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沉睡、孔明灯
我是爱孔明灯的。胖胖的,扁扁的蜡烛舞蹈着,于黑暗中映出你若有所思的脸。你的眉轻蹙,你的眼直勾勾地盯我,毫不掩饰你眼里的炙热。一抬头,我的眼猝不及防地陷入你的深眸里,眸子的清澈,将我诱惑。暧昧地烛光里,别样的情愫逐渐升温。
冬季的夜晚,有冷风干燥地吹。晃晃悠悠,承载着我思念的红色孔明灯一点一点离我而去,升向高空,飞向远方。我的心,也随着它,飞走了。我不清楚我思念的是谁,心里却明朗着,他是我生命里的归宿,我也摸不清他的模样,亦不了解他,脑子里却有着他的影子,真实的感到他爱我,如生命。
我的思念染上了红色,在这片绿树林里晃了眼,像颗红心,闪烁。
黑夜中,有脚步声传来,渐渐沉重,高大的身影在我身前五厘米处停了下来,冷凝又热烈的气息压着我呼吸都艰难,你的呼吸,你的心跳,如此的清晰,在静穆中容不得我忽视。我顿觉手足无措,慌张了。下一刻,你的手捏上了我的下颚,你的唇贴上了我的唇,火花一下子被点燃,薄荷的味道充斥,嘴里满是。你的舌霸道的攻城略地,迅猛地突破了我的防线,将我捉住,与你纠缠在一起,彼此相爱,又彼此伤害。吻来得突然,还未容我准备妥当,你便把我掠向地狱,一同堕落。
颤抖着,双手搂住你,将你拉近,以同样的热烈回应你。
似是得到了许可,暴风雪更加猛烈了。
笨蛋。你低哑的吼了一声。竟然不懂得要呼吸。
我别开脑袋,不知所措。
空气就这样凝滞。静地尴尬。
低着头,仍能真切地感受到你那咄咄的目光,将我灼烧。承受不住这样的压抑,我侧了侧身,眼睛望向那远空,再看时,已找寻不到了那盏孔明灯,静静的夜幕背后,只有点点星星,或明或暗,或隐或现。
心募地一痛,恐慌在全身蔓延开来。
我蹲下身子,不由地缩成一团,紧紧地环抱住自己,抓得手臂生疼,似是要从这疼痛中汲取一丝温暖。颤栗地身子,柔弱的柳树,倒影在月光里,于风中颤抖。
此时此刻,此情此景,却无法让人生出心旌摇曳的冲动,有的,只是满眼疼惜。
知或不知,莫名的情愫已悄无声息地有了,将不是很熟悉的你我牵线,反复折磨我的神经。
泪,一滴一滴,跳动着冰冷的光,毫无节奏地敲到心坎,不得不承认,这般的没有章法,心在纠结成伤,该不该再走进一步?
你听,风在呼啸,穿梭树林;
你听,水在荡漾,倒影黑云;
你听,彼岸花开,遥遥地招手;
爱情这样美丽,如是曼珠沙华,漫长地等待,温暖又伤人。
彼岸花很美,可是谁人不见、三途河彼岸,奈何桥此端,只见花,不见叶。
你感到了我的不安,伸出有力的臂膀,紧紧拥住我。镇定剂一样地安抚我焦躁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