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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章 六十八 我佛慈悲,奈何君心坚似铁(二)

这老僧不是别人,正是少林寺中唯一让钟万仇顾忌的扫地僧,此人武功,当真可说得上是功参造化,便是那慕容博和萧远山,在他手上也难以走上十招。钟万仇虽然自持甚高,却也对这神仙般的人物颇为忌惮,当下一拱手,道:“神僧不在藏经阁看守佛家典籍,反倒在此闲逛,好有兴致啊。”扫地僧见他拱手抱拳,脸上忽地升起一抹怪异的神色,祷念了一声佛号,道:“我佛慈悲,老衲还道是何人,却原来是圣门的圣王驾临敝寺,罪过,罪过!”说罢,仔细打量了钟万仇一番,摇头叹息道:“阿弥陀佛,圣王的北冥神功已到了进军天道,万法自生的无上境界,想来距那大成之日,不过咫尺之遥。”说道此处,又是一声叹息,道:“可惜,可惜,圣王将圣门的无上武学弃之一旁,反倒去学这许多少林寺的绝技,岂不是本末倒置,舍本逐末么?”

钟万仇见他目光在自己左手上趋巡,便知定是那七宝指环将自己身份曝露,不过事已至此,他倒也不曾心生懊恼,反正自己修炼少林七十二般绝技之事绝瞒不过他,当下也不虚言狡辩,嘿嘿笑道:“不错,本王知道那七十二般绝技绝不可同练,是以只挑选了几门上手的休息,我圣门内功,高深无比,想来练上几门少林绝技,也不会有什么大碍吧。”扫地僧摇了摇头,道:“圣王此言差矣,本寺七十二般绝技需以不同的少林内功驱使,圣王所习的圣门神功,乃是道家一脉,与我佛门内功自是格格不入。圣王仗着内功深厚,以此为根基,本寺的七十二绝技,倒也皆可运使,只不过其伤隐伏,虽有疾害,一时之间还不致危及本元。”钟万仇点了点头,道:“不错,这点本王当年却是思虑不周,不过以本王的内功,这等隐疾,倒也算不得什么大事。”

扫地僧又摇了摇头,道:“若尽是如此,倒还罢了,偏偏圣王还修习过‘六脉神剑’,这门功夫对经脉损伤极大,圣王内力深厚,现下虽是看不出什么祸患,只怕再过几年,待得圣王螺旋真气水满自溢之时,便无法可救了!”钟万仇虽是知道这扫地僧武学见识极高,却也不曾想到他竟然知道北冥神功第三重的奥妙,当即浑身一震,眼中寒光四射,冷冷的盯着扫地僧,冷声问道:“神僧怎地知道本王内功的奥妙?”扫地僧也不回答,自顾自的说道:“圣王此来想必是为了那《易筋经》吧?”说着,见钟万仇眉头一挑,又祷念了一声佛号,道:“阿弥陀佛,圣王当真是好算计,本寺的易筋经确实能化解螺旋真气的祸患,只是圣王不问自取,修习起来,难免不得其法,只怕到时旧患未去,新患又生!”

他只言片语,立时将钟万仇迫到绝境,钟万仇此时哪里还敢将他当作迂腐不知变通的榆木僧人,当下拱手道:“如此说来,倒要请神僧指点本王一番了!”扫地僧点了点头,道:“指点不敢当,老衲有些许心得,倒要和圣王一同参详参详!”话音放落,当即头前便走,钟万仇知他学究天人,若是得他指点,或许当真能化解螺旋真气的祸患,当下也不犹疑,径自跟在扫地僧身后,径直往后山而去。钟万仇跟在扫地僧身后,一路穿堂跨院,他二人武功卓绝,路上的巡夜僧人哪里能发觉丝毫。穿过一道山门,远远便看到一座阁楼,钟万仇借着昏暗的星光,看到阁楼上的匾额正写着三个大字“藏经阁”。虽说少林七十二般绝技俱已到手,不过这藏经阁毕竟是武学圣地,钟万仇心中自是难免生出别样的心思。

