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在遇佳人
我逃也似的跑进舞池,随着火爆音乐疯狂的甩弄着身体,在人群中大声吼叫,现在的我发泄,驱赶心中的烦躁,劲爆的音乐过后,一首低沉,堕落,充满世纪末罪恶狂乱风情的‘歹徒天堂(Gangsta‘sParadise)前奏在我耳边想起,那沉重的金属鼓声牵引住我的心绪。
“AsIwalkthroughthevallryoftheshadowofdeatb,Itakealookatmylifeandrealizethere‘snothingleft.‘
曲中充满无力无奈的低沉重音,节奏清楚明快,我忍不住精神振奋,轻轻地让这首舞曲勾引我的脚步到舞池里闻歌起舞,我闭上眼睛用心去感受那种末世纪狂乱,罪恶的堕落风情,全身用力把力气挤尽,音乐震耳欲聋地在我耳中,脑中,心中缭绕。
”I‘mlivinglifedoordiewhatcanIsay?I‘m23nowbutwillIeversee24?thewaythingisgoin‘Idon‘tkonw‘
我双手握拳,全心全神地忘我摇摆,我真实地听听自己心底的声音,低沉重音仍不段在耳边响起。
我双拳忽的张开,在舞池人群之中我用力地扩张我的胸膛,我双手斜斜地高举,之后,慢慢地收回双手覆盖在脸上,脑海中浮起了一幅景象,看不清楚影象里正对着我说话的人的嘴脸,他正哼唱着歌,我脑海中的景象越来越清晰。
在黑人的饶舌歌声之中,我仿佛看到了一个玩世不恭的混混站在堕落夜晚的街头,当他走过死亡阴影笼罩的城市时,突然他明白自己的人生并没有任何的东西,他感叹看了太多的电视节目促使他这个受过高等教育的笨蛋盲目地追逐所谓的梦想.
他对我说道:“财富与权利,权利与财富,每分每秒,每个钟头每一日,人们不停地追逐着这些东西却从来不想清楚,看仔细,而我却必须随世浮沉,跟着大家一起追逐,”
他仿佛在对我抱怨着,“他们说我还需要学习,但是却没有人在这里告诉我应该怎么做?假如他们自己都不懂得,不明白这是什么样的一个情况,这是什么样的一个社会,他们如何能教我该怎么做?我猜他们不懂也根本无法教得我懂,从以前到现在,我们都是活在这个歹徒天堂里,今后也是,不会有什么改变,”
他满脸无奈,无力地提高音量告诉我这个不变的道理,最后他掉头走了,他边走边喃喃自语,“告诉我,为什么我们是如此地盲目,从来都看不清楚我们伤害的人其实是我们自己,告诉我,为什么我们总是如此无知,从来都看不清楚我们伤害的人其实正是我们自己……告诉我——”
看着他逐渐远去的背影,我突然有点分不清楚正在逐渐离去的人到底是他还是我自己。
人的一生终究只是声色感官,七情六欲的奴役犬吗?我突然觉得再也不法忍受不住,记不得自己是如何拨开拥挤的人群与吵杂的重音,眩目的灯光,跑进厕所。
我爬在男厕所的马桶旁边开始不停地呕吐,我吐了一次又一次,我和着泪水与鼻涕地把肚子连带黄汤,胃液,杂七杂八的所有给掏空,呕尽,一次又一次,我的喉,胃,嘴巴不受控制地一再重复恶心,上传,吐出的感觉与动作。
在呕吐的过程里,我突然有一点点地明白,存在于我身心里纠葛交缠的****与理智其实是有时完全独立却免不了相互牵扯的两个部分,它们构成了我,当我的肉体进行不断的呕吐,我的理智却略带嘲笑地冷眼旁观这一刻正进行的一切,但是它免不了地却又希望我赶快终止这么一个动作,不要吐得自己一身七七八八的肮脏,恶臭,只是它终止不了我的行动,就像跟女孩zuo爱时,我自觉是另一个我,人们名之为‘灵魂’的东西会躲在镜子里面或是漂浮在天花板上进行理性冷酷的观察一样,它只能嘴角带嘲笑与不屑的冷眼旁观,但却不一定有阻止天花板底下正进行的事情的勇气,与能力,充其量,我的灵魂或者名之为理性的东西只是****感官的另一个沉默的共犯,想到这里,我自然而然地停止了呕吐,不为什么,就是突然间不在呕吐,我顺手拉下马桶盖边的把柄把一切都给冲到海里,
推开马桶隔间的门,我走到镜子前,开始梳洗,
我望了望镜中的自己,荒唐而憔悴,眼睛周遭红红的包括眼球的样子表面的血丝若隐若现,看起来就是一副刚刚哭过的样子,我伸手摸了摸镜中下巴的胡须,胡根没有刮干净,手掌传来一阵阵的刺痛,我双手用力地抚捏了几下脸孔,仿佛想抹去些什么或许是那些清明的理性与它那略带冷酷嘲笑的嘴角,
