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红暴戾的双眼、不停地滴着唾液的尖齿、还有喉咙里不停传出的低吼声,这一切都让易飞清楚的知道,眼前的这家伙真的就是父亲嘴里提到的‘原始狼人’。
可是仅从外表真的看不出这只‘原始狼人’有什么特别之处,除了乌黑的毛发、胸前的三道巨大的伤口、和看着自己的血红双眼中那种好象几年没吃过饭一般的饥渴之外,易飞实在不觉得自己和这家伙有太多的区别。
说到那三道巨大的伤口,易飞忍不住多打量了几眼,那明显是同类利爪留下的伤痕。大概九点三厘米的指间距离说明曾经重创它的是应该是一只身体强壮的雄性狼人。“九点三厘米!这不是老爹的指间距吗。”回忆起父亲留在脑海里的印象,易飞的脸色一片惨白。“如果眼前的这个家伙还活着,那老爹他就……”
想到这里易飞的脑海瞬间被仇恨的怒火给吞没,片刻后,一只因愤怒而竖起了颈毛的银色狼人出现了。强大的气息伴随着易飞的变身充斥着周围的每一寸空间,附近所有的鸟兽都感到这个强大危险的存在而逃之夭夭了。但那只失去理智的‘原始狼人’却对易飞的力量无动于衷,也不知道是对这力量的不屑,还是被饥饿蒙蔽了双眼,它看到银色狼人出现的时候居然只是舔了舔自己的嘴唇。
易飞在这没有人烟的丛林里再也不怕惊扰到其它人,从喘着粗气的狼嘴中迸发出一声响亮的狼嗥,紧接着超过10马赫的银色流星向‘原始狼人’冲了过去。
没有高超的武技,甚至连最普通的躲闪动作都没有做,‘原始狼人’用双爪生生地将易飞挡在了身前,仿佛这10马赫的冲击力根本不存在似的。随后,它满是利齿的血盆大口向易飞的咽喉咬去。
被对手紧紧抓住双手的易飞只能努力将身体向一旁扭开,但左边肩膀还是被狠狠地咬中。没等易飞从这一阵钻心的疼痛中回过补来,又一股大力从敌人抓着自己双拳的爪中传来。看来这‘原始狼人’是想将这只银色的猎物一举按倒在地上,以方便自己下一步的动作。
在这千钧一发的关头,易飞右脚后撤半步,以一个小弓步的姿势勉强抵挡住对手的力量,并将‘原始狼人’向后推去。‘原始狼人’显然没有预料到这只被咬伤的猎物还有这样的力量,一时间丧失了平衡。而易飞却趁着它向后倒去的同时,抽出一脚猛地蹬在它的腹部。被踹出去的‘原始狼人’在半空一个扭身就恢复了平衡,不知道易飞是否踢到了它曾经的旧伤,落地后的它按着胸前那三道伤痕愤怒地大嚎了一声。
舔去了嘴边快要滴落的一滴鲜血,‘原始狼人’主动发起了进攻。只见它轻轻一跃,从半空向易飞直扑过来。看着那仿佛闪着光的尖齿和利爪,易飞毫不怀疑它们的破坏力。一蹬地面,易飞向侧飞出去想避其锋芒再作反击。但没想到的是,‘原始狼人’居然在空中毫无借力地向他折射过去。
“这怎么可能!”看到这一幕易飞大惊,无奈自己无法象对手一样无借力变向,只能将双手交叉在身前,希望能抵挡这看似雷霆的一击。“轰”的一声巨响,易飞被‘原始狼人’凌厉的一击撞进了身后的河流中,激起数米高的水花。
易飞落水之后,居然半晌没有浮上来,难道就这样溺死了?‘原始狼人’在河边等了一会儿,变得焦躁不安起来,不停地踢打着河水,却又不敢下去寻找。正在它为将猎物不知去向恼怒不已的时候,河流中央的深处仿佛闪起了一盏微弱的灯光。
那是什么?‘原始狼人’好奇地蹲在河边,打量起那点亮光起来。等到它发现情况不对的时候,已经太迟了……
“庐山升龙霸!!!”一股无法言喻的力量包裹着河水从那亮光闪处爆裂开来。那龙型的气劲在搅散四周的水气后猛地打在‘原始狼人’的胸膛上。
“嗷呜……”‘原始狼人’一声惨叫,被这一拳打上了半空。可是易飞并没有因为那一声惨叫而有停手的想法,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对准空中的‘原始狼人’,易飞打出了自己全部力量——三倍界王拳下的气功波。
湛蓝色的气劲再次在‘原始狼人’的身上爆裂开来,这次‘原始狼人’没有再发出声音。就象死了一般软绵绵地摔在了地上。
