎么可以由得她三番四次的扰乱?”洛子山抓住机会当即就想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