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六章线索
那个留板寸头的丧尸，蹦起来很快，但罗雄出刀，比他更快。一刀过去，准确地砍断了那丧尸的脖子。斗大的脑袋飞起来，撞到客厅另一面墙上。那具高大的无头尸体，还站了一会儿，被罗雄一脚踢翻在地。蹲在地上的那个为首丧尸，缩在墙边，眼神恐怖地看着罗雄。他的脸上，粘满了不少暗红色的血。
“先，先生，请，请息怒。”汉斯害怕地说。
“好了。我不会杀你们俩。”罗雄收回刀，吩咐道：“去打开其它三个单位的门，我要看一下。”
“是，是。这就去打开。”汉斯连声应着。他听罗雄说不会杀他们，立刻行动积极起来。
其它三个单位，有一个还算干净，大概是这帮丧尸自己住的。另一个，都是残破不堪的死尸，还有一个，躺着三具半死不活的肉猪。这三个人，已经被折磨得不成人形，恹恹一息，而且四肢都残缺不齐，明显是被活生生砍下来当火腿吃了。其中一个肥胖中年女，两只乳房都被割掉了，赤裸裸地被扔在沙发上。沙发旁的茶几上，放着好几把厨房用的刀具。刀刃上，都是血污。
罗雄的心已经像铁一样坚硬了，对这惨像，根本无动于衷。他想都没想，拔出精钢长刀，把这三人统统杀了。算是替他们解脱了痛苦。
罗雄回到那个干净的单位，对跟在他后面的那两个丧尸说：“去把那边那个女的，抱到这里来。你们住对面那间。其它两间都锁了。”
“是，是。”汉斯应着，赶紧回对面那屋，把那个穿紫色睡袍的女子抱了过来。那女子还是一副神志全无的表情，似乎刚才的血腥把她吓傻了。
“你们待在对面的屋里。爱干什么就干什么，但不许出去。听到没？”罗雄对汉斯厉声说道。
“是是，知道。”汉斯陪着笑，答应道。
“等一下我还要找你们，老实在里面待着。别让我想杀你们！”罗雄冷酷地说道。
等汉斯两人出了门，罗雄回头看那女子，见她两眼发呆、直挺挺地坐在沙发上。罗雄看了她一会儿，想起自己头盔上还有一个识别丧尸的功能。于是，他立刻对那女子测试起来。面罩屏幕上，数据很快反应出来。果然，测试仪判定此女子不是丧尸。
罗雄这才放心地走上前，问道：“你还是人类，你叫什么名字？”
那女子仿佛没有听到他说话似的，脸上一点表情都没有。罗雄再次问了她一句，那女子连眼睛都没有动一下，像一尊雕塑似的，戳在那里。
罗雄像研究一把铁锁似的看了她一会儿，突然抓住那女子的头发，摇晃着她身子，问道：“说话啊！你叫什么名字？”
但那女子，任罗雄怎么摇，也没发出一丝声音，仿佛整个人都被封闭了似的。罗雄暴戾地抬起手，打了那女子两个耳光。这两个耳光声音清脆，力量挺大，把那女子打倒在沙发上。罗雄打完了，才想起自己好像也没对人家说过自己的身份，于是他说道：“我也是人类。如果你听得懂我的话，你可以回答我了。”
那女子披散着头发，扑倒在沙发上，并没有马上起来，也没有说话。罗雄有点无奈，想想这女子毕竟是人类，没必要用暴力，所以他退了一步，在一张单人沙发上坐了下来。
罗雄郁闷地拿出烟，抽了起来。他边抽烟，边自言自语地说：“妈的，好不容易碰到个人类，居然被吓成神经病了。唉，这世道！”
那女子从头发缝隙中看见罗雄揭起面罩抽烟，听到罗雄的话，突然低声抽泣起来，呜呜声由小变大。罗雄听到哭声，回头看了她一眼，继续抽着烟，知道这女子没变成白痴，就由着她痛哭发泄。那女子哭得声音越来越大，然后又哭得没了声音。罗雄也没去理她，直到她哭得背过气去，才走过去拍打了一下她后背。
