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这里是丐帮的私船,你是否走错了地方?”小船上有一个身穿蓑衣头戴斗笠的老者从船舱里露出个头,说道。
“竟是丐帮的私船,这是怎么回事!”果果嘀咕道。心想,是不是真有这么巧,这几只小船刚好凑巧摆成了这个模样,与老四无关?
当下,他便解释道:“老叟不要见怪,我只是在这里约了个人,稍等等就走。”
老者听完,却是脸色凝重,道:“不知道公子所等的人约摸什么年纪,刚才却有一个和公子差不多年纪的年轻人和我聊了几句,又独自走了。”
果果心喜,这老者故意找自己搭讪,只怕是因为天四这小子与丐帮的人有交代,连忙按与天四约好的秘语说道:“江南烟雨客!”
老者果然答道:“真是愁煞个人呀!公子快请进!”
果果暗中叫好,连忙跟着老者进了船,说道:“前辈,可认识我的兄弟天四?”
老者说道:“老夫叫辛康,乃是丐帮长老,天一公子便称我为辛老即可。”
说完,又叹了口气,道:“重要事宜在这里说怕不安全,待我撑船载公子上游的分舵!”
果果像是吃下了一颗定心丸,只道天四只怕现在正在丐帮过舒坦日子哩。不由暗骂自己真笨,怎么早就没想到找江湖七大门派的人帮忙呢,这些人可历来都是为民请命的主儿,正义得很呀!
他连忙朝辛老拱手说道:“辛老稍等片刻,我还有一位朋友尚在武昌府内,我叫上她便来。”
于是,他迅速回到武昌府内的心怡客栈把仙儿叫了下来,两人相互间打了个手势,然后一前一后穿过了汉昌大街,上了小船,跟着辛老回了丐帮在武昌府郊外的总舵。
仙儿在船上有说有笑,让果果不由一阵欣喜。心想,玉男这淫道的邪门法子再加上自己近来极大提升的兽力改造出来的独门摄魂之法,果然是****一族长期从事坑蒙拐骗的必备之法。就连号称杀手榜排名第六的仙字一号柳无颜,在此法施展下也毫无悬念地着了道儿,现在不过是自己的女奴一个。
不过,果果还算仁慈,抑或是因为有些许不忍,他除了让柳无颜承认自己是仙儿,和对他自己服服帖帖外,再没有其它方面的要求。所以,在别的方面,这个“仙儿”思维依然如同常人,还是那个妖艳无比的柳无颜。
来到丐帮分舵,辛老面容一下子变得严肃起来,说道:“天一,天四已经走了,他为了引开你们组织的人,将那半截奏折和联络方法交给我们丐帮的一位兄弟后,匆匆离开。昨天,我们得知消息,就在城南三十里郊外的一个农家屋舍里发生了撕杀案件,府衙的捕快已经断定这次凶杀案为仇杀,死的是天四和其他几个黑衣人。”
“兄弟——”有如晴天一声霹雳,果果听后心头踞痛,哽咽道:“天四你个笨蛋,怎么真的是你呀!”心痛了半天,他强自镇定下来,又对辛老说道:“那他现在已经被安排在哪里了?”
辛老也是心里极不痛快,沉着嗓子道:“好像是被捕快们安葬在城南郊外的兄弟岭,那里是专门安放这些没人收领的死者的。”
“我听说,和老四在一起牺牲的还有一个女孩,你们可知道那女孩是谁?”
“看服饰,那女子似也不是本地人。哎,我们丐帮本应该去把天四兄弟领回来,但是我们怕奏折的事会因此走漏了风声,导致更大的意外发生!”
果果哽咽说道:“辛老,你们做得对,老四的事现在也只有这样了。是我对不起老四,我不该把他给拉进这个杀戮中的漩涡里来呀!”
顿了一下,他又说道:“那半截奏折即已到了你们江湖七大门派手里我也放心了,我即刻便去把另外的一半取过来,此事还得麻烦你们七大门派尽心。不久前我又得知消息,开封按察使袁让一家也被组织的人杀害了呀!”
