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搞不懂,为什么大牛在得到长生不老药之后还要按动按钮,引爆整个墓室呢?”
“我不明白,这大群的银甲锦盔是从什么地方来的……”
“我想知道,那个盒子里真装的是长生不老药嘛?”
古乐似乎没有专心听我的问题,他还在思考着些什么,可能还在思考那经历了近两天的风云翻滚。
当我们刚从墓穴爬出来的时候,一大群穿着威武古甲的兵士围住了我们,我透过盾牌和盔甲闪烁的反光,眯缝着眼想看清楚古人的长相,可是奇怪的,我看到的竟然是一张张熟悉的脸旁。
马大叔,王大爷,三麻子……
昨天安静和顺的村民,今天为何突然成为了骁勇善战的武夫。
很快的,我们四人已经被村民包围起来了,忽然村民当中冲出一个13,4岁的小孩子,穿着略显宽大的盔甲,这个小孩子我们很熟悉——二牛。
“二牛……”我免不了用一种老师的严厉的语气叫了他一声,平常时候,他总会害怕的脸红,但是这次,他竟然动也没有动,用一种严肃的眼神看着我。
“老师……”那种叫声不象是敬畏的叫声,而只是一种职业的称呼:“你们究竟做了什么……”
随着他的话,四周的村民似乎更加愤怒了……
“老师,你做那么多的事情就是想为了盗得墓穴中的宝藏嘛?还联了我们村的叛徒和外人“二牛的语气显得有点蔑视,但是他似乎也不让我有任何解释的机会:“你一直教我们,不要乱拿别人的东西,但是你自己却做不到,你让我们怎么做,我们守护这个墓穴已经两千年了,当年的无畏卫在这片土地上开支散叶,可是,这全被你毁坏了,我们应该如何惩罚他们呢?”最后一句话说得有点挑衅的意味。
“谁想让我们这个村子不好过,我们就让他不好过……”
“杀,杀……”“杀……”顿时,怒火在村民心中沸腾了,我感到包围我们的圈子越来越小,而寒森森的武器也越来越靠近我们。我感到古乐和凯丽的背已经贴在我们身上了……
“等一下……”我尽量让自己的声音盖过众人的声音,这招倒还真有点管用,二牛做了一个停止的姿势,大家渐渐停止了靠近:“老师,你还有什么解释嘛?你知道这是我们的禁地,你进来就已经不对了,而且你还从墓穴中出来,而且你还毁坏了墓穴……”
“二牛,我想你是知道我的,那么多事情,你也跟着我一起走过,我是为什么会到这个墓穴来的,你也知道,校长是村长杀的,你也知道,老师是实在没有办法,而且炸毁墓穴的不是我……”我说到这里,古乐说话了:“炸毁墓穴的是你爹,李大牛……”
“我爹……”说到这里,二牛真的被震住了,他到底只是个孩子,“怎么可能,我爹得了病,他根本起不来……”
“可是确实是这样的,你听我把事情解释清楚,这个声音你应该很熟悉吧……”
说着,古乐来到我身边,从我口袋里面拿出一个微型的录音笔,然后调了一下上面的按钮,打开开关,大牛那尖细委琐的声音从里面传了出来。二牛呆住了,在场的所有人都呆住了。原来自从古乐进墓穴开始,那个录音笔一直没有停止过工作,而我竟然一点也没有察觉……
一切误会解释清楚,就连村长和校长的死,村民们都已经知道了事情的真相,他们卸下了盔甲,恢复了村民的本性,还不时地窃窃私语着长生不老药的事,我也和古乐一起回到了他的房子。只有二牛,傻傻地站在清墓前,久久不肯离去……
古乐的小屋里,暗淡的烛光映照着四张通红的脸,我,二牛,古乐,凯丽围坐在小方桌四周,方桌上就放着一盏油灯,在油灯下,最容易发生的就是想心事。
我的三个问题问完,古乐似乎并没有听到,我开始又重复我的问题。
他显得有点不耐烦了,看了我一眼,然后缓缓地说道:“其实一切都是为了那个长生不老药……”
二牛仍旧沉浸在失去父亲的伤心之中,他一句话也不说,但是当他听到长生不老药的时候,目光也显得专著起来。