我在定神望了望镜中的自己,我仔细地端详,瞳孔仍是那般的深邃,高挺的鼻子,紧抿着不失丰润的双唇,配上入鬓的剑眉,那原本应该是一张如何地充满英气,有着一种天不怕地不怕属于初生之犊特有年轻气息,生意盎然的脸孔,如今看来却只是觉得沉迷声色,世故圆熟,失去了年轻人该有的纯真与稚气,那些被我视为幼稚,不成熟,笨拙而早已被我给抛弃了的东西,其中或许包括了追求生命中某些事物的热情与坚持。
我俯下腰,打开龙头,用手捧了些水柱往脸上泼,双手甩了甩,我顺手抽了张面纸把脸给擦干净,也把手个抹抹,接着把手上的纸屑轻轻地一丢,一个完美的弧线之后,它落在墙角不起眼的垃圾筒里,就像丢弃了一切我决定了它们对我来说不再具有任何的意义,没有必要再予以保留的东西一样。
推开男厕的门,漫天奔腾,无光十色的音光声色,烟味以及香水味再度往我的脸上袭来,那是怎么样的一种诱惑与迷茫注定了我的灵魂和精神要在这里面蚀骨,销魂,却没有一丝的抵抗的能力,我再度不入了这不夜放荡的十里洋场,或者说,我从刚刚到现在从来没走出去过,
这样子的夜,这样子的场景每次总是让我有很大的感触。
望着台上台下疯狂迷乱,歌舞升平,纸醉金迷。我的脑子里却常常在想着,21世纪人们的逸乐程度就是这个样子了。
经过一通的发泄,明显的感觉到舒服了许多,回到卡座上,见黑子斜靠在沙发上抽着烟,一脸陶醉的样子,我问道:“你到底什么时候走啊。”
“不是明天就是后天,”黑子仍然躺在沙发上说。
“这么快!对了,你有没有认识摄影棚的人,”我突然想起了我一直以来都想办的事。
“有,你问这个干吗?不会是想去打工吧,要是你缺钱就给我说,”黑子一贯大方的说道。
“不,最近有个摄影大赛,我想去参加,趁着现在还有点时间想找个摄影棚去学习一下。”我接过黑子扔过来的香烟说道。
黑子:“你不是在学校学着么?怎么还找着地方学啊,”
“你又是不知道,在学校就只能学些没多大用处的理论知识,现在我最需要的就是实践,实践出真理么。”我无奈的说道。
“呵呵,你说的不错,人做什么事情都不能眼高手低,”黑子说着,从钱包里掏出一章名片递给我,“你拿着这个名片去找她,我走之前会给她打招呼的。”
我接过名片一看上面写着:蓝旎摄影,冷萱,摄影总监。一见是‘蓝旎’的有点激动,“靠,你在‘蓝旎’有认识的人,怎么不早说。”
黑子一脸无辜道:“你又没有问过我。”
“老实交代,你和这个叫冷萱的是什么关系。”我有些好奇的问道,感觉这个冷萱不是黑子的一般情人那么简单,否则一个名片也不会值得他放到钱包里。
“你别瞎想,我和她没有什么特别的关系,”黑子有些不自然的说,“行了,现在都两点多了,喝完这杯我们就走。”
看他不想说我也没多问,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隐私。和黑子干完最后一杯啤酒后,两人就打道回俯,虽然很晚了但酒吧的人依然很多,现在的时间才是夜生活刚刚进入高潮的时候,到处是调笑声,淫叫声,大部分人都随着劲爆的音乐骚首弄姿。经过卫生间时,黑子拍拍我的肩膀大声说:“你到外面等我,我上趟厕所先。”
我点点头,向门外走去,现在有点厌恶这种*的氛围,出了门,清冷的空气迎面扑来让人的精神为之一震。
T市的天空灰蒙蒙的,在都市里看不到星星,只有月亮微晕的脸孔在云屋中犹半遮面,PUB门口一台台鲜红的计程车在那边停着,等着这里狂欢不夜的男女,除此之外,宽大的马路上也行走着一波一波和我一样夜归的人群,毕竟现在已是三更半夜了,
我站在清冷的街道上,抬头望着灰蒙蒙的天空,突然想起了高中时候的自己,那时的我热烈激情地追求成功,满怀信心向人生规划的长期目标迈进,那是一个现在的我几乎陌生且不认识的自己,
到底是什么改变了三年前的自己而我变成了今天的摸样,沉迷声色,颓靡放荡!
左等右等还不见黑子出来,正准备进去找他,却被一阵惊呼声吸引了注意力。我转身望去,却见前面的不远处有五六个混混正围着一个女孩调戏着,女孩被围在中间推来推去,受惊的叫喊着:“不要——流氓——我要报警了。”可女孩的求救声在周围几个混混的淫笑声中显得微不足道。
本来这种事我是不想多管的,也不想充当什么英雄,但是,恍惚中,我看到那个女孩的身影有点熟悉,当看到她那双灵动的大眼睛时,更加坚定了心中的想法,我快步向那边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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