说完,又想了曾死在天一手里的蒋元,以及仍不知道自己杀害了她父亲的月儿,不由心如刀割。最冷酷的杀手,也会有真情触动的时候。这个时候,承自于天一的那层冷血、无情的坚硬外壳,又松动了一下。
辛老不知道该怎么安慰果果,愣在那里思考着。
果果情感越来越暴发,一时竟把自己完全当成了天一,立刻就如同一只发了疯的野狗,在丐帮分舵捶地而泣。
良久,辛老才拍着果果的肩膀,道:“好孩子,不要紧,辛老知道你现在心中的痛苦,我们七大门派如今只有路途较远的昆仑和华山还没有到齐,其它都已经在收到消息后快马加鞭地赶来了。”
果果一听,突然色变道:“不可,如此大的动静只怕根本蛮不过锦衣卫那些走狗的耳目,到时候又会提前引起不必要的撕杀。”
辛老道:“下个月初七就是我们三年一次的七派弟子比武大会,他们应该不会太过怀疑。”
果果这才稍微松了口气,道:“既如此,我这就动身去找月儿吧,把另一半奏折取来!”
辛老问道:“月儿,便是蒋布政使膝下那个苦命的丫头罢,她现在也在武昌府么?”
果果道:“正是在与武昌毗邻的汉阳城!”
……
琴乐幽幽,可映人心;琴乐阵阵,可激人情!
醉君楼不愧是整个汉阳城乃至整个湖广都司甚有名头的青楼,从北国鞑靼聘请的舞娘调教出来的舞姬,更不愧是整个朱明王朝的极品。
在灯火通明的醉君楼大厅内,十六名身姿妖娆的舞姬踩着古典的琴点,在席间翩然起舞,那长长的甩袖如同月色下的飘云,而她们便是这淡雅的云彩中时隐时现的仙子,硬把那星尘点点洒落在这平凡的世间。那红唇,那媚眼,那似乎捏着纤纤丝线的玉指,就如同这幽美的琴律中的一个个标点,给人以思虑,给人以启发。她们,确把肢体的语言发挥到了极致。
一曲毕,舞姬们纷纷提着长长的袖子和裙子离开。
众多公子哥儿忍不住大喝:“好,好,好呀——”
那妖艳的鸨婆也如同舞姬一般打扮得花姿招展,与楼内的灯火相映生辉!
鸨婆站在大堂的上二楼的楼梯上,大声吆喝道:“各位大爷,你们知道刚才的琴声,是谁抚的吗?”
公子哥儿们连忙有人喝道:“月儿,月儿——”
鸨婆说道:“是了,就是月儿姑娘!今次是月儿姑娘第二晚陪客人弹琴聊天,可有哪位大爷愿意出个高价?”她一边妩媚地吆喝,一边把一位蒙着面纱的年轻女子推到了众人眼前。
果果现在就夹在人堆里看着这一切,他心里也是****大动,就像上次在恶人谷见到媚灵一样,从天一的魂魄记忆中看到的女子容貌,总是没有现场看到的这么动人心“虫”。这个月儿,虽然面容已被素纱遮住,但是那暗含秋水的眸子,嫩如凝脂的粉脖,还有坚挺傲然的玉feng,让他心底****发狂,他好像听到自己心里有人在说:我想要她!
不过,想归想,毕竟已经是人了,意识也能够控制自己的情绪。他心里还是亮堂着,今天来醉君楼不是为求一醉,而是为了那半截奏折。
“五十两!黄金!”把心情平息下来,果果轻描淡写地说道,想跟这些公子哥们开个小小的玩笑。
“啊——”整个醉君楼都有些摇摇欲坠,那是众人的惊呼声确实太大了一点。
大厅内数百双眼睛顿时向他齐涮涮地转过头来,许多姑娘们眼里显出了嫉妒的神采,许多公子哥儿已经在开始向他比划中指了。
旁边更有人在议论,道:“这个家伙是不是傻子?我还以为是五十两银子哩。嘿,这月儿虽然模样儿漂亮,但还是个刚出道的雏儿,只能听个琴聊个天而己,又不能上chuang,值得花这个价钱么?还是等过了一个月,她适应了醉君楼的生活,咱再出个高价让她陪老子在床上爽两把,才值,才值呀,哈哈哈!”
于是,在众人看傻子看白痴的复杂目光中,果果携着今晚醉君楼的头彩进了房间。
出乎任何人意料,他刚把门掩上,拴上门筏,却突然听到月儿这丫头一声尖叫。
他吓了一跳,心想****的,不会又被“组织”的人追踪到这里来了吧?
连忙不顾一切地把月儿给搂在怀里,问道:“怎么啦?”
月儿使劲地拉着果果的右臂,使劲地朝着她闺房蚊帐后面使眼色。
果果也用眼色回复了一下她,示意你是不是看到了后面有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