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上街,看到街头满是宣传预防“非典”的场景,一讨饭的老人站在红标语下久久不动。有人问大夫,这病是由什么引起的?那位老人连眼皮也没抬给了一句“都是人作的”,说完就走了。
人走了,病还在,并且让人惶恐不安。人活着本身就已经非常艰难,再加上疾病的肆虐,人的生命就更加易折了。听说舞厅与网吧已经关闭,让人颇有些惊讶。说到舞厅,我理解那是灯红酒绿、张扬虚假情感的地方,而网吧让人在假模假样中宣泄,偶尔有火花碰撞便使人热血沸腾、想入非非。朋友正上中学的孩子迷恋网吧而厌学,为此我便恨透了网吧,虽然我的孩子正孜孜求学。
满街欢快地跑着各种宠物,它们无忧无虑,不担心病的传染。听说“非典”是由动物传给人的。动物喜哉乐哉地活着,可人却在担惊受怕中度日,这是为什么?
“作”字从发明至今,一直没有改变其原意,不好好地做事,不好好地对待人类,不好好地干正事偏偏胡作非为等等,全是这类含义,一个“作”字让人类羞愧难当。
人类总在制造着这样或那样的灾难,灾难也惩罚着人类。沙尘的弥漫让人类想起了植树,古楼兰城的消失让人站在它的遗迹前不胜唏嘘。
回头一望,我们看到了什么?
战争毁灭了人类多少美好的希望,当明星一般的萨哈夫站在伊拉克街头说“不怕”的时候,我的眼泪出来了;当战争使无辜的百姓饱受家破人亡的灾难时,伊拉克青年从国外涌向自己的家园保卫国家。自由的鸟儿飞来又飞去,潺潺的流水在幼发拉底河欢快地掀起浪花。战争让这美好的一切消失了,消失了的还有一种正义与骨气。从小受到的教育是宁为玉碎不为瓦全,可是,在战争中我看到的是国格人格受到凌辱时,为了保全性命而瓦全自己生命的苟且者。
也许有人抱着“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的想法,可是为了十年后还未必确定的“抱负”竟让数以千计的平民白白死去,到底何为玉、何为瓦?
韩信曾经受胯下之辱而无义愤,图的是将来谋大事、干大事,可是助刘邦完成了霸业之后又如何呢?在不见天日中死于刀下,并且搭上了好朋友的一颗脑袋。对于这种孬种,我从来是看不起的。削尖脑袋往主子身边贴,贴上去又如何呢?
老虎一只只减少,狼一只只消亡,剩下的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受保护的大熊猫,憨态可掬,是国宝。西北望,射天狼。古人的诗使我热血沸腾,因为有一种正气,有一种热血的涌动。
据说,一个世纪才能出一个天才,而马拉多纳就是上个世纪足球王国的天才,一夜暴富的穷小子在成功之际飘忽了,吸食大麻,堕落成一堆肥肉,作践了自己的天才。
堕落使人可惜,也使人悲愤。可是,在灯红酒绿中堕落的还有许多我们这个世界的精英。
一场突如其来的灾难还不足以让人警醒,那可真是人类的悲哀。
我的老家曾经西边环山,东边环水,是一个风水宝地。据说,有一年水稻成熟之际,其他地方遭了冰雹,而我的村子独然无事,传为奇事。在西边的沙山上长满了沙枣树,沙枣树开花的季节,满村飘香。可是,这都是历史了。一夜之间,抢伐树木,沙枣树变成了一个个光秃秃的树桩,真可谓满目疮痍。
几年之后,沙子山推向了村庄,淹没了水渠,村子里古朴的民风再也不见了,人的劣根性在惩罚着村民们。老人们说,风水坏了。
风水坏了,说到底就是人心坏了。如同一块洁白的手绢,当它污染之后再也洗不干净了,洁白成了历史,成了奢望。
善待自然,善待生命,在我们生命链条的每一个环节上都有一种或多种东西相关联着,有意或无意间伤害了甚至破坏了对方,最后,受伤害的总是人类自己。人类正是在征服了一个又一个难题之后,面临着下一个尚未解决的难题。等待也许并不漫长,漫长的是人的心情。
莫名的恐惧毁掉了人本该有的快乐,佯装的欢乐总也抹不去内心深处的担忧。如果没有了种种担忧,绿草可能仅仅是一片绿草而已,它本身并没有什么可以用来比喻的。可是在等待中,路边一朵原本并不起眼的野花,都会让人产生怜爱之心,因为它是那么健康,在微不足道中显示出难能可贵的活力。
事件似乎已经远去了,可是在大楼倒塌的瞬间,刺伤了多少双眼睛,一场灾难在悲喜交加中留给了我们诸多叹息,每当回首之时,隐约心被扯了一下。
热爱生命,只有当生命受到威胁时,才知道生命的珍贵,这是人类共有的情感,期待着回首时曾经历的一切都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