扫地僧听闻他呼吸有异,回头一望,见他目光死死盯着藏经阁的牌匾,微微一笑,道:“阿弥陀佛,圣王一身武功,早已进入化境,何必贪恋这些许身外之物,突然坏了自己的心境?”钟万仇嘿嘿一笑,道:“人性贪婪,便是圣贤又岂能免俗,神僧此言,还是说与你那佛祖听吧。”扫地僧点了点头,道:“圣王此言大善,世人趋利避害,欲由心生,正是万恶源头,却不知福祸相依,祸福逆转的道理,着实可悲,可叹!”说着,自顾自的摇了摇头,径直向前行去。钟万仇虽是心中对他这番话颇为不屑,却也懒得和他争辩,当即跟在他身后,继续前行。

绕过藏经阁,二人径自来到一处孤零零的小木屋,扫地僧来到门前,信手将木门推开,只听的“吱呀”一声,木门应手而开,扫地僧站在门前,道:“蜗居简陋,还请圣王不要嫌弃才是。”钟万仇笑道:“大道至简,何来嫌弃之说,神僧请!”扫地僧点了点头,神色颇为欢喜,当下头前进了木屋。钟万仇也不客气,跟在扫地僧身后,也进了木屋。屋内甚是简陋,除了一个蒲团,一张床榻,便再无旁物,竟然连一尊佛像也未供奉。扫地僧随手将木门掩上,道:“老衲这蜗居平日并无客人到访,委屈圣王便在老衲的床榻上,暂歇一番。”说罢,也不谦让,自顾自的坐在屋内唯一的蒲团之上。

钟万仇此刻方知这扫地僧心性修为的厉害,如此清苦,方才修得一身惊天动地的绝学,便是如来在世,也不过如此。当下便盘膝坐在扫地僧对面的地上,笑道:“神僧莫不是取笑本王么?神僧尚且安之若素,本王又岂敢高高在上?”扫地僧见他毫不顾忌地上脏污,点了点头,道:“圣王不愧是圣门百年来第一人,如此豁达,怪不得能将北冥神功修炼到如此境界!”钟万仇黑布蒙面,好不气闷,想到自己身份已为扫地僧识破,如此遮遮掩掩,未免有些小家子气,当下将面上黑布扯下。扫地僧见他容貌丑陋,神情微微一愕,叹息了一声。钟万仇嘿嘿笑道:“莫不是本王容貌太过丑陋,吓到了神僧么?”扫地僧摇了摇头,道:“身体发肤,不过是臭皮囊而已,丑又如何,美又如何?”说道此处,脸上升起一抹黯然之色,叹息了一声,又道:“光看圣王的容貌,便知圣王这一身修为来之不易,只是圣王如此坚毅的性格,真不知是苍生之福,还是苍生之劫?”

钟万仇眉头微蹙,道:“神僧莫不是学那天门,也视我圣门为妖邪之道?”扫地僧摇了摇头,道:“天门圣门,俱是华夏大道,何来正道妖邪之分?两派争斗千年,无非为的是华夏正统,虽说天门占据上风,圣门又何尝不是深入人心?”顿了一下又道:“只是圣王秉性坚毅,杀伐决断,只怕日后天门圣门争斗起来,徒惹得苍生沦难,红尘浩劫。”钟万仇冷笑一声,道:“神僧说的是,即是如此,神僧何不劝那天门束手,也免得徒增杀孽,霍乱苍生?”扫地僧看了钟万仇一眼,哑然失笑,道:“圣王好生小气,老衲并无他意,圣王何必枉生嗔念?”见钟万仇一脸不屑,又道:“老衲是方外之人,天门圣门之争,自然轮不到老衲多嘴,只是今日替天下苍生向圣王讨个允诺,若是日后圣王有甚么算计,还请以苍生为念,务要多造杀孽才是!”

钟万仇眉头一挑,道:“神僧慈悲,本王原应允诺才是,只是此事却不是本王力所能及,那天门若是咄咄逼人,不肯罢手,难不成本王还要束手待毙么?”扫地僧双手合十,祷念了一声佛号,道:“阿弥陀佛,若是当真有那么一日,自然是各凭手段,只是还请圣王看在同是华夏一脉的份上,多多回护就是了。”钟万仇点了点头,道:“神僧悲天悯人,本王也不是什么铁血嗜杀之辈,这炎黄血脉,本王还是会小心照应的,自然不会祸及苍生,神僧放心就是了!”扫地僧闻言神色一喜,脸上尽是宝相佛光,当即祷念了一声佛号,道:“圣王既然允诺,老僧便将那北冥神功第三重的化解之法,说与圣王参详参详。”

