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客栈,刚进屋,云焰便看到阮清扬闭目在床上打坐。却见阮清扬全身泛起淡淡光晕,恍如虚幻般,让他整个人看起来极不真实,虚无飘渺的仿佛只是一团雾气。
云焰惊讶,以为眼花,揉揉眼,正要定睛再看。
突然,阮清扬睁开双目,一刹那,他眼中的光华四溢,精明锐亮的眼眸仿佛能洞穿人的内心,而刚才他身上的雾气也瞬间消弭,恢复了他的实质。
云焰微微惊讶,看此情形阮清扬的修为又精进了。他开心地对阮清扬说道:“师兄修为大增了。”
阮清扬双目流光扫视了一眼云焰,突然说了一句:“你龙宫带喜,夫妻团圆在即!只是你鱼尾略有黯淡,怕是她要有灾劫。”
云焰一怔,继而笑骂他道:“你胡说什么呢?是不是没睡醒,说梦话呢?我哪儿来的妻子?”
啪!云焰话音刚落,门口便传来东西摔碎的声音。
同时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高调地反驳道:“谁说没有?你敢否认?”
云焰莫名其妙地将目光转向门口。
“神了!”看到门口的三人,云焰脑中第一个反应就是这个词,随即快步走过去,对门口的河漪漪笑着问道:“你怎么来了?”
原来,刚刚梨香在楼下取茶水时,正巧遇到河漪漪带着涟房在柜台前询问是否有位叫云焰的客人。
梨香便上前询问河漪漪可是要找云焰,并问了她是何人。
怎料,河漪漪未答言,涟房嘴快,说云焰是她家姑爷,她们是来寻找姑爷的。
梨香本是不信,但当她们三人来到客房门口恰巧听见阮清扬的一番话后。梨香的心莫名一痛,一个不小心便将茶具从手中滑落摔碎。
听到云焰的询问,河漪漪还没开口,涟房先呛声地回道:“我们怎么不能来了?依我看啊,再不来你就别人勾走了。”说话间,涟房将目光毫不掩饰地在云焰和梨香之间瞟来瞟去。
涟房不知深浅的话,让屋内的人顿时陷入尴尬,河漪漪狠狠地瞪了眼多嘴的涟房。
阮清扬看着眼前的两名美女,他眉头微动,继续保持着打坐的姿势,一副看好戏的嘴脸。
而云焰则哑然失笑,对涟房笑骂道:“你这小妖就知道胡说,乱点火。”
梨香看着云焰,她的脸色越发青黑,贝齿狠狠地咬着朱唇,心里恨不得立即上前抓着他审问一番。但当她看到河漪漪用情意绵绵的目光看着他,而他的脸上也挂上了少有的温柔时,她再也呆不住了,握紧拳头,转身冲出了房间。
“梨香?!”云焰见她气愤地跑掉,有些莫名其妙,却也还没来得及阻止。
涟房看到云焰对梨香的关切,替何漪漪抱打不平地对云焰指责道:“喂!云焰,我怎么乱点火了?你看你,当着漪漪的面还在关心别的女人,漪漪不在时,你还不知道要多风liu呢。”
“小妖,你再胡说,我收了你!”云焰见河漪漪因为涟房的口不择言脸色渐渐黯然,他一记眼风杀向涟房。
嘴毒的涟房见他眼神凶狠,立即噤声,退在一旁不再言语。
看着他们二人斗嘴,河漪漪淡淡微笑,上前对云焰温柔地说道:“你还是去看看她吧。”
云焰会意,对她微微一笑,说道:“无妨!她不会出事。”
阮清扬见他这大咧咧的模样,摇头轻笑。
听到阮清扬的笑声,云焰恍然,急忙给他们互相介绍。
阮清扬盯着涟房看了好几眼,忽然他对涟房说道:“涟房姑娘,你最近还是少出门的好。”
涟房不解他的含义,困惑的眼眸在阮清扬和云焰之间来回看。
云焰笑道:“他是神算子,你最好听他的话,否则哪天被收了可别哭鼻子。”
涟房对他的揶揄极为不屑,立马回了云焰一个大鬼脸,可爱的模样把屋内人全都逗笑了。
能在这里看见何漪漪,真让云焰很意外,他拉起河漪漪的手,关心地问道:“你怎么突然来西罗郡了?出什么事了吗?”