看到那女子悠悠地醒来，罗雄对她笑了笑，说：“我叫罗雄，中国人。你叫什么？”
“对，对不起。我叫米丝婷。罗先生，您好！”米丝婷坐起来，撩着长长的头发，轻声说道。她的两边脸颊上，清晰地印着四个红红的手指印。满脸的泪痕。
“好了，米丝婷，你现在不会有事了。去浴室洗个热水澡，自己找些衣服穿上。外面可冷得很。”罗雄说道。他也不会说什么安慰话，而且在他的想法里，这个世界已经不需要安慰，任何人如果想活下去，只能依靠自己。只有自己才能救自己。别的，都是废话。
罗雄说着，掏出一把手枪，查看了一下，递给米丝婷说：“拿着。我要出去一下。我把门锁了。你待在这里，等我回来。我回来时，会在门上敲三下。懂吗？其它敲门，你都不要开门。”
“我懂。敲三下。”米丝婷乖巧地答应道。
罗雄出了门，到对面叫来汉斯两人，让他们带他去16楼。到了16楼，罗雄叫过汉斯，对他说：“你进去找人打听。问仔细了。快去快回。如果想耍花样，我不介意把16楼包括你都杀了，知道吗？”
“知道知道。您放心。我会仔细问的。”汉斯忙不迭地说道。
“你不用去了。留在这里。”罗雄见为首的那个丧尸也想跟着汉斯走，就说道。
“我，我最好也跟去。16楼对汉斯未必卖帐。”为首的丧尸解释道。
“好吧。我在这里等你们。快点！”罗雄想了一下说道。想想这两家伙应该不会耍什么花招，那种恐惧的眼神，已经说明他们丧失了与他战斗的勇气。
但事实却与罗雄想的不一样。十分钟之后，罗雄看见从16楼的一个房间里走出来三个彪形大汉，都是黑人。他们手里都拎着一把美式冲锋枪，凶神恶煞般地走过来。后面是汉斯和那个为首的丧尸。罗雄眼尖，一眼就看见了汉斯两人手里都各握着一把手枪。罗雄立刻意识到，这两家伙已经靠不住了。
“外来者，我们没有恶意。你想知道的，我可以告诉你，但是这两家伙和10楼都归我们了，怎么样？”为首的一个黑人，走到距离罗雄三、四米的地方，对罗雄说。显然，这个黑人的谈吐，已经基本恢复了智慧，比罗雄在国内碰到的那些思维偏颇的高级丧尸强了一些。
“没问题。”罗雄冷冷地说道。面罩屏幕上检测丧尸的数据，已经清晰地反映出对面这个黑人丧尸的身份，以及相关的身体能力。
“那个女人已经死了。被我们兄弟撕成了两半，哈哈，都吃了。”那黑人笑嘻嘻地说。他大概觉得这个游戏很好玩。
“很好。”罗雄淡然地说道，然后转身就想从安全门走下去。
“别走！”那黑人端起冲锋枪对着罗雄，等罗雄侧身看过来，他继续笑着说：“你错了。你应该进电梯，到顶楼。”
“为什么？”
“哈哈。顶楼有你要找的，同类。”那黑人狂妄地晃了晃手中的冲锋枪，说：“至于10楼的漂亮妞，我们兄弟们会好好照顾她的。哈哈。”
“什么意思？”罗雄不动声色地转过身，正面对着那黑人的枪口，问道。
“你******真蠢！还问什么意思？”那黑人恶狠狠地说：“10楼的妞是我们的。如果你还想让你的妞活着，你最好听我们的，上顶楼，和顶楼的那帮家伙好好干一场。听说你的身手不错，我们正好很想看看。”
“想看我的身手？”罗雄放慢语调说：“不知道你有没有这个命？！”
