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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身世

太阳光透过浓密的枝叶,在林中洒下斑驳的色彩,一株株大树粗壮无比,直直的向上,仿佛要捅入青冥。到处都是鲜活的色彩,明艳无比,连空气中都透着绿意。处处都是风景。

“哇,你们看。”最前面的陶倩,兴奋的喊道。

身后的几人连瞥一眼都欠奉,整个上午,陶倩的大呼小叫就一刻也没有消停过,他们都已经习惯了。

出现在眼前的是一片宁静的湖泊,仿佛镶嵌在十万大山深处的一颗明珠,细看之下,湖水竟散发着黑色的幽泽,充满了神秘与未知。

湖水中央,有不知名的水鸟游动,湖面上面,还有鸟儿盘旋,对面,是壁立千仞的峭壁,隐约间,虎啸猿啼之声传来。

“好美。”唯恐惊扰了这份为唯美,季晓雯发出了梦呓般的呢喃。

铁军王伟,一贯粗线条惯了的二人,面对这一幕,都陷入了呆滞。

谁都没注意到,看着对面绝壁之上的林海,元昊眸子里闪过那一丝激动。

“这水看着清澈透亮,怎么是黑的?”王伟充分发挥了好奇宝宝的天分。

“应该是湖底下有淤泥。”这是陶倩的回答。

两个臭皮匠的对话,叫人不忍去听。

“好了,你俩别胡说了,这儿是熔岩地貌,水里面有微量的矿物质,湖底应该更多的矿物质岩堆积。”季晓雯浅笑道。

找了块干净的岩石,元昊一屁股坐下,“中午就在这儿休息吧,吃点东西,下午还有好长一段路要走。”

见识了元昊对这儿的熟悉以后,四人无条件的服从,很快的,马背上重重的行囊已经被卸了下来,不止人需要休息,马也需要休息。

“好了,倩倩,快坐起来。”看着陶倩平躺在巨岩上呈“大”字的样子,季晓雯眉头皱眉。十七八岁的女孩子,已经发育的颇有规模了,尤其是陶倩,********,胸前明显有料,就是躺在那儿,都给人一种特别的诱惑。

“不嘛,我累,就躺一会儿好不好?”侧过头,看着季晓雯,陶倩可怜巴巴的样子。

“我去找点吃的。”眼前的一幕,让元昊觉得尴尬的很,看也不是,不看也不是,索性起身道。

“不用,你坐着,您休息,我去就行。”王伟如弹簧般蹦起来,一副精力过剩的样子,磨拳霍霍道,“我去找兔子,待会儿你负责烤就行。”守株待兔这终极大招,他迫切的想要显摆显摆。

“我跟王伟去吧。”铁军也起身,看着元昊道。

略一沉吟,元昊点头,“好,那不要走远。”

随着铁军二人的离开,季晓雯似乎看出了元昊的不自在,浅笑道,“元昊,你还读书吗?”

“嗯,刚刚高考完,等通知书呢!”呆呆地看着湖面,元昊答道。

“你跟倩倩一届,她也是刚考完。”撩了撩额前的秀发,季晓雯又道,“怎么样,有把握吗?”

“还行吧。”元昊情绪没有一丝波动,仿佛事不关己的样子,透过元昊的表情,季晓雯仿佛看出了元昊骨子里的自信与深信不疑。

“报的那所大学?”

“川渝大学。”

“噢。”季晓雯点头,感觉到元昊面对西南地区排名第一的名校,依旧波澜不惊的样子,她丝毫不觉得元昊托大,有些人,注定会不凡,即便是最开始的蒙尘,也无法阻挡他们的光彩,毫无疑问,元昊就是这种人,对此,季晓雯豪不怀疑,这么多年纵横商场而战绩斐然的季晓雯,依靠的就是这识人之能。

一边巨石上面假寐的陶倩,眼中闪过一丝亮光,嘴角微微的翘起,月牙般的眼睛微微闭上,嘴角处,两个娇憨的酒窝更是迷人。

“你进山,你爸妈放心吗?”

元昊淡然的脸上,猛的泛起一丝波澜,之后,无语。

这一刻,气氛变得格外凝滞。

“我是孤儿。”很久之后,元昊脸色回复了平静,淡漠至极的语气说道。

“呃。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季晓雯忙的解释,脸上掠过一丝歉意。如果让人知道,商场上素以冷面无情而又谋深如海的川中雪狐季晓雯居然会有道歉的时候,不知道会不会惊呆一地的眼球。

“我从小就没有父母,从小就没有,甚至不知道他们长什么样子!”或许是憋了十几年,不吐不快,或许是觉得季晓雯莫名的亲切,元昊静默的看着远方,淡淡道,“不过,我知道,他们很爱我,是我连累了他们,爷爷说,妈妈是生我时候难产而死,爸爸是为了救我而亡。”

