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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遇故人

告别了夫妻二人,许开言干脆把人打横抱起,上车,系好安全带,许开言开车回家。

快到家的时候许开言突然想到会做饭的某人已经睡着了,那晚饭怎么办?要不出去吃?他把车停在路边,等人醒来。

可能是饿了,温火火醒来的很快,她看着自己身上盖着的许先生的衣服,揉揉眼抬头找他。看着小姑娘迷蒙的小摸样,许开言一个没忍住又俯身亲了下去,还是那么软软的唇,却多了些酒香,许开言轻轻敲开她的牙齿侵入不由想要更多。

……唔,温火火终于清醒过来,这人技术越来越娴熟了,路边还有人啊啊啊啊啊。

感受到某人的抗议,许开言放开她,这人怎么就不能好好地投入一次。许开言觉得,他得尽快让她有充足的理由留在他身边,他要看的见的清晰的未来。

商议片刻,俩人去了附近的西餐厅,其实是许开言觉得西餐厅更适合谈事情,所以实行了一票制。

情侣之间不总是甜蜜,有时候争吵也不可避免。

许开言在饭桌上说起了让温火火考研的事情,温火火表现的很乖巧,乖巧到他没有注意到她的异常。

果然温火火倔强地回答:“我觉得我还没有做好准备。”可能是酒精上脸,也很能是之前掩饰的太好,一想到以后,将来,还有以前温爸爸对她的期望到后来的失望,那些消极情绪说来就来。许开言始终坚持,温火火态度强硬得拒绝,到后来干脆不答话,埋头吃东西。

“你不要这个样子,有些事情是你必须要面对的,你不能总是遇到事情就把自己缩回壳里,今天不是我也会是其他人,你抬起头看着我,我让你抬起头看着我!”许开言有些激动。

温火火快要崩溃了,她开始掉眼泪:“你不要逼我,不要逼我好不好,求求你……”温火火害怕极了,她害怕别人生气,害怕别人朝她发火,她头脑又有些发昏。

“不要了,我不要了可不可以,你不用勉强自己迁就我,你不用再那么累,你不要管我了,好不好,好不好……”温火火再也不能控制自己,她站起来跑出了餐厅,途中碰到人,一个劲地说着对不起……

她不清楚自己跑到了哪里,惊慌之中她没有拿外套,没有拿手机,也没有拿随身携带的小包。不知不觉已经入冬,又是晚上,不知是从哪个方向的风带着刺骨的寒意,吹得她瑟瑟发抖。她环着胳膊站在路边,走也不是,退也不是,呵,她总能把自己陷入两难的境地。

她又开始后悔,后悔朝许开言说出的那些话,他听到肯定会伤心的吧,他肯定会心灰意冷,他一定后悔对她那么好,他会不会不要她了……

“火火?”一道男声从她后方传来。她下意识地转身,不是许开言。但是,是熟人。

温火火很多次地想象过再次和顾童相遇的场景,同在一个城市,难免有一天会遇上,只是生活不会给她时间彩排,她没想到会在这个时候这个地点碰见顾童,以及,他的女朋友。温火火以前见过那个女生,在照片里。

她刚刚才和许开言大吵了一架,哭的一塌糊涂,想也知道现在的她看起来有多糟糕。她下意识地想躲,可对方已经看见他了,对上顾童探询的眼神,温火火站立不安,看着他身边光鲜靓丽的女孩,她不由得就想逃。果然,又来了,就像许开言说过的,她总是遇事就想逃,总是学不会勇敢的面对,他说的都对,他总是对的,可是……可是现在该怎么办,她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就像是久别重逢的恋人,总是希望用自己现在过得很好来证明当初对方错过了一支多好的潜力股。就算现在状态再不好,温火火也想维持她最后的骄傲,心一横,她走上前,看着顾童,扯出一丝笑容,说:“嗨,好久不见。”接着转向旁边,“这是你女朋友吧,真漂亮,你好,我叫温火火,我是顾童的,哦,我们以前是小学同学。”她轻呼一口气,好像也没那么难。那个女孩,哦不,顾童的女朋友朝她微微一笑,礼貌又矜持,再打量一下她狼狈的样子,看向顾童,像是在等他的解释。原来之前她和顾童正在看礼服的照片,结果就看见顾童追着一个女孩子快步走了出来,她当然也得跟上。

顾童上下打量她,问:“怎么穿这么少?”像是察觉到口气太过熟捻,看了看身边的人,有些歉意地把手搭上她的腰,开口介绍:“火火,这是我的未婚妻,吴悦,悦悦,这是我的小学同学,温火火。我们今天过来试婚纱,没想到这么巧能在这里碰上。”温火火有些怔愣,他都已经要结婚了吗,怎么也没听谁对她提起过,怎么一个俩个都急着结婚了,一想也是,毕竟过去那么久了,彼此也没什么交集了,人家做什么跟谁结婚和她有什么相关。

顾童看着她,欲言又止。旁边吴悦扯了扯他:“一会儿人家要下班了。”

温火火开口:“你们快进去吧,商场下班早。”

顾童像是妥协了,他拿出手机说:“那留个联系方式吧,到时候结婚通知你。”

温火火正着急她的手机不在手上该怎么回,身后的人替她回答:“好的,到时候我们一定来。”

