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走间,李文看到了在和三个中年男人交谈的罗伯茨。
罗伯茨今晚穿一套黑色的晚礼服,皮肤雪白,看起来相当优雅。她本来是三十多岁,但似乎因为性格因素,比较显年轻。
李文走过去打了个招呼。如果没有记错的话,之前罗伯茨说过,将一个人推上台面,有着许多步骤的,李文等着这个步骤。
“这位是?”一个有着浓密粗狂胡子的中年男人看着李文,等着罗伯茨的介绍。
要是换做起初的设想,罗伯茨会给李文添加一个优雅的称号“手下的园林艺术大师”,从而首次推到前台。
但是介于童年时候有过阴影,知道李文“强行触摸”奥利维亚背脊后,罗伯茨已经憋足了一肚子火,还加上这个家伙今天跑去学院干掉一个身份敏感的王子,居然不主动汇报。
罗伯茨对着大胡子男人微微一笑:“波顿子爵见笑了,我没有管好下人。有事汇报也不选时候。”
“?”李文抓抓头,觉得与想象的不一样哈?
那个大胡子波顿识趣的道:“总督大人先忙吧。”
罗伯茨不动声色的走向一个无人角落,憋着火,还得偶尔给路过的人一个优雅的微笑,打招呼,可是把她郁闷坏了。
总算走到了无人的角落,罗伯茨不怀好意的瞅着李文:“你小子有什么非得现在说,最好让我满意?”
李文比较诧异于她的神态,心想,也不知道谁惹她了?
想了想,李文开门见山的问:“我们简单点说吧,你信不信任我,信任的话,我有个重要事件要向你汇报。”
罗伯茨很干脆的摇头:“不信。”
“你。。。”李文有点抓狂了,这么问,本来是个开场白之类的,其实能够走到这里来,李文已经决定信任她的了。想不到换来这么一个回答?他疑惑的道:“你明显在说气话,我没有惹你吧?”
罗伯茨不禁提高了声音:“没有惹我?你跑去看奥利维亚的背脊,藏了个不是你亲妹妹的小女孩在房子里,你到底有多少事没有对我说的?你个妖孽到底在做什么?”
李文尴尬的道:“你胡思乱想了不是?”
罗伯茨有点泄气的道:“废话。当然是胡思乱想,要是坐实了,你还有命在?我早把你砍了。所有事情都可以原谅,但是类似事定杀不饶!”
李文点头道:“对,欺负小女孩的必杀,我同意。我要和你说的也是这事。”
当下,李文将自己的一些推断,以及在学院发生的事情仔细的说了一遍。
罗伯茨压低声音道:“也算你主动说了。你可以啊,杀了个人,然后跑去睡个午觉,晚上才来找我?”
李文觉得有些事是无法解释的,他的原则是,除非有用,否则就不要开口,一切用沉默来回答,因此他耸耸肩,不说话。
罗伯茨又开始头疼他的沉默了,看看周围低声道:“混蛋东西,你知不知道他的身份有多敏感,其中牵连到什么?你就这么把他杀了?”
李文道:“那不关我的事,是你的事。但摩奇妖里妖气,极其诡异,并且伤害两个无辜女孩,还试图杀我,这种阴谋行为比战场上屠杀一万人更可恶,此人必杀。你也不能因为这事怪我,从法律角度说我是自卫。”
“你。。。”
看到这小子不但不服软,还诸多借口,杀掉一个王子,居然还敢拿法律出来做借口,罗伯茨终于暴走,将顺手所能拿到的食物,不管什么,全部扔了出来。
老规矩,李文见势不妙已经逃走了,临走时还眼明手快的从扔来的食物中,抓了几片牛肉,那是答应过茉莉的。。。
罗伯茨发泄了一下,感觉好了些,看看周围注意到这一情况的绅士贵妇们,尴尬的耸耸肩道:“没办法,我这个建筑大师的脾气古怪,是我手下人中唯一一个喜欢和我抬杠的,这种人需要适当的教训。”
无数绅士贵妇们面面相视了起来。
其中有一个女士笑道:“能够让罗伯茨总督生这么大气,却依然没有被赶走,说明这个人非常有才?”
罗伯茨回复了优雅的神态,缓步走向场中道:“是的。这个被大家所喜欢的园林,就是出自他的设计。相信我,到大雪纷飞的时候,这里将会以另外一种方式,表现它的美丽。”
顿了顿,罗伯茨又道:“并且,大家看到的这个园林,他只用了最低的费用,花费了三十二天时间。”
“太不可思议了!”那个大胡子波顿开玩笑道:“那么能否请总督大人,把你的这个大师借给我三十二天呢?”
“哈哈哈。”大胡子的话掀起了周围一片笑声。
罗伯茨微笑道:“遗憾的是,波顿子爵一定会因此而苦恼的,这是个桀骜不驯的人,把我女儿奥利维亚的屁股都打开花了。”
处于一个角落里正和几个美男交谈的奥利维亚两眼一黑,差点喷口血,因为她在前一分钟还对人家说是被摔伤的。她的事虽然知道的不少,但是李文的处理方式得当,加上罗伯茨总督的威性,学院暂时是压制的,没有张扬,外界知道的不多。
此时又有人道:“让我奇怪的是,他居然还没有被总督大人处死,侮辱贵族女性,按照帝国法律是死罪了?”
罗伯茨以开玩笑的语气道:“作为一个脾气冲动的女人,我的确多次有过这样的想法,但还得从另外的角度来看待他。这家伙严厉得让人信任,骄傲得让人有安全感。所以结论是,这样的人,用得,整得,却杀不得。”
在场的诸人,纷纷微笑着拍起手来。
诸人在注视和倾听罗伯茨演讲的时候,还纷纷把目光老投向一个与这里显得不合群的人。
那是个穿着粗糙的白布衣服的美丽女人,从来到起,这个女人始终不和任何人招呼,在缓步四处走着观察园林。
如果用优雅贵气来形容罗伯茨的气质的话,那个这个与众不同的女人就应该用“清雅清丽”来形容。她穿着已被洗得很旧的棉布长袍,背着一顶发黄的旧草帽,给人一种来自远方的“朴素旅者”的印象,也携带了一股长途风尘,却一尘不染的特别感受。她的一切带给人的是宁静。
看到注意力逐渐被那个女人吸引了过去,罗伯茨适时的道:“今晚有个特别的人,特别的节目。相信不用我说,大家已经注意到了那个与众不同的精灵,她是我们的大诗人安吉拉。”
“啊。。。哈。。。”许多男士女士发出阵阵惊诧的呼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