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人,是一项技术。怎么杀、用什么杀、什么地点杀、什么时间杀,杀了之后如何善后、如何跑路,这些都是学问;
MY,是一种忍术。劈开两条大腿之后,万千变化、万般花样,唯有一忍字。丑男要忍、壮男也要忍,小屁孩要忍、老头子也要忍,变态的要忍、受虐狂也要忍,**小的男人要忍、**大的也要忍,总之MY从头至尾,终其职业的一生,就是一个字,忍!(为什么RB的AV文化那么发达,现在大家明白了吧?)
赌博,则是一门艺术,心理、气势、时运,三大要素暂且不说,仅仅是地点一项,就足以让同一个人做出的同一个选择而得到不同的结果,赌博没有必胜之法,没有必赚之法,赌博是一门艺术,而股票,则是这门艺术当中最操蛋的一个类别。
萧文整整三天三夜没有出过宾馆房间的门,连带着生性好动的朱燕,居然也耐着性子守在他身边。
萧文第一个晚上便悟出一个道理,中国的股票,是赌博这门艺术中最操蛋的一种玩法!为什么,因为它居然订立了一个极其无耻而操蛋的规则。这个规则就是只能买多不能卖空,为什么说它极其无耻而操蛋,因为中国股市不允许你卖空股票,也就是说你只有买股票才能赚到钱,所以你在一开始就只有一种选择,就好比开大小,只允许你买大,不允许你买小,这不是操蛋是什么?这不是无耻是什么?
虽然股票很无耻很操蛋,可萧文还是要玩,而且要玩得好才行,所以他闭关修炼了三天三夜,那扇操蛋而无耻的股票大门,终于向他开启了一道小缝,账面也逐渐开始有了收益。
当账面金额达到五十万的时候,一向不肯低头的朱燕也不得不承认,在某些方面萧文的确很天才,是那种让人乍舌的天才,她拍着萧文的肩膀说,“难怪要我来救你这条小命,敢情你在耍钱方面还是很有优势的嘛!今后为娘不用为钱发愁了,就算没有金卡,你也能让为娘过上奢华的好日子了,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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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日股票收盘后,朱燕很难得地亲手为萧文泡了杯咖啡,双手捧着送到他嘴边。
萧文不用想也知道朱燕的打算,以朱燕好动的性格,能陪自己在宾馆困了十多天,已经是非常难得的事情了,当下浅浅喝了一口咖啡,离开电脑桌笑着说:“是不是想出去逛逛?”
朱燕眨巴着一双可爱的大眼睛,很乖很听话地点点头,嗯了一声。
萧文摸摸朱燕的头,正打算去拿外套,这时房间里的电话突然响了。
“奇怪,我们房间居然还有固定电话,我差点都忘了,呵呵……”萧文说着转身要去接电话,却被朱燕一把抓住胳膊。
“怎么了?”萧文看见朱燕表情凝重地摇摇头,“可能是前台催我们交房款的。”
“我昨天下午刚去交过。”朱燕低声说。
“那八成是客服小姐——”
“现在天还没黑!”朱燕跨步到了萧文身前,深吸口气拿起了电话,却没有出声。
萧文都被朱燕奇怪的举动搞得有些紧张,忍不住端起咖啡又喝了一口。
“砰!”
猛然间一声巨响,萧文吓得手上一抖,咖啡洒了大半,下意识转身便朝外厅看去,顿时脑子里轰地一声惊雷,便见几个陌生人平举着手枪冲了进来。
黑乎乎的枪眼指向自己的刹那,萧文觉得头皮阵阵发麻,心脏似乎都停止了跳动,紧接着便有人将自己扑到,耳边噗噗噗,响起沉闷的枪声。
连滚带爬,在朱燕的拖曳下,萧文总算躲到了墙后,这时他脑子里还在轰轰作响,无数念头闪过,“警察?不会!哪有一见面就开枪的警察?难道是黑帮?我们被黑帮盯上了?可为什么呀?”