说着把手机递给温火火,是许开言,温火火好不容易止住的眼泪又要泛滥了,为什么他总是会在她最需要的时候出现。

真是谁的姑娘谁心疼,不知道她穿这么少在这寒风里站了多久,许开言无奈,上前给温火火披上外套拥在怀里,略带宠溺的说:“不好意思,被我宠坏了,一生气就乱跑,让我找了好久,13xxxxxxxxx这是我的手机,打给我也是一样的。”

没错,她是有这个坏毛病,顾童看了许开言一眼,又看了看埋在许开言怀里微微啜泣的温火火,拨出了号码。许开言晃了晃手机示意已经收到了。

顾童开口:“那我们进去试礼服了,再见。”说完拉了拉还在盯着许开言看的他的未婚妻转身走了,隐隐约约还能听见一个女声在说:“你同学男朋友好帅啊,怎么从来没听你提起过?”

温火火泪眼婆娑地抬头:“谢谢你来找我,谢谢你……我错了,我再也不说那样的话了,对不起。”

许开言亲亲她的额头,充满歉意:“是我该道歉,对不起,我不该对你那么凶,是我不好,再也不逼你了,我们慢慢来。”

温火火哇地一声哭出声来,像是多年的委屈得到释放,许开言站着不动,只是紧紧抱着她,心疼又抱歉。

过了一会儿,温火火情绪恢复,她拿着许开言递给她的手帕(自从遇到温火火之后,许先生总是不忘随身携带手帕,因为说不准什么时候就能用得上……)擦着鼻涕,她用充满浓浓鼻音的声音提问:“你知道刚刚那是谁么?”

许开言不知道,他没听到之前的对话,只听到有人在邀请他女朋友参加婚礼,还要手机号,以为是老同学,“你同学?”

温火火点点头又摇摇头:“不全对,他是我的小学同学,他叫顾童,可以说是我小学最好的朋友。”

顾童啊,许开言茅塞顿开,这个名字他熟,暗暗咬牙,还最好的朋友,是差点成为男朋友吧,他突然有些抱歉,让温火火独自面对,他问:“我是不是来晚了?”

温火火把头摇成拨浪鼓:“没有,你来的很及时了,简直……简直太及时了。”温火火想就在她快要撑不住的时候,他就像一个骑士,从天而降。

真是想到刚才许开言就生气,怎么能说跑就跑,还什么都不带,知道他刚才有多担心么!他拿起外套给温火火穿上,顺便教训:“下次不许动不动就跑开了,还跑的这么远,好歹你把手机拿着啊,这样还能让我知道你在哪,你下次可以再跑远一点,嗯?”

温火火听他快要说到你怎么不上天了,赶紧乖乖认错:“没有下次了,就算有,也得把手机带上。”

许开言:“嗯,嗯!?”温火火扑哧一声笑了。

过了一会,她依偎在许开言怀里,闻着他身上好闻的气味,缓缓开口:“我有没有跟你说过温小火和顾小童的事?”

许开言心里一松,能听到她亲口说出来想必是放下了。

温火火开始讲述那些有关温小火的过往,她的声音很舒服,让人很放松,许开言拥着他心爱的姑娘,听她倾述那些没有他参与的岁月。

内容大致和她写的相同,精简了些,还有自传里没有讲到的后来。

后来,顾童辗转要到了温火火的联系方式,温火火自然很感动,可是那个时候,双方都有了不同的生活,身边是不一样的朋友,也没有了相似的话题,尤其是温火火还遇到了宋豊,顾童知道了之后没有说什么,但是电话渐渐变少了。再后来,温火火孤单无助却不知道找谁倾诉,每次跟顾童说起都欲言又止。顾童还喜欢她,她一直都知道,但是温火火意识到,她和他之间已经隔了一大片空白,这个空白是时间,在这个空白里她发生的事他不知道,他的心情她不能理解,所以事情就回不到以前了。

再后来,顾童会跟她说起喜欢的女孩不喜欢他,然后,顾童恋爱了,他追到了那个女孩,就是吴悦,温火火当时好奇还看过她的照片,挺漂亮的一个姑娘,看起来也开朗,挺适合顾童这个闷葫芦。最后,顾童在高中的时候接到过一个温火火的电话,电话里她哭得很伤心,说,为什么你们一个个都离开我,之后很久都没有声音,那个时候,吴悦在旁边,他没敢多问,就挂了。再以后,温火火换了电话号码。顾童从别的同学那听说温火火上了S市的大学,但是一直没有遇到过,直至今天。

时间过得真快呀,它一点点带走我们的岁月,童年,初中,高中,大学,我们被它一路鞭笞,匆匆忙忙地向前赶路,上学,工作,结婚,生子,老去……很多人在途中来了又去,聚了又散,都头来,只剩下我们自己,白发苍苍,拔镜自顾,却只剩追忆可以聊表岁月留下的痕迹。

许开言在温火火耳边轻声说:“你还有我,我和你,我们,一起去见证岁月的流逝,一起等待岁月给我们留下痕迹,好不好?”

“好。”温火火抬头,踮起脚尖,闭上眼,轻轻用自己的唇印上他的唇。

许开言好像听到了花开的声音,轻轻地,一下、一下,慢慢绽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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