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桃花精大夫的诊断,婚期延到了三个月之后,这使得周华有了相对比较充足的时间来了解这个时代和学习自己需要学习的东西。
接下来几日,周华都过得很有规律:早起练功,然后去书房学习一个时辰,早饭过后叫上虎再一起去里室学习一上午,午饭并小憩后,带上自己在杂书中翻找的书简和茶点到桃林享受午后的时光,晚上接受鲍公的考校,夜宵后练会儿瑜伽,然后入睡。
除了晚上的考校时间,鲍公其他时间从未找过周华。奇怪的是,几天过去了,除了鲍公,周华没有见过其他任何鲍小姐的家人。
日子规律得似乎又回到了前世每天朝九晚五的生活。
就这样过了七天后,里室左侧的竹简已被周华看过了三分之一。背惯了整本整本小字的书册,这会儿看竹简,周华简直可以说是一目十行。别看屋子里堆着那么多书简,一摞竹简其实记录不了多少文字。所以,在虎因观察到周华拿竹简的位置移动了这许多而暗暗咋舌时,周华却在想着资料也并不多啊。
第八天,周华决定给自己暗地里放个大假。因为知道虎不愿浪费任何一份增进的机会,所以,她并没有明说自己休息。只是在上午应该研读左侧书简时,踱到了右侧,在里面翻找起来。找了半天,没有找到感兴趣的书简,周华便席地坐了,头扭向虎那侧,眼角余光却瞥见两字:炁术。顿时,好奇心大起,将它抽了出来。要说这摞简是在书架角落下方,可能因放置的时间比较久远,再加上很久无人翻阅,竟积了厚厚一层灰。也是,一般来说,如果不是按照顺序通看,一个人在找书时更倾向于翻阅和自己高度差不多的地方。这摞书压在书架的最低层,如果不是无意中看见,周华想自己可能是没有眼缘看了。
用衣袖拂去了简上的灰尘,摊开细细看去,越看周华越觉得这里面说的是一种练气的方法,难道是气功的祖先?
“虎,你听说过炁术么?”周华抬头看向正在一边看一边比划的虎,虎闻言动作一滞:“小姐,听过。”说完,放下书简,两步便到了周华身边,往地上一蹲,盘腿坐了下来。“炁术是什么样的武学呢,你知道的都给我说说。”这几天两人相处讨论问题时,均是如此。刚开始虎还有点拘谨,但在周华自然的引导下,渐渐也知道了周华喜欢轻松的气氛,便也顺着她的心意,看简或讨论问题时不再拘手拘脚了。
虎想了好一会,似乎在思考怎么措辞,这才娓娓道来:“炁术,以练气为主。通过呼吸之法和人的意识能力的加强,形成一种气场,进而达到防御和攻击。这个是很多人都知道的,但是却从来没有人练成过。关于炁术的书简,也有人机遇偶得,但是练了十年八年,却无甚效果。所以,现在大家只是把它的练成当成一种传说。”周华炫耀般地朝虎指了指摊开的书简,虎却只是淡淡地瞟了眼,并未动心:“小姐,虎的师傅曾机缘得到过炁术的锻炼之法,但是练了整整十年,没有任何突破。虎认为,这炁术或许只是一种武学的夸大。”虎没有干脆地说这炁术就是骗人的,那是因为现在凡是能自创学派或者武学方法的人,无论最后成效如何,都是受人尊重的。
两人聊了一阵,虎又自去看自己的书简了。
周华凝了凝神,却开始默默背起了这卷册。周华没有忘记,几天前桃林中那桃花精大夫吕阳的身手,如果他会炁术,那么他惊人的速度和毫无外散的气势便很好解释了。要知道,周华可是整整练了二十多年的武术,而且练的都是已经经过千百年沉淀系统成熟的老祖宗传下的精华,和现在初创的武学相比,那就是博士和幼儿园级别的差距,而那吕阳看样子还不足二十。然面对吕阳,自己却毫无招架之力,不能不说,周华对此感到很是挫败。
周华所在的世界是存在气功的,那也是练气的一种,可以通过呼吸吐纳之法加强体魄,延年益寿。只是练气不比直接练武那般可以迅速见到成效,练气靠的是长期的坚持和心境的平和。
因此,即使听了虎对炁术的描述,周华仍然是心无旁骛地默诵着这修炼炁术的方法。
背完之后,周华将竹简放回原处,一看角落的沙漏,时间尚早,又踱回左侧,捡出按自己的计划接下来该看的书简。
下午在桃林中,周华不再看书简,而是按照上午背的“炁术”之法开始练习起来。练了整整一个下午,待夕阳斜下时,除了出了一身汗,什么感觉也没有。定了定心,知是自己心急了,才练了一个下午,能有什么感觉。周华好笑地摇了摇头,这才静了心。
晚上,又到了考校时间。
这段时间以来,周华能明显地感觉到鲍公对自己的表现越来越满意,于是趁着鲍公乐呵呵地和自己叙着家常时,提出第二天想出趟府。鲍公愣了一下,却并没有吃惊,寻思了几秒便点头答应了,只是说了句“让虎跟着”,便连出府的理由都没问。周华暗自腹谤想好的借口白瞎了。看来,这鲍小姐本尊以前应该也是位闲不住的主儿。
于是,第二天清晨早饭后,周华把今日出府的事告诉了每天按时前来的虎。
两人也没有乘马车,只是虎牵上了自己的爱马。于是,这两人一马就如入府时的两人一马般,出了鲍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