元昊满脸的苦涩,脸色一阵阴晴——

“你还有爷爷。”季晓雯只能这样安慰,“老人家拉扯你不容易,好好孝敬他。”

“爷爷是村里的药农,听他说是出去卖药的时候认识了正怀着我的爸妈,之后,爸妈走了之后,把我交给了爷爷。”

季晓雯眼睛中满是怜惜,这只是十八岁大的一个孩子,从小父母早亡,有药农收养这么大。一向细腻的她,反而没有察觉到元昊气息的紊乱。

摇了摇头,元昊笑了,随着元昊的笑容,天色都仿佛明快了不少。

那是一张多么精致。多么阳光的笑脸。

眼睛发红的陶倩偷偷的看着痴了。

“爷爷总是特别忙,一年都在外面,上次见面已经半年了,应该快回来了,爷爷说过,等我十八岁成人礼的时候,他就回来看我,爷爷从来不会失约的。”这一刻,元昊的眼睛格外的亮,气息的波动愈加剧烈。

只有这一刻,季晓雯才感觉到,元昊毕竟还是个孩子。

“爷爷在外面忙什么呢?为什么不接你去外面?”季晓雯疑惑。

“可能,可能——”

元昊的神情变得极不稳定,白润的皮肤瞬间惨白。接着,迅速的充血。隐约都可以看到上面凸显的青筋。脸上,有惊慌,忐忑,不安。甚至还有一丝释然,开心。

季晓雯从来没有想过,一个人的脸上,可以包含着如此复杂的感情。

“元昊,你怎么了?有什么事,跟晓雯姐说,可能不是你想的那样。”聪明如季晓雯,似乎意识到了什么。

“噗——”

一口鲜血,元昊脸色瞬间惨白如纸,眼神再不复之前的明亮。听到季晓雯的话语,眼神中仿佛恢复了一丝清明,呢喃,“晓雯姐。”

之后,迅速的暗淡下去,眼瞳红的仿佛要滴血一般,身体一缩一缩的抽搐。

“元昊,元昊,怎么了?”季晓雯猛的发出一声尖叫。慌张的跑了过去,险险的扶住了差点栽倒水里的元昊。

正在那儿假寐的陶倩,也迅速的弹了起来

“怎么了,这是怎么了?”陶倩带着哭腔,急忙忙地跑了过去。

此时的元昊,已经失去了意识,嘴里含糊不清的说着谁都听不懂得话语,“因为,因为,晓雯姐,姐……”季晓雯永远也想不到,对于元昊来说,她这句晓雯姐意味着什么,那是仿佛要溺水的人能抓住的最后一根稻草。

“快,倩倩,快,水。”。

“嗷。”

就在此刻,一声气脉悠长的咆哮声在很远处的丛林中响起。茂密的枝叶顿时“簌簌”作响,无数的飞鸟扑棱着翅膀冲天而起。

“嗷——”

又是一声咆哮,在迅速的靠近。

二女神色更慌,却没有听出咆哮声中那一股哀伤到极点的绝望跟疯狂。

“晓雯姐,怎么办——是野兽!”陶倩略带哭腔。

“咱俩一起跑,或者,在这儿等着。”说完,没等陶倩回答,她三步并做两步,冲过去直接打开了铁军的行李袋,急忙道,“倩倩,你走,赶紧跑,去找铁军。”边说,边取出了行李袋里面的东西,正是那把95式轻机枪。

“快走,你快走。”看着呆呆不动的陶倩,她急道。

陶倩直接过去一把抓出了里面一包弹鼓,娴熟的装到了机枪上面,“你不走,我更不能走。”同时,嘴里嘟嘟哝哝道,“终于能够玩一把真枪了!为了泡帅哥,本姑娘把命都搭进来了。”

“倩倩,你,唉。”季晓雯不知道该是气愤,还是欣慰。

“毛——大毛。”迷糊中,元昊嘴里含糊道。

“跑?你以为本姑娘是这样贪生怕死的人吗?”听着元昊昏迷中,依旧让她们离开,陶倩心中一软,自言自语道。

“嗷。”野兽,窜了出来,出现在二人面前。

二女的耳朵“嗡嗡”作响,看着这个巨兽,二女即便早有准备,依旧冒了一身的冷汗。

身长接近两丈的野兽,浑身上下释放着滔天的凶煞,黑白相间的毛发,散发着绸缎一样的光泽,幽幽的目光盯着二女,择人而嗜的样子。

“这是老虎吗?”陶倩有一种昏厥的欲望。

“我也不知道了。”季晓雯去过动物园,看到过老虎,感觉老虎不是这样的,可是,如此凶厉,除了老虎还能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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