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朱清衡转身准备退出房门的时候,他发现了端着饭食站在门口发呆的洛忧水,他诧异的看着洛忧水,如今面对她,他全然不知该说些什么,他扭头,只是提起精神声音缓和淡然:“水儿,你……”
“我只是见嫣姐姐没用午膳,给嫣姐姐送些吃的来,才刚到,你们刚刚聊的……我都没听到。”
洛忧水的声音很轻很柔和,她依然笑得如沐春风,可眼角却闪出了光点,她极力的忍着自己的不快,可不知为何,朱清衡一开口,她便全然泄了气,泪水顺着那精致迷人的小脸缓缓滑落……
她第一次遇到朱清衡如此的男人,跟她听来的故事一般,江湖中人便是这样吧,从那****落水救她那一幕,他便就轻松取走了她的心,可他只是取了心,却没好好护着。
虞惜闻声,皱着眉头走了来,亦许她不欠洛忧水什么,可眼见着洛忧水的伤心难过,她的心里总是积存着满满愧疚,她早已把洛忧水当做了自己的亲妹妹,可她们之间隔着朱清衡,早已没有当初的那般亲近了。
“水儿你随我进来吧。”虞惜动了动唇,竟觉得此时开口,全是疲惫。
洛忧水胡乱的抹了一把自己的脸,快步进了虞惜屋内,朱清衡亦未再多说,只是顿了好一会,这才黯然离去。
见洛忧水入了门坎,虞惜闭口不语,径直往里屋走去,洛忧水觉得奇怪,不知所谓便亦跟了进去。
“嫣姐姐,你真的要走么?”洛忧水见虞惜找了个椅榻坐下,这才放下手中的托盘,随着她坐下。
“我总该走的。”虞惜看着洛忧水笑道。
“可朱大哥说了不会帮你,你一个人,怎么去找琪?出了逸清山庄你就没了依靠了,江湖有多可怕,姐姐你可比我明白!”洛忧水急急的道。
虞惜看着洛忧水,这个傻丫头为何就没想过,她走了,她与朱清衡便有了机会呢?为什么她心里一直都在为别人着想?她只是一心的劝着她别去找琪,她是真的关心她呀。
“噗……水儿你还真是不会说谎,还说你没听到,这不是什么都知道了?”虞惜骤然一笑,弯弯的柳眉,迷得洛忧水些许恍惚。她都不曾记得,这嫣姐姐有多久没如此轻松的笑了。
“你们都知道我听到了,何必再说呢?朱大哥心里没有我,我一直都知道,可我没想过,他爱你竟爱的那么深。”洛忧水咬了咬唇,极力的忍住了眼角似要滑落的泪珠。
他的痴情、她的痴情、为何痴的都是另一人?
亦许老天就爱看着人不停的走在悬崖边上,可能不会掉下去,但会让恐惧吓得你如临绝路。
虞惜听了洛忧水的话,身子一顿,没有回答,起身朝着窗台梳妆的地方走去,打开了台上一暗红色木盒,里面放着半块蝶形玉佩。
她拿出木盒里的玉佩,所以转身走向洛忧水,将那块玉佩放入了她的手中,“水儿,爱是没有绝对的,些许时候只是不甘罢了,而我与朱大哥只会是越走越远的过客,真正能走入他心中的人,只有你!”
“那这是……”
“这是蝶影玉,当初无意落于我手,一直未有机会还给朱大哥,今日我把它交给你。你记住,这是逸清山庄的传家玉,象征着逸清山庄的少夫人,我想以后这定会是你的东西。”虞惜说的不急不慢,像是交代后事一般。
洛忧水听完虞惜的话,惊得合不拢嘴,慌的将那如烫手山芋般玉佩塞回了虞惜的手中,“怎么可以,这东西我不能要,朱大哥本就不喜欢我,我怎么能够自私的收了这玉佩?”
“不,这玉佩只有你配得上,因为这世上不会再有第二个女子如你这般的爱朱大哥了,我打算明天就走,今后亦许不会再见了吧,朱大哥就靠你照顾他了,你知道我此次去了,凶多吉少,所以这玉佩在我这亦只是枉然。”虞惜笑得温柔,见洛忧水不再反抗,便将那半块玉佩重新放入她的手心。也许,只有她才配得上朱清衡如此的男人。
虞惜知道,朱清衡不是那样简单就会放弃的人,她已然自私的伤害了朱清衡,不能再自私的夺走他爱别人的权利,她一直坚信时间是一面不说谎的风镜,时间久了,他自会忘了她。
洛忧水握着那块玉,直觉重的她抬不起手臂,她终是“哇”的一声哭了出来,如同孩子一般的扑进了虞惜的怀里,虞惜抱着她亦酸了鼻子,她们都知道,此次一别,恐难再见。
男女情难舍,姐妹情也如是。
而洛忧水不会挽留虞惜,因为她知道,追寻自己的爱,即便是死亦义无反顾,倘若有一天,那组织内关的是朱清衡,她想她亦定会毫不犹豫的去找他,无论有何后果,她也无悔。
虞惜没有想过未来会是如何,她早已忘却当日那梦中人与她说的话,亦许她不走这一步,未来她定能过的顺畅无忧,可她只能造就开头,永远猜不到结尾,倘若她能够知道以后的路,那样她是否还会选择踏上此次征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