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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从噩梦开始的地方

金石从日记本里拿起一张照片,照片里是一个魁梧的中年男子和一个纤细苗条的女孩的合影,背景是一片大漠黄沙的戈壁景色,远处是几堆篝火,点点帐篷点缀在远处。照片背后写着:“有一种鸟没有脚的,她的生命只能在天上飞来飞去。一辈子只能落地一次,那就是她时光永恒的时候。。。。。。。。每一次再分开,都要好好的道别,要有拥抱的那种,因为。。。也许真需要道别的时候,已经来不及。。。。离开时,要好好告别,像最后一次;因为不知道哪一天,别离就成为永恒,所以在还有心跳时,珍惜每一份走了心的情感。。。相见时,要心存感激,像第一次。。。。爱你,爱到心痛,你的笑,你的文字,无不触碰我的每一根神经,无法不想你,想你说过的每一句话。还有那每一个匆匆的吻,一夜都看着你的照片哭泣,你的笑脸在我眼前晃啊晃,终有一天,我会来,接你回家。。。。”

金石对着照片上的女孩问王美凤,说:“就是这个女孩吗?”王美凤点头。

金石有点诧异这个女人的大度,就又问:“你知道他们的关系,还能容忍你老公保留这样的照片?”

女人有点尴尬的笑了笑:“这个盒子我老公一直藏的很好,我以前也没见到过,不过这次老公临别时告诉了我,我后来偷偷的看见过。”此时,金石突然觉得女人身上升起了一种只有在长久相濡以沫的妻子身上才会产生的光辉,“俗话说,死者为大,人都已经死了,我还能跟死人去争什么;男人就是长不大的孩子,有时候好奇了,寂寞了,就会出去转一圈,但他如果饿了,困了,就会想着回家,因为只有家里才是最温暖安全的地方。。。。。”

“再说他现在也不在了,所以,他的东西都在这里,我一点都没动。”王美凤又补了一句。

金石觉得鼻子有点酸,他突然觉得自己很可悲,自己的生命中有人会这样惦记着自己吗?如果自己现在就离开这个世界,会有谁象这样保留自己东西?

金石不再犹豫,他对王美凤说:“我会尽我的全力,保你们一家老小平安,帮你们去国外从新生活,除非我死了,这个承诺我一定会实现。”他吐了口气接着说:“我跟你说实话,你老公留下的东西可以进入我的这里”他用手指了指自己的脑袋,“所以,我现在要你帮我一个忙,等下我可能会睡过去,你不要慌,不要动我,这次我无法估计我睡过去的时间有多久,不过最多应该不会超过2天,你饿了就直接打电话叫服务生送餐,不用付钱,直接签单挂房帐,然后吃完就叫他们来取,总之不要出房门,更不要出酒店们,就是天塌下来,你也要在我身边守着我,因为只有这样我才可能知道你老公死的真相,好吗?”

王美凤虽然有些吃惊,但去非常郑重的点了点头。金石又给她拿了几千现金,跟她说千万别小气,每个进房间的服务生,别管是送餐还是收餐的每人每次一百小费,花了钱就好说话,然后按了请勿打扰的灯,就拿着那个盒子走进了左边那间门,就是王美凤晾衣服的门,王美凤跟了进来,金石说:“我现在开始,你在旁边干什么都行,应该影响不了我,但千万不要离开这间屋子。”说完,就躺在床上,然后拿起那块潜水表。瞬间,那个光标又出现在眼前,“飘零客呼叫匹配者,请问是否连接?”

“是。”这次金石毫不犹豫的点了是,眼前一黑突然有一亮,没有任何任务提示,自己出现在一个四白落地的房间里,房间非常明亮,看见前面一个魁梧的中年人坐在中间的一个椅子上死死的盯着自己。

“孙天亮,你不是已经死了吗?”金石大叫出声。

“是的,如果不出意外的话,我的主体就是我的肉体应该已经消亡了。”孙天亮坐在那里苦笑了一下。

“那我怎么还能和你说话?”

“在这里的只是一段记忆,或者说是我的一小部分灵魂。”

“我倒。”金石呆若木鸡,彻底死机了。

“因为只有我的主体死亡,我的这个载体或者说灵魂才会激活,而且会自动联系附近的匹配者。这是主体给我的任务,至于你是谁,我没兴趣知道,我的设定就是带你去了解我们如何获得了变异,成为第一代匹配者,而由此而演变出来的脚踏石芯片的来历。你会跟随我的记忆一起去旅行,不过你只是个旁观者,你做不了任何事。嗯,你就当是在看了一场三维大片吧!”