“结束了吗?”易飞不是很确定,是不是就这样搞定了貌似很凶残的‘原始狼人’。他想了一下,决定再“鞭尸”一次以防万一。
正当易飞举起拳头准备“鞭尸”的时候,‘原始狼人’居然渐渐地变回了人型。让易飞意料不到的是,这只想把自己给吃进肚里的狼人竟然是雌性的。那光滑的背脊、丰满的胸部都在告诉易飞,“你刚刚打的是一个女人。”而且从她的腹部的妊娠纹看来,应该还是刚刚做妈妈不久的一个女人。
易飞从来没遇到过这种情况,他挠了挠头回帐篷里拿出一张被单想给被自己打晕的那个雌性狼人盖上,毕竟总盯着人家光光的身体看不太好。等他拿着被单走到‘原始狼人’身边的时候,又生异变。
原本已经变回人型的‘原始狼人’在易飞放下戒心靠近的那一刻突然又变回了狼人的形态,她的狼爪撕裂了易飞手中的被单,狠狠地刺进了易飞的腹部。
感觉到对方的爪子在自己腹中好象还在紧握的样子,易飞忍着剧痛将力量集中到自己的右臂上,一记“邪王炎杀剑”将‘原始狼人’的爪子从手肘处齐齐砍断。
顾不上翻滚在一旁的‘原始狼人’,易飞将插在自己腹中的爪子缓缓地拔了出来,轻轻地掰开那利爪,将自己的肠子塞回腹腔内。真是千钧一发,如果易飞的动作再慢一些,那等待他的就将是真正的“肝脑涂地”。不,应该是“肝、肠涂地”。
手臂被砍断的‘原始狼人’惨哼一阵后,迅速跃进一旁的丛林中消失不见了。看她一边逃一边还回头张望的样子,显然是害怕易飞追上自己。
不过,受到这样的重创,易飞也已经没有多少战斗力了。他每挪动一步,都好象能感觉到肠子会从伤口滑出来。无奈,他只能放弃去追击敌人的想法,按着自己的伤口跌坐在地上。
真是漫长的一夜,帐篷里昏睡的卡密拉一定是帮不上什么忙的,如果随便再有个什么东西过来,恐怕易飞就要把命留在这热带丛林了。幸运的是,自‘原始狼人’离开便一直相安无事。空气中的那浓重的血腥味并没有引来一些食肉动物,看来狼人之力对野兽有威压还是挺强的……
这一整夜,易飞就这样捂着伤口,坐在昏睡的卡密拉身边,等待着自己独特的血脉将伤口缓缓修复。当东边天空隐隐露出鱼肚白的时候,易飞的伤势已经不影响他的日常行动了。而卡密拉则还是陷在昏睡的状态中,没有一丝好转。
清晨早已来到,空气中的阵阵水气也将昨晚留在这个河滩上的阵阵血腥之气吹散。除了易飞撩起的水声之外,这里能听到的只有卡密拉的阵阵呓语。将毛巾重新换过水之后敷在了卡密拉的额头上,易飞一边照顾卡密拉,一边清理着自己身上的血渍。
不知道卡密拉什么时候才会好起来,易飞可不想在这里再过一个夜了,可是照目前的情况来看,却很可能不得不再留上一个晚上了。扭头看着不停地说着糊话的卡密拉,易飞心里其实很担心。这种“非战斗减员”,果然是让人十分头痛。只有吃点东西,好好恢复些体力,希望今天晚上会不会如昨夜一般惨烈吧。
自顾自地搞起了午饭的易飞并不知道,此时的卡密拉已经渡过了那个非常危险的境地。在那些不知道从哪里射来的黑雾进入她体内之后,她原来比较稳定的力量场立即受到了影响,狂乱的能量一下变得不受她控制起来。如果不是当初改造过身体的话,现在卡密拉可能早已四分五裂了。
虽然改造过的身体可以勉强控制住这种狂乱的能量,可是她那与原来无异的大脑却在能量风暴中受到了很大的冲击。所以自昨晚开始,她便一直昏睡并不停地说着糊话,象足了一个发烧的病人。
而在这一整夜的休息调整中,最终还是那些能量向卡密拉妥协了。本来嘛,搞到自己的宿主脑死亡对它们也没有什么好处。当太阳升到正空的时候,卡密拉也停止了说了整夜的呓语。
“恩?”易飞突然觉得身边安静了下来,他顾不上继续啃手中的羊腿,冲进了卡密拉睡着的帐篷里。只见卡密拉的脸色已经恢复了正常,不但不再说呓语,而且连体温也都降回了正常的范围。“呼……总算还是没事。”易飞欣慰地笑了一下,拍了拍卡密拉的额头,转身出去继续啃自己的羊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