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先生这个人只出现在百草老人的言语中,陈斯年从未亲眼见过。
“嗯…师父他是一个很刻板的人,平日里教课都是不苟言笑的,这么多年从未见他笑过。”
“那你这么多年岂不是很无趣?”
秦雯轻笑一声,“倒还好,臣妾自幼身体便不好,性子比同龄人都要安静些,家师的性格和我相似,倒也没觉得有多无趣。”
聊着聊着,一炷香的时间已到。
陈斯年帮秦雯整理好衣服下床,一同去正殿拜见陈王。
陈王已经被宫女们安顿好,换上了正黄色的龙袍,安静的躺在床上。
陈后也已经收拾好,端坐在一旁。
一旁的小太监接到陈斯年指示,扯着嗓子高声喊着“行礼。”
陈斯年牵着秦雯的手,走到床边,鞠躬,下跪。
“跪,拜”的声音被小太监喊的老高,穿透宫殿的墙壁,穿过整个皇宫。
三跪九叩之后身边的宫女把两人搀扶起来。
小太监拿出先前准备好的训诫,代替陈王高声念了出来。
“今太子成婚,朕心甚慰。愿太子与妃琴瑟和鸣······”
小太监絮絮叨叨念了许多,大都是历代陈王训诫子弟的话拼凑起来的。
毕竟现在陈王昏迷不醒,他们能想的也只有这个法子。
约莫一炷香的时间,小太监终于念完了,收了纸,静静地退到一边。
陈后站起身,一手拉着陈斯年,一手拉着秦雯,眉宇间略带愧疚,“该说的话刚才也都说了,本宫只希望你们两个日后定相互理解,相互照应。无论以后这天下的形势变成什么样子,本宫对你们的期望只有一个,那便是不要背叛彼此,懂吗?”
“是。”
陈斯年显然没想到陈后会说出这番话。
如果秦雯足够聪明,自然能感觉到陈后话语中的蹊跷。
没有人会在大婚第二天不祝愿新婚夫妇百年好合,也不教导新妇为妻之道,而是说出这种看似寻常,实则意味深长的话。
她相信,秦雯即使现在没有感觉,回去以后也会有所疑问。
之前她同她说有什么不懂的可以记下来,回去问她,可是如果秦雯回去真的问了她这个问题,她倒有些棘手,不知道如何作答了。
秦雯同她一样,轻声说了句“是”。
陈后看上去很是喜欢秦雯,所以在最后直接让陈斯年出去等着,自己要和秦雯说些体己话。
陈斯年在院子里无事做,便去偏殿找百草老人待着。
“你这个小混蛋居然还好意思过来见我!”陈斯年一只脚刚踏进门,就听见百草老人恼怒的声音。
“哎呀,师父!您说我这人也娶完了,亲也成完了,您这么生气有什么用呢?”
“不用糊弄我!你敢说你成亲之前不知道她是谁吗!嗯?你敢说你不知道她是那个老东西的徒弟吗!嗯?我看你就是成心气我!”百草老人被气得面色通红,嘴角的胡子一翘一翘的。
陈斯年很想说自己真的不知道,但是看百草老人这个样子,她却是不敢说。
她生怕自己说出来,百草老人下一秒就把她给活劈了!
“师父您消消气,消消气,秦雯就算是鬼先生的徒弟,可她又不是鬼先生,您这么针对她做什么?更何况鬼先生又没说这辈子只收她一个徒弟,万一日后鬼先生又冒出来一个徒弟,您这气不是白生了吗?”
“你个小混蛋!有了媳妇就忘了我这个老头子!真是个小白眼狼!”
“嘿嘿,您说什么都对。”
“嘶,不对!”百草老人似乎想起了什么,“今天我听宫里的小丫头们说你同那小丫头的婚床上有血迹,真的假的?”
百草老人一直是把她当男孩子养的,但是对于她的身份却也是一清二楚。
“假的,您看看您徒弟的手指就知道了!”说着陈斯年举起受伤的手指,递到百草老人面前,让他瞧清楚。
“哼!算你聪明!”
百草老人见自己的徒弟受伤,心里自然是心疼的,但想到自己刚刚还在和她生气,便定下心来,别过头不去理她。
陈斯年见他神色有所缓和,刚想上前再去安慰两句,便因门口“碰”的一声止住了脚步。
接着,还没等她转身,就听到一个雌雄难辨的生意从屋顶传来。
“百草谷的人也不过如此嘛!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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