时间飞快的倒退到十年以前,金石就像幽灵一样跟在孙天亮旁边,不过,不过周围有任何人都看不见金石,金石甚至能穿过路人的身体,这种感觉很奇怪,金石估计如果世界上真有鬼,就是现在自己这种状态。

黎明的曙光照亮美丽的昆仑北麓,一座迷人的小城镇在阳光的映照下岿然而立。这是一座的年轻的国营农场,位于昆仑山脚下、塔克拉玛干沙漠南缘。喀拉米兰河、莫勒切河分别将小城东、西环抱。

草原上,章逸飞正拉着孙天亮照相,章逸飞有着一头齐腰的乌黑靓丽的长发,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身材娇小玲珑但性格火辣开朗,她原来是学历史的,可是他觉得枯燥无味,毕业后放弃了待遇优厚的出版社编辑工作主动到孙天亮的俱乐部来打工,按她的话就是说趁年轻好好到处跑跑才不会将来老了走不动时遗憾。

“天哥”,章逸飞站在庆铃的车旁喊,“过来啊!让老段给咱俩照张相,出来这么多次,咱俩还没单独照过相呢!老段是专业的,是吧老段?沙漠真的太美了,无论落日,朝阳,或者艰苦卓绝的生命,还是狂风带来的肌理。看到沙漠,浩瀚无边,就会理解瀚海存在的意义。一个常常看沙漠的人,心会被放的无限宽广。沙漠带来的博大和宁静,超越海洋,但又殊途同归。”

“是,是,这次咱们穿越戈壁,保不齐咱们小章和天哥的这张照片还能上探索杂志呢!”

“那是必须的!”后面一群人帮腔。所有的人都兴高采烈,意气风发。

金石在旁边就是个虚无的影子,所有的人都看不见他,他可以走到任何一个人的身旁去仔细打量,甚至可以暂停,快进和快退,金石知道他现在就是在孙天亮的记忆里,或者说是潜意识里,而他最深刻的记忆应该就从这里开始的。

前面一辆庆铃到头,后面几辆五十铃尾随,章逸飞抄起手台,英姿飒爽的说:“出发!”

没有GPS,没有卫星电话,没有维修车就敢穿越戈壁大漠,还真是无知者无畏啊!金石叹道。

情景一闪,已经过去几天了,孙天亮的记忆自动快进,还是这个车队,不过已经是惨兮兮的了,一辆五十铃翻在沙丘下面,一群人正在旁边抢救,所有人的脸上都是焦急,恐慌和灰败。

“不行了,天哥,水箱漏了,传动也卡死了,这鬼地方根本没办法修啊!”

“是啊!天哥,咱们这么多人,剩下的车装了人就装不下有和水了,在戈壁大漠没有了水和油是要死人的呀!”

“手机也没信号,这里几百里荒芜人烟的。。。”

“好了,大家都别说了,现在都要冷静,现在没办法了,只能分兵,大部分人都留下,把水都留下,还有帐篷和干粮,把油收拾一下,集中在一个车上,我一个人开出去,找当地驻军部队帮忙。一天的路程就到了!”

“你一个人去怎么行,我跟你一起去!”章逸飞说。

“那好吧,你们千万不要动,这个地方我已经定好位了,找个沙丘背阴的地方,把剩下几辆车围成圈,把帐篷支起来,千万注意节约用水,白天就在帐篷里睡觉!”

“天哥你们一定要小心啊!”

孙天亮和章逸飞两人跳上加满油的庆铃车就像者西北开去。

几个小时之后,突然天边出现一道向海啸一样的红云,整个天空被染成铁锈红色,又像原子弹爆炸后的蘑菇云,剧烈翻滚,顷刻间飞沙走石,白昼顿成黑夜。伸手不见五指,狂风呼啸,仿佛末日来临,孙天亮大叫“不好,沙暴”。庆铃瞬间急拐,掉头急驰,沙暴就像一只大手,向他们拍过来。

“看,那里有座城!”章逸飞大叫。此时,前方一座黑色的城郭奇景凸显,孙天亮本能的一转,庆铃就像是一叶在惊涛骇浪中的小舟一样冲了进去。

两边残垣断壁,好在还有一段矮墙可以遮挡风沙,孙天亮知道沙漠里碰到沙暴就像是滑雪遇到雪崩一样,你车速度再快,也不可能跑的过风的速度,最好的办法就是找一个可以遮挡的地方躲一段时间,如果运气好,躲过去就没事了,故此,俩人就把车一头扎在矮墙边,关闭发动机,听着外面噼噼啪啪的碎石敲打玻璃窗的声音,两人都是面无人色,瑟瑟发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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