“难道那根本不是长生不老药?”我问道。其实我对这个问题仍旧是持怀疑态度的。
“呵呵,那盒子里确实是长生不老药,我给大牛的也是长生不老药,可是,那又不是长生不老药……”老古慢慢地说道。
被他这么一说,在场的每个人都糊涂了,包括一直在把弄着相机的凯丽,她似乎也被这绕口令似的语言搞糊涂了。
“我一直询问大牛,他是不是能肯定这一定是徐福送来的长生不老药……那是因为我知道,徐福的药其实根本就不是长生不老药,而是一种水果,叫千岁,距日本古书记载,其形状大小如核桃,汁浓味甘,而且食后可保千年不死,即使闻一闻、索一索也可增寿三年零三个月。其实,在中国,这个东西叫做猕猴桃。当徐福来到秦始皇面前向他提出《山海经》所载的东方三座仙岛中竟藏有不死之药时,便正中秦始皇的心意。秦始皇听后兴致勃勃,甚至对徐福言听计从,给予他三千童男童女,连同无数金银珠宝及武器,前往东方三岛寻找不死药。
在很多史料中,都记录了这点,所以我当时就想到了,如果大牛知道他找的长生不老药是猕猴桃的时候,他一定会生气地按动那个按纽,所以我就让他带我们到入口,在入口,我尽量拖延时间,然后不出所料,果真我们出去后不久,他发现了猫腻,之后按响了引爆器……”
老古说完后,我觉得还有些什么地方不对,但是我实在想不出什么地方有问题。
“二牛,我知道你家里有这样一个病,你爸爸又死了,你很伤心,但是你能告诉我你们怎么会穿上这样的衣服嘛……”老古慢慢地问道。
其实二牛自从我们走后,他就一直跟着我们,一句话也不说,我知道,他父亲的死对他打击很大,而且我们间接造成了他父亲的死……
一个13岁的孩子此时会怎么想呢?更何况,他还背负了这样一个家族的诅咒。
过了许久,我的脸上已经被烛火烤得有点发烫了。
忽然,二牛竟然大哭起来……
凯丽慢慢走上前去,她母性的光辉又开始显现出来,搂着二牛,伸出一只手来拍着二牛的肩膀……
老古似乎看呆了,这个场景在30几年前也出现过,他和他的母亲……
二牛停止了哭,声音显得有点沙哑:“其实,我是知道老古和老师去陵墓的,当时我并不十分着急,直到第二天晚上你们还没回来,而且那时候爸爸居然也失踪了,这让我感到十分的奇怪,那天晚上我一直等到12点,但是老师你们还没回来,我忽然想到了一件事情,校长临死时跟我说的一件事情,当四个守墓人只剩下一个的时候,而且那一个守墓人觉得情况不对的时候,他有权开启守墓人的古书,寻求帮助……”
“守墓人古书……”老古似乎明白了什么:“你真的打开了那本书……”
“对的,那本书里面有张地图,然后循着地图,我在后山看到了一个山洞,里面竟然有着数千套铠甲和兵器,之后我还在每个铠甲里面找到了一封信,每封信的封口都是新的,而且上面都写着给什么人什么人的,我就把信交给了那些人……”二牛说到这里,老古似乎已经完全明白了。
“其实,作为守墓人,他还有一个工作,就是整理村上的家谱,原来整理家谱还有一个目的就是把每个无畏卫祖先的铠甲和遗志传给后人,当有需要的时候,每位后人将会看到那封信,就是每一代守墓人写给每一代无畏卫后人的信……”老古曾经也是个守墓人,他自然知道有古书的存在。
“信上写了什么内容呢?”我开始有点好奇了……
老古摇了摇头,然后和我一起对向了二牛。
二牛在凯丽怀里,慢慢地说道:“校长在信里写了我们村的历史,还有村民祖先穿着这身铠甲保护陵墓,保护主人的事迹,不过具体怎么样我不记得了,因为最后他要求我们看完信就将信烧掉,不过看完信后,每个村民都很激动,他们冲向那个墓穴,穿上铠甲,就奔向墓地……”
许久,凯丽发话了:“以父之名,以祖先之名,以校长之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