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风大叔在悦来客栈要了两间房,说是要先去置办些家当再上路。其实我一直很奇怪风大叔的身份,按理说他一个侍卫哪儿来那么多银两,不过他现在是金主,他是老大,他说怎么着就怎么着吧!反正据我观察他虽不爱露财,但应该有很多钱!想到此,我才突然发现自己一点都不了解风大叔,从来不见他有什么嗜好,也不见他有和朋友来往,更不知道他是谁?忽然心中打个突,有些心惊,发现在自己是如此的冒冒失失便和一个陌生人走了,是什么时候开始如此地信任他?是自上次受伤过后,还是更早?
“扣,扣”门被敲响。
“谁啊?”我放下手中已凉的茶水问。
“我”风大叔在外面,想是东西差不多好了,打开门,还没看清,一团黑糊糊的东西已先蹭到我脚边顺着衣裤往我身上爬。
“啊——”我立马头也不抬地向那黑色东西打去,“啪”那东西掉在地上,才看清是只黑猫。
“老猫!”原谅我,我真是吓坏了,没想到是老猫,就是之前在包家经常在傍晚来灶间蹭饭的黑猫。“对不起,我不知道是你!”我立马扑上去抱起那只有点肥的猫,有点肥。。。。大概吧!
“在半路,它莫名其妙地跟着我,原来是认得你。”风大叔从那一人一兽中惊醒有些奇特地道。
“嗯,以前我做饭它老是来蹭饭,想是现在包大娘做饭,它不认识,没得饭蹭了。”轻轻地绕着猫脖子给它挠痒痒,平息刚刚因打它而产生的怒气。
“你和畜牲到是很投缘。”语气平淡,到是听不出有讽刺的意味。但这话太有歧意了,忍不住想向他发火,呃。。。算了,他是老大,我忍!
“你怎么会找到我呢?”低头与猫儿说话,很是奇特为何一只猫会找到我,相信它和人一样都是有灵性的,有它们自己的语言和思想。老猫只是闭着眼看似十分享受地呼噜呼噜睡起来。
“收拾一下,呆会儿我们就走,还有这有几件棉袄换上。”说完风大叔扔下一包衣服便回自己的房间了。说是叫我收拾,实际上哪里有东西可收,都是别人客栈现成的。三下五除二将棉袄换上,再将旧衣折进包袱里,抱着老猫取着暖等着出发。果然,一会儿风大叔便来叫门出发了,走到院儿里将老猫放在地上,再三嘱咐要照顾好自己。便依依不舍地往马厩里走。谁料想那老猫死缠难打,用爪子勾住了裤角就不松爪,白惹得裤子上又多了一些线头。
“大叔,我能带上它吗?”我询问。
“不方便。”风大叔很不客气地回答。
“它只会睡觉,占不了多大地儿!”其实我是有私心的,像这大冬天的抱着老猫这团热乎乎的大肉球坐在车里是何等享受?这老猫少说也有五六年了吧,大概七、八斤重呢。
“你爱怎样就怎样。”出乎我意料的风大叔出奇地好说话。以前总是怕他,不敢要求什么,以为即使要求了想必也是不会答应。谁又曾料想正是因为风大叔的纵容才养成了日后固执己见的脾气。
虽然大叔将马车里铺得足够软,但还是快把我抖散架了,那老猫可比我能适应这种环境。一上车就找个最靠暖炉的地方闭目养神起来,随着山路越来越崎岖,老猫就四仰八叉地在车里滚来滚去,毫无防备地将那灰黑色大肚子呈现在人前,我不自觉地去轻挠它的肚子,它却如梦游一般用肉垫轻轻推开我的手指。再次袭上,那老猫还没睁眼,只是拿后脚不停挠肚子。我又开始挠它,对此我乐此不彼,有些恶作剧。当再三重复这种伎俩后,对老猫已经完全失效了,因为它睡死了,看着它被我捉弄得可怜,觉得自己很可恨,于是又心疼地将它抱在腿上,轻轻抚mo,老猫舒服地发出咕噜咕噜声,不自觉轻笑出声。
