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头几岁了?”三婶子问道。
“10岁”只是机械地回答着,爹爹在路上教的话。
“叫什么名字?”三婶子皱皱眉看着我。
“丫头。”没有表情,或许说我不知道应当用什么表情,爹爹没有教过我。
“这可不行,以后你就是咱们李府的丫环了,怎么能叫丫头呢?这样吧,以后你就叫小菊了。”
“是。”小菊吗?哪我姓小吗?当时我并不知道做大户人家的丫环是没有姓的,只是单纯地认为自己姓小,叫菊。然而我却很高兴,因为我有名字了。
“嗯,做事机灵点儿,以后你就在洗衣房洗衣服吧!跟我来,我带你去,跟紧点不要到处看,李府大着呢,走丢了万一被哪个夫人小姐看见了定饶不了你。”三婶子一边在前面带路一边吩咐。
不了一盏茶的工夫就到了一间小院儿,里面有十几个比我大点儿的小丫头正在围着一堆衣服旁洗着,看见三婶子进来,所有人都停下站了起来:
”三婶儿好!”三婶儿只是微微颔首示意她听到了。
“这丫头叫小菊,以后跟你们一起洗衣服。小梅,你在这里呆的时间最长,就由你来教小菊怎么做事,千万别出了差子。”三婶吩咐完便走了。院子里面的其他人都围了过来,盯着我问东问西。
“你叫什么?今年几岁了?”一个精致的女孩子问。
“小菊,10岁。”我很喜欢这个女孩子的眼睛,因为它好亮,忽闪忽闪的。
“我叫长今,今年12岁了,以后你要叫我姐姐。”她有些霸道地说。
“哦,长今姐姐。”第一次叫别人姐姐,充满了好奇,以前都是弟弟妹妹们叫我姐姐的,别人都叫我丫头。
“好啦,长仿带小菊去房里放好衣服,然后出来干活吧!”小梅有些不耐地说。
“哦,跟我走吧!”长今回了声对我说。接下来我在李府的丫环生活便开始了。说实活做丫环真的很累,比在家里干活还累,但我却能吃饱穿暖,也有棉被草席可以用,虽然是三个人共用一床棉被,十几个人全睡在一张很长的床上。
后来我才发现这里的十六个姑娘全都是1016岁之间,都来自贫苦农家。长今来这里没多长时间,可能有三四个月吧。听说三婶子很喜欢她,有可能等不了多久长今就会离开洗衣房去侍候六小姐了。不知为什么小梅姐不太喜欢长今姐。其它人对我没有太多话,只有睡在我一旁的小荷才跟我熟络起来。通过小荷我才知道这里的丫头都姓小,大家的名字都是三婶起的,多以花为名。唯独长今姐例外,因为长今是三婶儿的一个远房亲戚,平时没什么人敢得罪长今姐。本来侍候六小姐的人应当是小梅姐的,但突然冒出了长今姐这个程咬金。因此小梅姐十分不满,但碍于三婶的关系只能敢怒不敢言。
李府是整个京城中最有钱也是最有权的大户,李府老爷是当朝宰相,又是国丈。李府的丫环、家奴有一千来号人,而我们洗的衣服冻是老爷夫人少爷小姐的,只是二等和三等丫环的。听小荷说李府不仅仅有这我这一个洗衣房,听到这里我心也放下了一点,这么多丫环全由我们来洗,不知何年何月洗得完啊。老爷他们的衣服用三婶子的话来说我们还不配洗,一般都是由二等丫环来洗。在李府丫环等级森严,分为五等。一等丫环自然是老爷他们身边的贴身丫环;二等是那些平时府里来客端茶送水,侍候客人的丫环;三等是平时府里给老爷他们端茶送水的丫环;四等到就是比我们高点的粗使丫环,他们什么活都干;而我们就是五等丫环,比不上粗使丫环,四等到丫环平时打扫府里的事物,对府里情况最为了解。而我们没有那么多地方可支,只能呆在洗衣房里一年到头不停地洗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