罗雄说着，探手拨刀，精钢长刀如闪电般横扫过去。那黑人虽然没有想到罗雄这样子也会突然发难，但他的反应极快，脖子一缩，手指一扣扳机，冲锋枪的子弹就射到了罗雄的胸口。罗雄早已运起清心诀的身子，浑身布满了气场，子弹在防弹战斗服上弹跳，随即掉在地上，而子弹的冲击力也被罗雄的气场抵消了。罗雄不退反进，顶着子弹，把那精钢长刀抡圆了。只听到两声惨叫几乎同时响起，那黑人身后的两个手下，双双被砍掉了脑袋。与此同时，罗雄飞起一脚，踢飞了那黑人手中的冲锋枪。然后，手中长刀，无情地劈开了那黑人的脑袋。
这不过是电光石火的瞬间，三个黑人已经身首各处。可把跟在后面的汉斯两人吓坏了，他们颤抖着拿枪的手，目光直勾勾地看着罗雄滴着血的长刀。冲锋枪子弹都射不穿的人，他们怎么能不害怕呢。
“啪嗒。”
“啪嗒。”
汉斯两人手里的枪，都掉在了地上。汉斯双腿一软，跪倒在地，哀求道：“不，不是我们的主意。是他，他们。我们是被胁迫的。求先生饶我们一次。饶我们一次。再也不敢了。”
对这两家伙，罗雄本来想一起杀掉。但看他们跪倒哀求，一副软蛋样，想到这两人还是有点利用价值，起码可以探个消息指个路，所以他收起了杀心。以这两人的胆气和能力，对罗雄根本构不成多大威胁。
“起来吧。说说看，顶楼怎么回事？”罗雄收回刀，问道。
“顶，顶楼有一帮G类人。”为首的那个丧尸看到罗雄目光转到他，他立刻说道。
“不是。是，是人类幸存者。”汉斯连忙补充道：“大概有二十来个。听说有一个警官带头。他们有不少枪支弹药。枪法都很好，攻上去的，基本都回不来。先生是不是找找他们？”
汉斯听16楼那几个黑人的判断，已经有点相信罗雄是人类，而非他们的同类，所以赶紧讨好。罗雄本来也没想找美洲国的幸存者，但听这些丧尸的只言片语，感觉那些幸存者里可能有对面联邦调查局的前雇员，这就有可能找到一些查尔斯的线索，所以他还是比较感兴趣。
“走吧，上顶楼。”罗雄冷哼道。
顶楼的结构与下面有点不同，上面只有两个大的单位，公用电梯没有直达。汉斯在顶楼下面的一层解释道：“顶楼每个单位都有一部私人小电梯。现在被他们锁死了。只能从安全楼梯上去。他们有守卫，我，我们一露面就会被打死的。”
罗雄让汉斯留在下面，自己走了上去。刚到楼梯拐弯处，就听到枪声响起，一梭子弹，打在墙壁上。那墙壁早已千疮百孔，满是弹痕和血迹。
“楼上的，别开枪。”罗雄喊道：“我是人类，中国军人。想问问你们，你们中间有没有对面联邦调查局的前雇员。有没有？给个回话。”
罗雄听楼上沉默不响，又说了一次，对方才有了一点动静，但依然没人答话。过了一会儿，才有人在上面说话。接着，一个好听的女中音，操着标准的美式英语，问道：“请问阁下如何称呼？我是联邦调查局洛杉矶分局的黛安娜。您真的是中国军人吗？”
“你好！黛安娜小姐，我叫罗雄，中华国特遣分队队员。我可以上来说话吗？”
“请问罗雄先生是中华国哪一省的人？”
“浙江省。”
“能否请阁下用浙江省的方言说话？”
“当然可以。我叫罗雄，中华国特遣分队队员。”罗雄用浙江方言又说了一遍。
“谢谢罗雄先生。请您上来吧。”黛安娜居然也用浙江方言说道。
罗雄这下倒是很意外，没想到楼上的这个联邦调查局雇员，还有这个语言本事。
“黛安娜小姐的浙江方言说的很好。我现在上来了。”罗雄说着，慢慢地走到楼梯上，向顶楼走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