当着别人的面,云焰大方的举动,倒让河漪漪有些羞赧,双颊粉霞明媚,娇羞地轻摇了摇头。
还是涟房嘴快,回道:“还不是因为你,漪漪被河相赶了出来。河相说,如果你不是三媒六聘地把漪漪娶回家,她就永远也别想回河府。”
“涟房!”河漪漪并不想让云焰为她担忧,但这涟房竟然口无遮拦地全说了出来,她不由恼怒地瞪着涟房。
涟房见她真的动怒了,便再也不敢多言,维诺地退在一旁。
云焰看得真切,疑问:“怎么回事?”
河漪漪深情地凝望着云焰,笑得娇媚地说道:“别听她胡说。我父亲那么疼爱我怎么可能呢。他是看我思念你,不忍心,才特许我出来找你的。”河漪漪越说脸色越是羞涩,最后一句轻的只有身边的云焰能听得真切。
涟房虽然对何漪漪报喜不报忧的说辞很有异议,却也不敢再造次,低着头狠狠地拧着衣襟。
河漪漪的体贴,云焰了解,见她矢口否认也不再纠缠,他笑着说道:“既然来了,就留下吧。”
河漪漪欣喜地看着他,轻轻点头。
涟房则苦着脸,与河内相比,外面的世界纵然多姿多彩,她还是喜欢呆在河内。但见河漪漪满心的欢喜,她也不好多言,素白的手继续与衣襟叫着劲。
云焰将何漪漪拉到桌旁坐下,回头见阮清扬已经收功。忽然想起他刚回来时看到阮清扬的模样,便关心地问道:“师兄,你刚才看着很不真实,没什么事吧?”
阮清扬看了眼他,又看了看河漪漪,简单地回道:“受了内伤。”
不等云焰再出言相问。河漪漪见阮清扬瞟来的目光,她站起身,对云焰说道:“你们先聊,我带涟房四处走走。”说完很识趣地带着涟房离开了房间。
云焰看着她离开,转而对阮清扬笑着说道:“她人很好!若不是她出手相救,我早成孤魂野鬼了。”
阮清扬闻言略一笑,说道:“我不是对她有顾及,我是怕我说的话让她产生误会。”
云焰不解:“什么意思?”
阮清扬看他一脸茫然,不由叹了口气,说道:“昨晚你离开后,我突然晕倒,是梨香带人送我回来的。”
“什么?你晕倒了?怎么……”云焰惊讶地追问。
阮清扬一摆手,打断了他的询问,继续说道:“我没事。昨夜我才知道,原来“留香茗”是擎天门在外设置的暗哨。”
“原来如此!”云焰恍然,怪不得昨夜那么晚了茶楼也没有人来叫他们离开。
忽然,阮清扬嘴角翘起个暧mei的诡笑,神秘兮兮地说道:“梨香昨晚在这儿等了你一夜。”
阮清扬终于露出他八卦的嘴脸,云焰回以自信的笑容,说道:“这些事就不用师兄劳神了。”
见阮清扬嘴角一动,云焰不再给他好奇的机会,从袖中取出在黑狼寨得到的信笺,对他说道:“师兄可见过这个标记?”
谈到正事,阮清扬也收起玩笑的心态,他接过那封浸满血渍的信笺,小心翼翼地展开。
此时血液几乎干涸,倒是偶而能看清几个字,但还是无法连贯下里面的内容,只能看出是一封要求对方出手做什么事的信,具体事件,时间地点等关键内容完全模糊。
阮清扬顺着云焰所指,那是一个展翅的鸟形印记,他对云焰摇头道:“我没见过这个印记,你这是从哪里弄到的?”
遂即,云焰将昨晚的经过告诉了阮清扬。
阮清扬听完,也困惑了:“血龙?血砂蛊?这些太匪夷所思了,这根本就是传说中的东西。你能确定真是血龙和血砂蛊?”
“空一师兄也是这么认为,难道还会有错吗?”
事情又出了岔子,阮清扬一时也绕不明白了,他沉默地坐在一旁思考着。
而云焰也没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