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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禁地

"脱离地面,快接近三万英尺的距离……”ktv的包房里响彻着声嘶力竭的叫声,这是我在来到这个小山村之前度过的最后一个疯狂的夜晚,一帮子同学在一起谈着自己未来的规划,一边时不时用破嗓子吼上两句。我无聊地坐在一边,喝着闷酒,那时的我总觉得自己不大喜欢这样嘈杂的环境,现在想想当时真的很好笑,在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我可真怀念以前的生活。

叶华当时就坐在我身边,她看到我这样,也很替我担心:“靓,别喝那么多,明天还得赶车呢……”

我看着叶华,其实当时我还有不开心的就是叶华不能和我一起去,本来她是和我一起报名的,可是后来她父亲帮她找了一个体面的工作,在政府机关的,我一直对这个事情有点耿耿于怀。

“没事,我没事,到了那边我也不知道会是什么情况……”我低着头有点赌气地说,说完又是一杯下肚。

坐在叶华旁边的是一个英俊的男人,但是他的脸上透露出一种淡淡的邪气,名叫黄桢,以前的时候,他也追求过叶华,本来,英俊的面容,加上政府某部部长公子的头衔,几乎所有人都认为他们两个才是天生的一对,可是感情这种东西很难讲,叶华还是看上了我这个长相一般,家境一般的傻小子。

黄桢那双眼睛今天已经在叶华身上转了好多圈了:“小两口要分开了,今天应该很难过吧……”语气里透露出一种幸灾乐祸的感觉。

叶华瞪了他一眼,然后转过身来,握着我的手,故意逗我开心:“我听爸爸说,你去的那个无为村,是个好地方,那里埋葬了许多王侯将相的秘密,可能你会在那个地方有一段奇妙的冒险……”

“一段奇妙的冒险……”无语的我,嘈杂的音乐,幸灾乐祸的黄桢,交结成了一幅奇怪的图画,不知道为什么,我忽然想到了当时的场景,我总觉得,二牛说的,可能就是我新生活的起点。

“两天前,我家来了个叔叔,他说是爹的朋友,来找爹,我看这个人很奇怪,因为他穿得像个城里人,还戴了副眼镜,我觉得我父亲不可能有这样的朋友。但是当时我想有个人来看看他总归是好的,所以我还是迎那些人进房看爹,我给那个人去倒杯茶,正当我拿茶回来的时候,突然通过门缝隙看到了他竟然恶狠狠地抓着父亲,然后用一种气急败坏的声音说着什么……我想听听清楚,可是那声音似乎是外乡话,我听不太明白,只觉得好象是在说什么,独吞宝物什么的,我觉得很害怕,忙冲进去……

他听到我的开门声音,忙放下我爹,然后装出一副笑脸,说要我好好照顾我爹,还问我爹最近是不是有什么不一样,最近有没有去什么地方,有没有接什么活之类的,看他前面这样对爹,我觉得他不会是好人,我就没跟他说什么了……可是就在昨天,我出去买药,回家后总发现家里有什么变化,似乎总有什么人在我出去后就到我家来翻什么东西……因为我爹有个习惯,家里虽然很乱,但是有些工具他是不让我乱移位的,爹说这叫做地气,工具都是让老师傅制定放的,放在那一辈子都不能动了,动了就坏了地气,也坏了生意……”

二牛说到这里,我开始想着前面来要《山海经》的那个二牛父亲,如果现在看来,二牛和他父亲肯定有一个在撒谎,开始究竟会是哪个呢,而且我觉得他们没必要骗我呢:“那你前面出去做什么了呢?”

“这个……”二牛似乎有点慌了,他低着头,想着什么,然后又似乎是下了什么决心:“老师,如果我告诉你,你可以帮我吗?”

