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来到码头,对岸那两只丧尸早已不见踪影或许是藏在树林之中,距离太远,哪怕是苏勤的视力极好,也没有办法那片带着大量低矮灌木的树林有何异样。
“关于丧尸,你了解多少。”苏勤边划桨边向楚延之问道,他划得很慢,在靠岸之前他想多问几个问题,毕竟是要同行很久的同伴。
“不比你知道得多。爆发的时候我在东边的客运码头,靠岸的时候,船舱里很多人都晕倒了,就单纯的晕倒,没像电影那样吐出黑血还是别的什么,每个人在中途也都有心跳,有呼吸,他们那时候安静地就像睡着了一样。他们是在第二天醒来的,一醒来就开始攻击那些没有晕倒的人,我反应比较快,逃了出来。”楚延之的声音有些颤抖,苏勤没问也能想到船舱里的场景肯定对楚延之冲击很大。
“你杀过他们吗?”
“没有,不过我看见别人杀过,和电影里面说的一样必须把他们的脑袋爆掉,刺穿心脏也没有用处。”
“这里离码头不是很远,你来这里似乎用了很久的时间。”苏勤虽然同意和楚延之同行,但对楚延之并没有太多的信任,他不停地用言语试探着楚延之。
“你去到外面就知道了,我不知道怎么描述,但是外面的路很难走,我花了两个月时间走到这里,然后有两只那种东西在追我。”
“你迷路了?”
“不然呢?我没来过这个地方。”
……
两人闲聊了很久,虽然苏勤没得到太多有用的信息,但是他分析出了楚延之是个普通人,不是他提防了整整一年的那类人。两人刚刚踏上陆地,还没站稳,两只丧尸就从周边的灌木丛之中窜了出来,它们一下子就发现了苏勤和楚延之,兴奋地发出了一声奇怪的吼叫,就向两人冲了过来。两人离丧尸大约10米远,这么近的距离足以让苏勤数出丧尸有几根睫毛。这两只丧尸的面容和苏勤预想的有很大的诧异,除却在树林里钩破的衣服沾染了泥土之外,它们干净得有些过分,一点都不像电影里描述的那样。皮肤和亚洲人没有区别,都是黄色的,没有象一些小说影视所描绘的那样变得苍白或是在短短几天内腐烂;它们的眼睛也很正常,没有满布的血丝,瞳孔也没有变得灰白,只是无神而已;嘴巴更是不可思议的干净,没有血迹,没有变异的獠牙;这两个家伙身上没有什么奇怪的味道,至少苏勤闻不到异常的味道。除却那像声带受损发出喑哑叫声和极具攻击性的表现,它们看起来和人类没有太大的区别,虽然行到起来有一些呆滞的感觉,但速度和敏捷和普通人没有太大区别。
正常成年男性跑完10米只需要2~3秒,丧尸可能要快些,几乎一眨眼的时间两只丧尸就跑完了一半的距离。不过在战场上历练过的苏勤可不是吃素的,虽然对丧尸的形象有些惊讶,但他手上的动作也不含糊。他拿着船桨狠狠地向丧尸头上招呼,一个饱经训练的士兵杀伤力究竟有多恐怖?反正这一桨挥在任何一个人类头上都会致死,而那只丧尸被苏勤掼倒在地上,却没有死去。苏勤的攻击还是起到了作用,那只丧尸行动迟缓了不少,看起来有些眩晕的感觉,爬起来的动作十分缓慢。。苏勤没有给它机会,操起船桨就往那丧尸的头上拍。头骨是人类身上最坚硬的骨骼,苏勤拍了三、四下才把那丧尸的头骨和脑浆拍在一块,却听见自己的后方传来一声惨叫。
只见那只丧尸狠狠地咬在了楚延之的右手臂上,楚延之穿的短袖衣服根本不能给手臂带来任何的防护,楚延之可没有放弃反抗,他本能地打击着丧尸地要害,眼睛、鼻梁、腋下、下体……但丧尸早已不是人类,它们对疼痛的忍耐力极其出色,这只丧尸甩了个头,从楚延之的手臂上撕下来一块肉,楚延之的手臂顿时血流如注。
