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凌借着常遇春与狮蛮王战的正酣之机,用计使常遇春成功的擒杀狮蛮王,这本该事件值得高兴的事情才对,可李凌却一点也高兴不起来,因为他所用的手段确实有点过于卑劣,担心常遇春不齿对自己产生想法因此而使二人产生隔膜,所以李凌虽退入城池却始终不愿去看常遇春的眼睛。
“大哥,大战在即,如何魂不守舍!”常遇春满脸不解的问道。
听这话李凌猛的抬起头望向常遇春,这才发现常遇春不但没有一点的不悦,脸上甚至还戴着些许的兴奋,这让李凌悬着的一颗心彻底放了下来,李凌心里是真的很在乎这个兄弟,来到这个时代俩年多近三年的时间里,李凌只认识了一个岳仑,在没有其它的朋友,江湖中也因此才送他一个‘孤龙’的绰号,能与常遇春、花云结拜让李凌彻底把心扉敞开,也让李凌从心底那么珍惜这俩个兄弟。
常遇春一眼便看穿了李凌的心思,呵呵一乐瓮声瓮气的说道:“大哥;战场不是江湖比武,瞬息万变只要能出奇制胜,管他光彩不光,只要能打胜仗何必去在乎那一点俗名!”
李凌听了常遇春的话,心中更是震撼,因为常遇春的应变适应能力实在是太强了,这个常遇春真的不知道该用什么词来形容他,高瞻远瞩、审时度势,这些词似乎都不足以形容他!
李凌想了半天不由嘿嘿一乐,跟着沉声道:“二弟杀了元廷的狮蛮王,定会把八都鲁急得发疯,我们必须即刻离城杀透重围......”
“大哥说的极是,不论是八都鲁抑或是阿剌忒纳、月鲁帖木儿都不会轻易放过我们!”常遇春说到这里话音一顿转身看了看狮蛮王的战马道:“大哥这是狮蛮王的乌骓马,全当弟送给哥哥压惊的!”
李凌笑了笑上前摸了摸乌骓的鬃毛,又拍了拍乌骓如锦缎一般的额头,暗道:好个常遇春只说是乌骓却不说宝马,这我李凌如何接受得了!想到这里李凌摇了摇头道:“不行,这份压惊的礼物大哥不能要!”
常遇春一愣不明白李凌因何拒绝,其实不止是李凌,任人只要有些脑袋的都会拒绝常遇春,战马乃是武将的第二生命,李凌现在是这支义军的最高统帅不假,可以后上场冲锋杀敌的机会肯定不多,所以最需要此马也最适合这匹战马的人是常遇春而不是他李凌。
李凌拒绝了常遇春并没给常遇春多做解释,而常遇春仅仅愣了一会便猛地明白过来,哈哈狂笑着穿上狮蛮王的铠甲翻身跨上乌骓,铁枪一举怒吼道:“儿郎们跟我冲,今日不是鱼死就是网破!”
四千多义军死士在北门狂声怒吼,跟着转身向南门杀去!
噗噗杂乱沉闷的声音,这种声音完全是因为战马的铁骑早已用布匹包裹,将士的战靴也都缠上了裹腿布!常遇春、李凌二人飞马在前,一黑一红俩匹战马驮着二人有若夜幕下的幽灵向阿剌忒纳与月鲁帖木儿的联营席卷而去!
咻咻,随着俩声刺耳的羽箭鸣叫和死者的闷哼,让这个本来就不平静的夜晚再次喧闹起来,常遇春射完羽箭一提座下战马随着乌骓奚溜溜一声酷似龙吟的嘶鸣,元军的营门被铁蹄踏了个四分五裂!
一黑一红两道身影几乎不分先后的闯入元军大营,二人身后四千死士如潮水般狂灌而入,常遇春铁枪抡开,真有若重生的魔王,嗜人的狂魔杀的元兵四散奔逃,常遇春枪沉力猛,铁枪就是一个劲——生砸,元兵碰上的轻者骨断筋折,重者脑浆迸裂!
而李凌手中的八宝棉丝枪则似幽灵一般轻灵,但这绝不是什么好事,有道是越轻灵的枪越危险,所有李凌这杆宝枪在这个夜里也是喝足了血,死在他手上的元兵多数为哽嗓中枪,其余死者也多数为胸膛刺穿,这种杀法虽然不似常遇春那样血腥,但却是极为痛苦的死法。
就拿刺穿喉咙来说吧,中者首先会发现自己的力量飞速流失,其次便是那汹涌而出想阻止却又无能为力的血液,而胸膛被刺穿就更残忍了,因为在你的血被放干之前你绝不会死掉,而且你还让你有力气去按住伤口,但鲜血却依旧止不住的嗤嗤喷涌!
李凌只觉得身边的声音有若摔西瓜,不明所以的李凌偷眼观看,这一看不要紧心中不由得暗暗咋舌道:这个二弟绝不应该使铁枪,他应该用铁锤或铁棍更对!李凌不知道常遇春最初用的就是铁棍,用枪那时后来才改的!