“帮你?”我更加觉得奇怪了:“那你得告诉我,到底要帮你什么……”

二牛似乎下了很大的决心,他一口气说道:“老师,能不能帮我找到长生不老药救我爹……”说完,他可怜吧吧地耷拉着头,用大眼睛不时地偷看我下……

我真的不知道该如何向他解释了,现实总是残酷的,如果我把长生不老违背自然规律的说法告诉他,那么一定会把他救活父亲的希望破灭,我没那么残忍:“二牛,老师知道你想救你爹,可是真的没办法帮你找长生不老药,那都是骗人的,不过老师可以帮你把你爹送到城里的大医院去看病,这样的话,你爹肯定能救过来的。”

二牛听我说到这里,显得更加着急了:“老师,现在只有长生不老药能够救他,你就帮帮我吧。其实,昨天晚上我爹醒来过,现在我爹就是这样,一会醒一会睡,谁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可能就睡下去就没办法醒过来了,昨天他醒来对我说,他恐怕是不行了,要我找到长生不老药,而整个秘密就藏在那份东西里面……”

“就是你给我的那份山海经吗?”我惊讶地看着他。

“对的,那次我爹醒来时间不长,我怕他太过劳累,就让他不要说太多话,我去忙着给他做点吃的,可是后来他又睡过去了……我想既然那个东西能让人长生不老,我想对病也应该有点什么好处,所以我决定去找那个药。我就立刻出发,去我跟踪父亲到的地方……”

“你找到了什么……”虽然我知道长生不老药可能是无稽之谈,可是二牛父亲的那些反常举动还是很能提起我的兴趣,他为什么会有这样反常的举动呢?我忍不住问二牛。

二牛继续说道:“我看到了一块墙壁,上面有一些奇怪的画,可是我看不懂上面的画,但是我想只要找到那个山海经,就一定能够再发现些什么,如果老师肯帮我的话,那么一定有办法……“二牛用一种十分期盼的眼神看着我……

“你能告诉我这个地方具体在哪吗?”

“后山树林……”二牛一字一顿地说道……

听到这四个字,我心中不禁感到一惊,其实在2008年,可能我们根本没有办法想象这个世界上还存在了这样一个地方,虽然我到这来才一年,但是记得我第一次来这,碰到这的校长,他就指着学校后面很远处的那片树林严肃地跟我讲:“宋老师,我们这是乡下地方,地方大,什么地方都能去,但就是后山树林不能去……”

后来,我还隐隐约约地从别人口中得知一些关于那座树林的故事,传说那里在很久很久以前埋葬了一个神秘的巫女,他给这片土地下了诅咒,只要进去的人都会碰到奇怪的事情,而且都会死与非命,在以前这里可以说是个禁地,虽然现在没有以前这样严,但是因为这个自古口耳相传的传说,所以我们一般都不会进这个地方的,而且村里人也相信,只要有人擅自进入这个地方,女巫肯定会下诅咒惩罚这个村庄的人的……

而且确实,也有传说,说这个地方偶尔会传出奇怪的吼叫声,也有人在里面看到过怪兽……

虽然我不相信这个事情,也曾经有冲动想进去看看,但是毕竟有过这样的诅咒,所以我还是忍住了。

……

不知道是什么原因,我还是和二牛一起前往那个地方,其实有些东西不必多说,平淡无味的生活总想有什么调剂。

此时虽然已经是白天,可是由于当地长期无人,大树茂密,厚重的树叶将这里遮蔽得和黑夜一样静寂。与节气不符的厚厚落叶,脚踩在上面发出厚重的声响,我觉得整个人都有一种浮在上面的感觉。出来的时候,我准备了两个手电筒,还有一些水,凯丽一定要跟着我们,我知道,二牛的故事也激起了他浓厚的兴趣,她一手握着手电,一手挽着二牛,脖子上跨着一个数码相机,也许女性特有的温柔,让二牛对她特别亲切。

一路上,我想从二牛那再了解一点关于那本山海经的事情,但是他毕竟只是个孩子,说来说去就是父亲怎么样怎么样的事情。

“就是那里了……”二牛忽然停下脚步,用手指着前面……

我把手电筒的光束顺着二牛手指的方向照去,只见是一坐小土丘,一块刻满浮雕的石壁。

石壁很大,几乎是围着整座小土丘,慢慢走上前去,发现石壁已经开始有了风化的感觉,凭我的感觉,这块石壁可能已经存在上千年了,石壁上的壁画似乎描绘了一个乌龟形状的神兽,我知道这是北方冥神玄武,在很早以前,一般的人死后都会在墓门上刻上那些代表死亡,永生的图腾。这一般都是古代坟墓的装饰。