事情发生在电光石火之间,等那丧尸满意地咀嚼着口中血肉的时候,苏勤才刚刚赶到,他没有废话直接从后面偷袭了这只丧尸,重复了刚才杀丧尸的过程,丧尸鲜红色的血液有一些溅到了苏勤的脸上,竟然还带着温度。被丧尸狠狠咬了一口的楚延之面如死灰,双目无神,瘫坐在地上,连血流如注的手臂也没有理会。
“起来,这里有一个护林站,里面应该有急救的东西,你走运了,我很擅长处理外伤。”苏勤一边用一些轻佻幽默的语言安慰楚延之,一边把他扶起来。
“你走吧,我被咬了,我也会变成丧尸的。”楚延之甩开苏勤的手,绝望地说道。
“第一,我觉得它们不是丧尸,它们的血是温热的,而且会喷出来,至少证明它们的心脏可能还在运作,可能只是感染了瘟疫之类的东西。第二,你的命是我救的,在我没有允许的情况下,你不能放弃希望,起来,别逼我用强。”苏勤并不完全相信被那东西咬了之后也会被同化,在没到绝境的时候,苏勤不会抛弃任何一个同伴。但楚延之并没有理会苏勤,绝望笼罩着他,让他无法思考,无法接受其他人的帮助。
苏勤在军队就养成了执行力强大的风格,没有废话,一把就捞起楚延之,抗在肩上。楚延之不断地挣扎着,但苏勤的手臂就像钢铁一样紧紧把他固定在苏勤的肩膀上,见无法挣脱了之后楚延之认命了,像条死狗一样趴在苏勤的肩上。
接下来的事情还算顺利,这片区域人烟稀少根本没有多少丧尸,苏勤又对这片树林十分的熟悉,半个小时就到了护林站。护林站是新建的,占地还算大,足有100多平方。苏勤扛着楚延之来到护林站门前,护林站的门和办公室的门是一样,门上有一块透明的玻璃,透过玻璃可以很清楚地看到里面的情况。护林站里面所有东西摆放得整整齐齐,苏勤敲了敲门,没有得到任何的回应。情急之下,苏勤一脚把门踹开,这些办公室门很不经用,苏勤的一脚竟然把整块门板给踹下来了。不过苏勤管不了那么多了,把楚延之安置在床上之后,就去找急救包了。万幸的是,急救包没有被用过的痕迹,因为是护林站,发生事故大概率是外伤,药品和器具都备得很全,而且药品的还在保质期之内。
楚延之此时还很清醒,还是保持一副认命的表情。苏勤看到他的脸就来气,拿起消毒药就往伤口上倒,疼得楚延之龇牙咧嘴地倒吸凉气。
“还知道疼,挺好的,起码没有中毒。”苏勤幸灾乐祸地说道,楚延之别过脸去不愿意理他。苏勤一下就来气了,楚延之的伤口很长,需要缝合。苏勤在缝合过程中一点儿没手软,楚延之大概也是和苏勤斗气,他之前的怂样让他觉得很难为情,所以也是十分硬气的一声不吭,一副连刮骨疗毒都不怕的神情让苏勤觉得好气又好笑,缝合完毕之后,楚延之吃过两片消炎药之后就很快睡过去了,苏勤把门关上之后,又用一把椅子卡住,虽然他没有放弃楚延之,但不代表他没有做好发生最坏情况的打算。随后苏勤把护林站有用的东西收集起来,在门上做了巧妙的警戒机关,做这些的时候和杀丧尸的时候,他压抑不住那股兴奋的感觉。熟悉的危险味道让他感受到了战场的气息,所以他才不放弃楚延之,战场上未到绝境的战友不会被放弃,未放下枪的敌人不会被饶恕。
做完一切的楚延之一觉睡到了下午,他起来煮了点食物,楚延之的状况不太好,有些低烧,苏勤喂给他食物和消炎药,苏勤又把楚延之的纱布拆开,察看伤口。缝合的伤口没有变黑,也没有发炎,从表面看楚延之没有太大的可能会变成丧尸。苏勤做完这些之后,一边吃着不怎么丰盛的食物,一边思考着未来的道路,和昨天迷茫的他不同,他确定他喜欢这个世界,这个变得危险的世界,他的提防和警惕重新开始变得有意义;他再次被允许使用致命武力;他再次能够和同伴并肩作战,虽然他的同伴连一只丧尸都对付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