突如其来的寂静让萧文混乱的心神逐渐平复下来,他发现朱燕的左手按在自己嘴上,右手不知何时抓了一把水果刀,他这时已经不再奇怪为何会有人想杀自己,而是奇怪这种紧张的时候,朱燕为何还能保持如此镇定的神态。
“她退学后这些年究竟经历了什么?能够预言死亡的手机又是从何而来?”萧文从来没有刨根问底的习惯,但现在仍然忍不住在心里琢磨。
“什么人?”萧文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上去不那么害怕。
朱燕摇摇头,左手放到唇边做了个噤声的动作,身子则缓缓直了起来。
直觉告诉自己朱燕这是想冲出去,萧文急忙握住她的手,指了指狭窄的门口,“他们人多,枪口都指着门呢,这样冲出去是送死!”
萧文见朱燕皱了皱眉头,匍匐着从桌上拿过手机看了看,然后点着自己的鼻子,“没有短信来,说明我不会死在这!我先冲!”
“冲什么冲?”神情郁闷的朱燕瞪了萧文一眼,无奈地将他往卧室推,“从窗户出去上天台!”
“那你呢?”萧文不安地问。
“我马上就来!”朱燕见萧文还傻愣愣地在那不走,“我不会扔下你不管的!走啊!婆婆妈妈的,你是不是男人?”
“我要是一个人走了才真不是男人呢。”萧文嘀咕一声,竖起耳朵没听见客厅有什么动静,不由心存侥幸地说,“可能他们已经走了。”
“你好天真啊,萧胖子!”朱燕明白若是自己留下,萧文肯定不走,于是恼怒地拉着他走进卧室。
萧文睁大了一双眼睛,看着朱燕手中的刀一插一划破坏了电灯开关,紧接着又抓起桌上的红酒打开扔在地上,心中立刻明了,快步过去将所有的窗帘全部都拉上,一时间整个卧室都黑乎乎的,只能听见红酒淌在地上发出的潺潺水声。
“他们怎么还不进来?”萧文一边往窗外爬一边问。
“忌惮我呗,还能因为什么?”朱燕不无骄傲地瘪瘪嘴。
窗户外面赶巧不巧,正好有一排中央空调的外置机箱,二人顺着机箱贴着墙壁往左挪,很轻巧地便上了天台,而这时,他们才隐约听到房门被撞开的声音,以及两声低沉的惊呼声,“小心!有陷阱!”
噗哧——朱燕扶着萧文的肩膀笑得直不起腰,“这些家伙也太搞笑了,真想好好给他们上一课,哈哈……”
萧文也想笑,但心中还是有些后怕,于是叹口气摇摇头,“别笑了!再笑他们可就追上来了。”
“哼,追上来也是送死!”朱燕不屑一顾地弹了个响指,挽着萧文的胳膊边走边道,“刚才没把你吓坏吧?”
“吓得着实不轻,比那晚被天雷追杀还要刺激!”萧文苦闷地回答,“要是这辈子一直如此下去,我还不如当初就死在车祸中好了,免得整天担惊受怕提心吊胆。”
“瞧你这点出息!”朱燕在萧文胳膊内侧的嫩肉上掐了一把,没怎么用力,倒像是撒娇,“这次可不是什么时空约束力,是一帮子外国流氓而已,你看手机都没来短信嘛,是不是?”
“外国流氓……果然是黑帮啊!”萧文嘘叹一声,“那是你惹来的,还是冲着我来的?”
“冲我来的怎么样,冲你来的又怎么样?”朱燕抬眼望着萧文的眼睛。
萧文不假思索地答道,“你为了救我千里迢迢从大连过来,跟民工挤在一块,那我自然不能连累你!冲我来的我只是一死而已!”
朱燕不说话,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萧文,似乎等着他下面的话。
“如果是冲你来的,那咱们可就麻烦了!”萧文再叹一声,“想来想去,唉,也只能逃命天涯去了。”
朱燕的表情没有任何变化,一副饶有兴趣的样子,但她心里却甜丝丝的,仿佛灌了蜂蜜一样,她温柔地靠在萧文的肩膀上,用微不可闻的声音问,“为什么,你难道没想过要报警吗?”
“你身上明明有大把的钞票,却宁愿挤火车,连飞机都不敢坐,除了身份不能曝光之外,还能有什么原因……唉,燕子啊燕子,这些年你究竟做了些什么啊?被黑帮追杀倒也罢了,咱们可以想办法逃命,但如果你是通缉犯——”萧文不愿再往下想,搂着朱燕的手也紧了紧,然后没事人一样笑着对朱燕说,“燕子,从今天起,咱们就开始亡命天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