钟万仇闻言心中甚是怀疑,却也不开口询问,却听那扫地僧道:“北冥神功,功参造化,端的是奥妙万方,除了圣门的万劫魔功和天门薪火大法,便属此功第一。”钟万仇听得“天门的薪火大法”眉头忍不住一挑,道:“哦,这薪火大法竟能和我圣门的万劫魔功比肩,难不成真有如此神妙么?”扫地僧看了钟万仇一眼,微微一笑,道:“圣王想必并未去过圣门的圣地,加之圣门典籍遗失,是以对这天门的神奇功法丝毫不知,倒也不奇怪。”顿了一下,道:“天门的薪火大法,乃是天门第一奇才雁南飞所创,其精义便是取自薪尽火传之意,除了那运劲法门的奥妙,便是那传功之法,冠绝人寰。”

钟万仇闻言“哦”了一声,无暇思量扫地僧怎会如此清楚天门神功的奥妙,只是对这“薪火大法”甚是好奇,问道:“何谓传功?莫非这薪火大法可以将本身功力传续下去不成?”扫地僧点了点头,道:“正是如此,修炼此功之人,可在将死之际,将毕生功力传与同样修炼此功之人,顷刻间便能早就出同样修为的高手出来,端的是神妙无比。”看了钟万仇一眼,见他神色肃然,又道:“天门近两百年来没落了许多,却仍能压制圣门,便是凭了这薪火大法的缘故。”钟万仇眉头紧锁,面沉如水,心中却是惊涛骇浪,翻天覆地。他原本已为凭藉自己现在的修为,普天之下除了眼前的扫地僧,再无人能够抵挡,现下听得扫地僧叙说那薪火大法的神妙,端的是恐怖无比,若是修炼此功之人,功力能够传续,只怕累积这几百年,圣门现下练就此功之人,功力高深,已达到不可想象的地步,自己纵是神功奥妙,又岂能抵挡天门几百年的累积?

如此说来,莫说什么光大圣门,颠覆天门,便是想要保全性命,也是难上加难。一念及此,忽地想起那玉无暇提及天门护法长老的言语,心中突地一动,寻思道:这薪火大法如此逆天,岂会没有弊端?若是当真完美无瑕,那天门又岂会没落到如今的地步,早就扫清寰宇,称霸武林了,哪里还轮得到他钟万仇威震武林?想到此处,嘿嘿一笑,道:“神僧将那薪火大法说的如此神妙,莫不是想让本王知难而退,断了那重振圣门的心思?”扫地僧见他神色稍一沮丧,转眼便恢复正常,心中暗暗赞叹,口中道:“圣王果然是心志坚毅之人,倒是老衲用错心思了。”祷念一声佛号,又道:“那薪火大法虽说神妙,却也并非完美无缺,修炼此功,要求极为苛刻,根骨、心境、毅力,缺一不可,纵观天门上下,五十年能出一人,便已是邀天之幸了。”顿了一下,又道:“而且修习此功,终身不可破了童子之身,一旦童身被破,一身功力也就付之东流了。”

钟万仇听得他如此说,心中更是有底,道:“这薪火大法不过如此,怎能与我圣门的万劫魔功相比?神僧还是说说那北冥神功第三重的化解之法吧!”扫地僧点了点头,道:“北冥神功虽说颇为神妙,终究是依据残缺的万劫魔功所创,祸患之处,在所难免。圣门历代前辈殚精竭虑,历经数代之功,终于想出一个化解之法。”钟万仇心中一动,双眼目光灼灼的盯着扫地僧,道:“神僧竟然对我圣门和天门如此了解,想必和两派大有渊源,个中缘由,还请神僧详细解说一番。”扫地僧瞥了钟万仇一眼,脸上似笑非笑,隐隐还有几分黯然的神色,好一会儿才缓缓道:“个中详细情形,老衲……着实也记不清楚了,不过若是按照辈分来算,老衲应当算是圣王的师叔祖吧!”

(11月5日功课到,在此焚琴要说明一下昨天未更新的原因。焚琴的本本又出毛病了,无线上网卡死活上不去网了,昨晚写好两章后方才发现,为时已晚,无奈只得和今天的一章一并上传了。呃,估计本本要送去检修一番,今后的更新时间便提前到晚上6点左右『去老爹家上传』,呃,只是苦了焚琴,每天要挤时间了。不过有句话说的好么,时间就像****,挤挤总会有的……^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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