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的转折,发生在艾沉参加第二轮笔试的那天。
那天,笔试开始后没多久,天就下起雨来。艾沉从考场离开的时候,才想起自己忘记带伞,陈喻在她出门以前特意叮嘱她,可她最后还是把伞落在玄关,忘记放进包里。
艾沉忍不住敲脑袋,秋刈这时刚好交了卷,收拾之后,走到艾沉身边,问艾沉,“要不要一起吃午饭?附近新刚开了一家面馆。”见艾沉犹豫,笑着补充,“你要是已经有约了,就当我没说过。”
艾沉愣了愣,最后给陈喻发了短信,背着包跟着秋刈去面馆。
两个人绕了许久,终于,在漫长的兜转后,停在一家面店跟前,草绿色的招牌下,生意不算兴隆。而饭后,两人也没有直接离开,而是在门外的石阶上坐了下来,吹着冷风。
其实,手艺不算太好,可是艾沉没直说,就连秋刈问她,觉得这家店是不是好吃的时候,还认真地点头,说自己吃到了童年的味道。艾沉没有撒谎,她的确在这家店里找到了一种熟悉的感觉,从店里的装饰,甚至是店里人说话的方式。
秋刈听见艾沉的回答,神秘兮兮地靠近艾沉,“其实我也有这样的感觉。你知道我是怎么找到这家店的吗?”
艾沉摇头,眨眼睛,不知道,怎么发现的啊。
“是风把我吹过来的。”她呵呵地笑起来,没完没了,见艾沉呆呆地看着自己反应不过来,用胳膊肘撞了撞她,“和你开玩笑的。”
艾沉“哦”,然后,“吓我一跳。”
好一会儿,秋刈不再说话,只看着路边偶尔行驶过的车辆出神,“其实,我小时候就住在这附近,那时候这里不是现在的模样,那时候这里还是一家早餐店,每天早上我去上学之前,我的爸爸会带着我来这里吃早饭,然后再把我送到学校去。”
她说,“那时候,八块钱能买到一大碗鲜肉馄饨,肉多得可以撑破馄饨皮。可是艾沉啊,时间什么时候居然走的这么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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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索里正在给陈喻打电话。
这时候,陈喻已经看到了艾沉发来的短信,知道她不会回家吃饭,也看到被丢在玄关的雨伞。胡索里在那一头自顾自地说着话,他坐在沙发上,漫不经心地听着,手里把玩着雨伞,思索着大概在什么时间给她送去比较好。
“对了,跟你说个事儿。”胡索里差不多要挂断,却忽然想起。
“说。”他其实听得有些失去耐心。
“记得上次做社会实践的医院吗,就是有精神病患者的那家。”
“记得,怎么了。”
“刚才我爸在看新闻,我去厨房倒水,瞟到一眼,据说是有一个患者不知怎么的跑了出去,然后院方联合警察用了好几天时间才把他找回来。好像,就是这两天的事儿。”
陈喻停下了手中的动作,等待着下文。
“我刚才看到新闻的时候,放的就是押着病人返回医院的一幕,镜头还给了患者的女儿,你肯定想不到是谁。我看到的时候,也吓了一大跳。”胡索里不自觉地压低了嗓门,生怕被家里人听见,“是秋刈,就是自从你转学进来,每个礼拜都会写一张明信片给你,从不间断的秋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