身后四千义军死士各个不顾生死,刀折了用嘴咬,用手抠临死也把敌人狠狠的抱在怀里,可惜元兵实在太多,开始借助突然袭击的优势还算顺利,不过等元兵反应过来开始组织起反击,立马便显出了不支,李凌不住的扫视观察战场,心中叹息:精锐就是精锐,杂牌军根本是没得比。任何疯狂的死士没有经历过血与火的考验,那也永远无法与战场杀的精锐之师相比!
此时李凌与常遇春所面对的就是元廷的精锐,而且还不是元廷最最精锐的部队,如果是最最精锐的元廷部队,这些人早就崩溃了!
可是有一点必须明白精锐无法阻挡的便是人求生的yu望,这个世界也许有几支部队能抵挡的住,但绝不是眼前的这支元军。
元朝也有一支这样部队,可惜元顺帝不会这么早就把手中的王牌亮出来,这也是世人的通病,此处先不说这个以后会写到这支队伍!
常遇春、李凌虽然感觉到推进的速度慢了,但整个队伍以俩人为锋头已然在艰难的前进着,绵延数里的联营哪里是说闯出就闯出去的!
阿剌忒纳与月鲁帖木儿本来就没有睡觉,归州城北杀的热火朝天二人哪里敢睡觉,俩人一直再想要不要去支援一下,最后终究还是忍了下来,因为他们了解狮蛮王的厉害,如果狮蛮王都拦不住的人,他俩去了也是白扔,果不其然北门刚刚肃静不久,敌人便又来偷袭他们的大营了,可二人并没有开心多久便发现势头不对。
就在二人刚要报告给八都鲁时,归州城东门震耳欲聋大炮便跟着呼啸起来,二人脚下的大地都跟着颤抖起来,听到这个二人立马色变,因为这明显是八都鲁拼命了,夜间攻城八都鲁疯了么?八都鲁哪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阿剌忒纳、月鲁帖木儿二人满脑袋的疑问,可二人明白八都鲁怎么做现在都不管他们的事,现在他们要作的就是挡住眼前突围的逆贼!
“弓箭兵准备,盾牌顶上去,骑兵绕过正面的敌人把敌军从中截断!”阿剌忒纳、月鲁帖木儿二人不停嘶吼下着这样那样的命令!
“冲!”
“杀!”常遇春、李凌口中除了这俩个字,再也没有别的新鲜词了,因为在这种情况下,不用二人喊激励的话,一众兵士也知道应该拼死杀敌,至于战术就更不用说了,因为所有的战术就是一个字冲,目标除了向前,还是向前,因为再被元军的骑兵切断队伍前,只有往前冲出的将士越多,对他们来说越有力。
常遇春、李凌终于和阿剌忒纳,月鲁帖木儿防御的第二梯队撞上了,二人对着密麻如林的枪阵只是那么轻轻的扫视一眼,毫不犹豫的提马闯了进去,常遇春、李凌拨开敌人枪林的同时猛提座下的战马,利用战马的力气把铁盾狠狠的跺入泥里,铁盾背后的元兵更是被踩成了肉泥~!
常遇春、李凌二人有若虎入羊群一般,合着惨叫声血雨纷飞残肢激射,在这俩只疯虎面前没有人能能拦得住他们,更没人能在二人面前走过一合,身后的义军将士由俩人破开的缺口紧随着涌入,缺口有如破布被霎那间撕裂开来并以射箭般的速度扩大。
“封死缺口,切断合围!”阿剌忒纳、月鲁帖木儿疯狂的吼叫,想让元兵把缺口封死。因此缺口的俩边就像魔鬼的牙齿一般不停飞快啃噬起来,啃噬双方将士的生命,啃噬双方将士的血肉!
元兵几近疯狂的向义军一波又一波的冲锋,可惜求生的yu望永远高于求胜,直至元兵的铁骑赶到才把义军尾部的三百来人切了下来。
常遇春、李凌早已记不清自己杀了多少人,终于感到前方一空俩人双双冲了出来,身后仅余不足千人的义军将士也紧跟着尾随而出,闯出重围二人不敢逗留直奔青山方向放马狂飙了下去,义军不论是有马的没马的没人愿意再回头发足跟着常遇春、李凌冲了下去!
阿剌忒纳、月鲁帖木儿大营还在持续着撕杀,因为并不是所有人都冲了出来,敌营中被困住的至少还有千余人还活着,可常遇春、李凌知道现在不能回去,如果回去死的人将会更多,就连这些刚刚冲出来的人也不再有机会出来!
青山就在眼前,常遇春、李凌带领着几百人眼看就可以闯入大山,那时他们便有若龙归大海,虎入森山任谁也奈何不了他们了,可惜就在这时前方一声惊天动地炮响伏兵四起,借着微弱的晨光阵前一员金盔造袍的大将拦住了去路,横向延绵数里尽是元兵。
见此此景,常遇春、李凌同时回身看了看浑身带血的将士,脸同时狠狠的抽搐了一下,手死死的抓着兵器,心中升起一股哀叹:沙场无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