根据传说,这里应该是个女巫的坟墓。手电筒的光束继续在石壁上游走,不知道为什么,看到这个,我忽然有一种兴奋的感觉。

玄武的四周用一种奇怪的花纹包围着,似乎是一些什么云什么的,而在玄武图象的旁边,刻画着一个打着发笄的女人形状,一手指向左边,边上是两个撑屏风的仕女,而下面是男人形状的壮汉,正伛偻着腰,背上抗着重大的石头前行.整幅壁画虽然相对于现在的画来说很粗糙,但是对女人发笄的刻画十分到位,条条青丝都十分细致。

从女人居高临下的态度看来,这个女人生前绝对是一个不可一世的女人。从女人发笄的形状来看,她应该是秦汉时期的人。

我把手电筒在石壁上下游走着,如果这真的是个墓穴的话,那么应该是一坐保存十分完美的墓穴,因为闭塞的山村,神秘的咒语,都让这块墓地保持了良好的原貌。

“太完美了……“身边的凯丽已经赞叹起这个石壁的美丽,手中的相机也不断发出喀嚓喀嚓的快门声和闪光:“宋,你说这个地方应该有上千年的历史了吧?”

我只是朝她笑笑,并没有回答她,因为我自己也说不清楚,虽然我能肯定这画上的人物是秦汉时期的,但是我不能肯定这里建造的时代,因为可能是后人刻着秦汉时期的人物也说不准。

忽然,我脑海中竟然出现了一个奇怪的想法,我们该如何进入这个墓穴呢?作为一个学历史的人,我知道盗墓是为人所不耻的,可是不知道为什么,这个壁画竟然产生了一种强大的魔力,似乎要诱使我进去看看究竟……

我开始没法控制我自己了“二牛,你看到的就是这个吗?”我问身边的二牛,二牛点点头,然后说道:“就是这里,我想药就在里面,可是我进不去……“

我知道一般古人的墓穴会留一个活口,让死去的人的灵魂可以自由进出,可是活口究竟在哪呢?我开始回忆起以前学过的关于墓穴的知识,可是怎么也找不到与之相符的墓门。一般古代墓穴的墓门设有机关,其实古代的机关并没有我们想象的那么神气,只是诸如钥匙和锁一类的东西。

正当我全心致至地寻找石壁的秘密时,忽然我听到身后传来两声重物倒下的声音,紧接着,我觉得我脑后一凉……

不知过了多少时间,当我醒来的时候,我发现自己躺在一间熟悉的房间里面,简单的家具加上斑驳的墙壁,还有那台12寸的黑白电视机,边上的椅子上还坐着一个和蔼的老人,老人身后站着几个熟悉的脸带焦虑的人,其中几个我认识是班中同学的家长。

“校长……”我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勺,虽然有点隐隐作痛,但是我摸不到伤痕……

“小宋……”校长见我醒来,似乎十分高兴:“你总算醒过来了,你知道吗?你已经睡了两天了?”

“睡了两天……”我不相信我的耳朵:“那么二牛呢?剀丽呢?”

“什么剀丽,是西洋人吗?我不认识呢?小宋,你是不是真的得病了?”校长显得很着急。

“吴校长,这几天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

“我还想问你呢?两天前,我从镇上办事回来,你就一直睡着,睡到现在了,我找了这里的医生,可是都说你没事,就是不醒来,我还怕……”说到这里,校长的眼睛似乎有点湿润……

看到校长这样,我觉得他应该不会骗我的,难道真的以前发生的都只是个梦吗?可是这个梦也实在太真实了:“二牛呢?他没出什么事吧?”

“哦,他没事,只是前段时间父亲病了,一直照顾他父亲呢,等他父亲好了就会回来的,小宋啊,你多注意自己的身体,在这里如果有什么困难就跟我说……”

此时,身后的学生家长开始唧唧喳喳说话了:“老师,我们还真担心万一你醒不过来,我们孩子真不知道该怎么办,现在这里就你一个老师了,我们都知道孩子不读书那没用阿……”

“好了,现在老师没事了,也辛苦大家了,我们让老师好好休息,明天再来看看老师吧……”校长在这里一直很有威信,大家都很尊敬这个知识分子,于是都不说话了。

校长站起身来,然后跟我说:“你醒来就好了,接下去好好休息,过两天,再去上课吧,这几天的课我都帮你代着呢,别着急。”

说完,他和家长们就走出门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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