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好一个妖艳厉害的魔头,出手招招阴狠毒辣。在七大帮派群雄面前,依旧如此张狂,不知死活,真是死有余辜!”云剑宫宫主陆邯脸色铁青,厉声喝道。
肖鸾菲眼中掠过一丝讥笑,朗声说道:“陆宫主此话让人好生费解,既然是你提出的比武,又是你云剑宫的弟子领头上台来比试,你云剑宫的弟子输了,为何反倒恶言谤议起来?云剑宫堂堂武林七大帮派之一,难道还输不起?在武林群雄面前,陆宫主还是积点口德吧,莫叫别人误以为你陆宫主是一个小肚鸡肠之人!”
陆邯神情一愣,肖鸾菲与何青的比试大家都看在眼里,虽然肖鸾菲攻击部位阴狠,但毕竟无武器在手,劣势显而易见,而何青手持利剑却被她打得狼狈不堪,此时陆邯再出言讥讽,未免让人觉得他心胸狭隘,看轻了云剑宫。不过,何青的狼狈落败,确实让陆邯感到了耻辱。
“恶言谤议?哈哈,难道我说错了么?天邪教魔女,人人得而诛之,别以为自持有几分姿色,就能妖言惑众,今日你难逃此劫!”陆邯却是话锋狠厉,肆意大笑:“我奉劝你束手就擒,交出浮金宝图,我们或许还能留你全尸,否则,就休怪我们连同长啸镖局,一起斩尽杀绝!”
听到陆邯的威胁,肖鸾菲不怒反笑,狂放的笑声响彻整个练武场,似听到一个天大好笑的笑话一般,令周围众人一阵莫名其妙。
少许,肖鸾菲的笑声嘎然而止,唇角痉挛了一下,冷嘲问道:“陆宫主不知你是为天邪教魔女而来的呢,还是为那浮金宝图而来的?”
陆邯怔了怔,才大义凛然地说道:“当然是为诛杀你这魔头而来的!但凡江湖好汉,理应共护武林正道,灭除奸邪,何况我云剑宫?”
“哈哈,陆宫主还是少往自己脸上贴金了,这里某些人的来意,我不说,大家也心知肚明。若非半张浮金宝图之故,诸位也不会如此热衷于举行什么‘擒魔大会’吧?什么灭除奸邪,维护正道,试问何为你们的正道?是恃强凌弱,还是以武逼人?”
肖鸾菲望着这一群道貌岸然的人,冷笑不已,一个个心怀鬼胎,却硬是要打着正义的旗号,可笑之极。
“我肖鸾菲自小生活在这长啸镖局,与世无争,不知魔女为何物,直至你们云聚于此,方知自己成了你们口中所谓的魔女,要杀之而后快。我不禁想问诸位,我肖鸾菲和长啸镖局何罪之有,你们要如此威逼,欲要赶尽杀绝?且不论我肖鸾菲是不是天邪教魔尊的遗孤,就算是那又如何?父之过,女之罪?更有甚者,此莫名其妙的罪名,还将长啸镖局那些无辜之众也牵连进去,扬言一并杀绝。我肖鸾菲虽年轻不经世事,但至少也分得清善恶好坏,你们这些正义之师,大帮大派为何却分不清,肆意杀戮,比之魔教,你们又有何不同?”
肖鸾菲不卑不亢地望着台下的武林众人,湛湛的眼神中,闪露着一股慑人的光芒,令人惊讶于她的沉着和犀利。而肖鸾菲的一个个反问,更是使不少人紧皱眉头,陷入一阵思考。
“阿弥陀佛,女施主言辞锐利,机敏过人,更有临危不惧的傲气,老衲心感佩服。”达摩寺忘尘大师沉吟半晌,一字一顿地吟道:“陆宫主之言确有过激之处,但女施主乃是石断魂遗孤的身世,却是无可置疑。我佛慈悲,出家之人,老衲也不为难于你,只要施主束手就擒,老衲承诺不伤你和长啸镖局一人性命。”
“束手就擒?”肖鸾菲嗤笑一声:“佛曰普度众生,不分善恶与贵贱,人人生而平等,你们为何却视天邪教中人,命如草芥,当年剿灭魔教,死在你们达摩寺的教徒何止成百上千?佛还说超出尘世,恬淡无欲,你们却为帮派大宗而争名夺利,对于强帮大派行恶则放任自流,对于普通民众受难则只会诵经念佛,不理不睬。你说不伤我长啸镖局一人性命,可你知道我长啸镖局因为这‘擒魔大会’死伤多少人吗?佛虽慈悲,奈何人心不佛!”
“所以,忘尘大师,你叫我如何能相信你说的话?”肖鸾菲冷然地望着忘尘。
忘尘脸上微微有些动容,却依旧慢条斯理地说道:“施主虽然无罪,却身份特殊,加上你心性狂傲不羁,难免会受到天邪教余孽的蛊惑,误入歧途,危害武林。出家人不打诳语,只要施主愿意,可以在达摩寺长期居下,静心修养。”
“长期居下修养?恐怕是长期监禁吧?”肖鸾菲瞧着这个光头和尚,心里暗笑,说道:“忘尘大师一句身份特殊,就想硬生生禁锢了他人后半生的生活,未免也太过武断了吧?再说,你想请我到达摩寺长期做客,其他人也不一定答应啊。”
忘尘一愣,却见其他帮派的人都一个个紧张望着他,眼神颇有不善。
“阿弥陀佛。”忘尘似乎意识到了什么,口里无奈地叹了口气。
唐门门主唐羽睿皱了皱眉,道:“忘尘大师,浮金宝图的下落尚未查明,你要这魔女独留在达摩寺,似乎有些不妥吧?”
唐羽睿此话一出,后面的其他武林众人纷纷附和称是,就连云剑宫宫主陆邯也不例外,唯独飘渺岛的一群人始终沉默不语。
“肖鸾菲,你还是将浮金宝图交出来吧,不然你只有死路一条。”唐羽睿冷冷望着肖鸾菲,最后又似是威胁地加了句:“或许你不在意个人生死,但你何苦要连累抚养你长大的父母和长啸镖局?”
肖鸾菲眼眸徒然一凛,转身望了望阴沉着脸的肖彦震,突然冷声道:“哼,你们三番四次拿长啸镖局和我爹娘要挟,枉你们还自称什么名门大派?你们要找的魔女是我,想得到的浮金宝图我也知在何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