老猫不似其它猫那般对猫尾草情有独钟,反而是完全不搭理,兴许是年岁太大玩心已磨灭。除此之外,它还老拿斜眼瞧我,我敢肯定那是在说我:“白痴、弱智。”很生气的时候就将老猫狠狠地抱住不放开,心中诅咒着这只死猫眼总是惹我生气,想逗弄它时老与我唱反调不搭理,完全没有做为一宠物的自觉。自己瞧得起得熟时总觉得呼吸困难,快窒息了一般,一睁眼却是老猫那八斤重的重量压在心脏上,上天啊!还好那只是八斤,如果是八十斤我就直接去见佛祖了。有时我喜欢沉静在自己的世界中发呆,却不想老猫常不给面子,老拿头来蹭我的手,要我给它挠痒或是用它那条大尾巴扫我的脸,搞得人哭笑不得。更神奇的是有时它会给带一些礼物回来,比如,猫尾草、屎克郎、不知名的大肥虫,接着是田鼠、麻雀,有一次还浑身湿淋地带回只鱼,那只鱼起码有三斤吧!人们不是说猫不会游泳吗?那老猫是怎么捉鱼的呢?我说是怀疑老猫是不是真的猫,或者说是什么妖怪之类的。同时也让我认识到原来不论什么样的猫,即使像老猫那样懒的猫都是会捉老鼠的。
有了老猫的陪伴,让我觉得这旅途不再是一个木头和人的旅行了。仿佛回到了童年一般,但却不知为何最近越来越爱睡了,在车里总是想着想着便抱着老猫睡着了。
“下车!检查!”我不自觉又睡着了,被车外的命令声惊醒。拔开车帘却是一城门几个守卫将我们拦下,风大叔拎着我就下了车。站在一旁任由守卫上前搜查。一个中年守卫拔开帘子,往里面一探,大叫一声后向我们嚷嚷“那畜牲是你们的?”我想他大概说的是老猫,忙不跌的回道:“是的,是的。”“真是的,养什么颜色不好,偏是黑色,怪吓人的。这么大,差点没把我吓个半死。“那守卫还似心有余悸地瞪着我们。我奇怪上前拔开帘子,果然有些吓人,如果一只八斤重的黑色大肥猫无缘无故正襟危坐在马车中间大张着那双金色的瞳孔瞪着你,是人都会心里发毛吧!很无奈地将那老猫抱出来,让守卫搜查,一翻捣腾后收了一株钱才放我们通行。我这才抬头看那城门——勇峡关三字豁然出现在眼前,那石墙上刻的字迹已经开始斑驳了,苔藓已经向人们宣告那是它们的领地了。在安定镇便听过这勇峡关了,那是一个由土匪占据的军事要地。在印象中土匪就是杀人如麻,烧杀扮虏为非作歹的恶人。不明白风大叔为何会选择这条道去绮澜,要知道这并非只有这条道才能去,但这勇峡关却是朝午、绮澜、凤阳三国唯一的交集,难免让人不怀疑它的安全性。我转身要上车,大叔却一把揪过我的领子道:
“你坐了这么久,也应该下来走动一下了。”于是我抱着老猫跟在大叔旁小心翼翼地避免撞到行人。问为什么小心翼翼,当然是怕出现那种只要你不小心碰到他就要你赔钱的混人,要知道我还是信奉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那为什么跟在大叔身旁?那不是费话吗?这可是土匪窝,个个都是杀人不眨眼的爷,跟着风大叔这高手走有靠山,心里踏实啊!
话说回来,这老猫虽然暖各,但也太重了,我就着托着它走了。算了,把老猫扔进车我也轻松了不少,寒气见有机可趁便向我怀里靠拢,天知道我多羡慕老猫,很怀念地回头看了眼车。哎,人家是老大,当然是他说了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