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天后的上午,垃圾场发现了无名尸体这件事情,一传十,十传百,整个市里全部都知道了!
公安局内车来车往的,每个人都在忙碌,刑侦大队经过这四天来的侦察摸排没有任何进展,毫无办法,甚至连死者是谁都不知道!
大队长杨战在局里的会议上被数落得焦头烂额,回来后继续在大队的会议上把队员们骂得屁滚尿流,可是谁都知道,饭要一口一口吃,案子要一点一点的侦察,没有捷径!
同样,对于史云来说只能需要一点一点的努力才能换来生存,不过很显然现实并不允许他得到片刻的安宁。
太阳向西方落去,红光染红了整个天际,美丽的云朵犹如在少女的脸上擦上了胭脂,诱人而羞涩!
史云和往日一样没有出房门一步,房间里没有任何的变化,他坐在沙发上昏昏欲睡,感受着窗外射进的温暖阳光。也许是他不希望自己睡着,所以他双手抹抹自己的脸,让自己清醒了一下,扶着沙发的扶手站了起来,走向厨房,准备为自己泡杯茶来解解渴。
可是当他跨进厨房的那一刹那,眼前一黑!
街道?小区?住宅楼?
“我怎么会在这里?诶?我怎么会说这句话?我应该在哪?”他拍了拍自己的脑袋不明白自己怎么突然来到了这里,努力想了想他居然突然忘记了自己之前在哪里!
他抬起头四下看了看,空旷,四周什么都没有。只有他面前的一座住宅楼歪歪扭扭地立在那里。他没有注意到的是,或者说他已经忘记了的是,他刚刚来到这里的时候,他的脚下还是街道,四周还有各种各样的楼房小区,路牌上写着“向阳街”,这些只是在他拍拍头的一瞬间就消失了!
这座宿舍楼的样子很古怪,被涂上昏暗地光的土黄色墙体陈旧而诡异,整个楼的一角险入了地下,使得楼体看上去随时就要倒塌了!所有的阳台都没有了玻璃,楼前随着风快速地飘过一些不知名白色的像塑料带一样的物体,却没有声音,安静,安静得可怕,没有丁点儿声音!
他有点无所适从,犹豫着向前跨出了一步,突然轰的一声,巨大的声音笼罩住了他,他被震的耳朵生疼,痛苦地弯下了腰双手捂住了耳朵。
当他再站直了身子以后,赫然,那座楼已经到了他的面前,或者说他已经站在了那座楼的楼门厅口的入口!
“这是请我进去吗?”史云叹了口气,抬脚走上了楼梯。既来之,则安之!
电梯的门打开了,电梯很大,里面全是灰尘,就像个没有放东西的旧仓库一样。他没有去按按钮,因为他知道既然被什么人请来,那么最好就是接受安排,看看后来到底是什么!
电梯的门自动关上了,没有任何征兆,极速地上升,他被突然的上升惊了一下,差点坐倒。楼层的指示灯和电梯内的照明灯疯狂地忽闪,仿佛是瞬间,又仿佛过了很长时间,电梯停了下来。
电梯的门打了开来,楼道内全是到处乱飞的碎报纸,空空的,一个人都没有,他走出了电梯站在了门厅里。
“有人吗?”
没有人回应他的询问,仍旧是那样异样的安静!
突然,楼层左面深深的地方传来了丝丝的声响,他仔细一听,是首英文歌曲,这首歌他听过的,名字好象是《ForWhatit‘sWorth》,中文名字叫《如果这是值得的》。
如果这是值得的
那它从来一直就是值得的
这里发生了一些事情
到底怎么了谁也说不清楚
那里有个人手里拿着枪
警告我们不许随便东张西望
该结束了,孩子们,
这是什么声音?
人们请关注这里发生的事情
………………………………
那它从来一直就是值得的
这首歌有种奇怪的魔力,让他一阵失神,诱惑着他顺着歌声慢慢向里走去。
当他走进里面的时候,所有的环境都变了,里面和外面完全不一样。这里变成了医院的大厅,他着急一回头,哪有什么楼道?身后只有一扇用链条紧锁着的玻璃大门,土黄色的黄昏之光透过了玻璃大门,晃得他眯起了眼睛。他想回身,可是深处那歌声让他又无法割舍。
这是个设施破旧的医院,到处都是药水和腐肉的味道,很多人都在忙碌着,排队,长椅上也坐满了等待看病的人。唯一不同的就是,安静,所有的人都很安静,医院的吵闹在这里没有发生。
所有人都低着头,彼此之间都不说话,只是静静地,等待的等待,排队挂号的挂号,不时从里面出来的护士来到长椅上的某个病人跟前,接着那病人起身就跟着护士走向了里面。灯光昏暗,他看不清楚里面是什么情况。人都背对着他,仿佛谁都没有看到他。
他有些受不了了,受不了这种什么声音都没有的世界了。非常难受,走路没有声音,看到的所有的一切都没有发出任何声音,要不是刚才自己说话自己还能听到的话,他真要以为自己是不是聋了!
“有没有人说句话?这是什么地方?”他向离着他最近的一个护士发出了问话。
不过他没有想到,他发出声音的音量竟然变得无比巨大,传到他耳中的时候,就像两个巨型的喇叭发出的一样,他被自己的声音震得头脑眩晕,腿向后一跨,希望稳住自己的身体别摔倒了!就在他的脚接触地面的那一刹那,“咚!”的一声,更大的声音再次轰击了他的脑子,就连脚步声音也变大了!
这可吓坏史云了,他赶紧一挺腰,努力抑制住自己的眩晕感让身体保持了平衡,一动都不敢动,生怕再发出任何声响!
奇怪的是,面对这么大的巨响,那些人还是原来的样子,各忙各的,根本没有听到似的。
仿佛几个世纪那样漫长,孤独感笼罩着他,一动不动的身体让他的汗珠顺着额头滴在了地上,“叮!”尖锐刺耳,一声,两声,声声入耳,一颗一颗汗珠在敲打着他那僵硬的身体!
这个医院仍然没有任何的变化,忙忙碌碌,没有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