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蒋家兄弟的回答我简直就有一种要抓狂的感觉,明明找到了问题的解决方法,他们去突然告诉你解决的条件得他们丢了!你说两个大活人怎么能找不到自己来的时候的路呢?我是在忍不住对着他们就是一顿乱骂,浑然不记的其实我自己何尝又不是迷失了自己的来路呢。
可能是因为断绝了刚刚发现的希望以至于确实有些内疚,连蒋胖子都没敢和我挺腰子,只是不断的给我解释希望平抑我的怒气。事实上确实不能怪他们,先前他们发出那样的脚步声并不是因为疲劳,那是因为他们早就失去了照明的设备,所以只能慢慢的用这种方式来摸索着前进。好不容易在路边发现了一个故人丢弃的火把,却发现时早已经烧干了的,就算蒋胖子连最后珍藏的圆度酒都拿出来浸润火把了,可是酒精又能少多久呢?
听到这里我终于明白了前面在那个通道里看见那个骷髅和蒋胖子的酒瓶是怎么回事了,难怪那个骷髅没有照明工具留下来,原来是被他们给顺走了,而且成了刚才蒋道德埋伏我的工具了。到这我才想起另外一个问题,于是问道:“对了,大概就是你们捡到火把的时候,死胖子你尖叫什么?看你现在好胳膊好腿的,是什么把你吓成那样?”
“嘿嘿,”蒋胖子一听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起来道:“你还不了解我,脑袋掉了碗大个疤,有什么能让我害怕的尖叫的?”
见蒋胖子在哪死嘴硬,蒋安全都笑了,从旁解释道:“是呀,这有的人是天不怕地不怕,就是不小心把酒给泼了反而就像死了亲娘一样!”
“妈的。老子的亲娘不是你的亲娘呀!”蒋胖子被揭老底,不由脸红。
这下我才郁闷呢,原本以为他****的遇见什么不测,日急**慌的赶过来,原来就是因为他的一瓶酒!我也忍不住骂起来:“你个****的,不就是瓶烂酒吗,你知道你这是什么行为吗?这叫乱放消息树,调戏大部队!真要是鬼子来了就不灵了!****妈的,害的老子日急**慌的赶过来,还以为你杂种被鬼吃了呢!害的老子我现在也陪着你们一起困在这,你说你咋赔我?”
“嘿嘿,难道没事勇哥你就不管我们了吗?要咋陪你尽管开口,实在不行我情债肉偿!”蒋胖子又开始死皮赖脸了。
我看了一眼蒋道德那满身肥肉,做了了额一个想吐的表情说道:“肉偿,**那一身肥膘,煮出来吃老子都嫌肥!”
“别吵了,”蒋安全突然一脸严肃的阻止我们继续斗嘴,用非常正经的口气向我问道:“你说你听到我哥的尖叫就追了过来,那么为什么你不是从后面追上我们的呢?”
停了蒋安全的问话我一开始还鄙视了他一下,怎么问这么肤浅的问题,随即我就想到了他话里面包含的意思,非常惊异的问道:“什么意思,难道你们不是因为找不到路而回头的吗?!”
这时连蒋道德也想起这个问题了,两人一起严肃的摇了摇头。蒋安全说道:“我们从前面那有六个洞口的石室选择了一条路之后就一直走到现在,根本没有回过头。”
这就是个问题了,原来前面那六个洞口的选择还不是相互独立的,互相之间还有着联系。学过几何的人都能想象出来这时一个什么样的数学难题,尤其是在这种照明不足,装备不全的情况下,我们要是找不到什么可行的办法,那基本上就只有困死在这里了。突然的打击让我觉得一下子所有的力气的消失了一般,直接就软倒地上。人在满含希望的努力奋斗了半天之后才得知一切都是泡影的情况,比直接就来的绝望带来的打击不知要强悍多少倍,早知道像这样被困死在这里,那还不如被鬼火烧死的好呢!
“对了,勇哥,”蒋安全仿佛并没有收到什么打击一样,依然保持平静的语气问道:“你还找得到你来的路吗?我们只要能找到你进来的洞口也行呀!”
蒋安全这话说得我直翻白眼:“不要做梦了,切不要说我也是米了路的人,就算我们能找到那个出口,你拿外面那鬼火有办法吗?”
他仿佛没有听到我的话一般,依然保持一脸冷静的说道:“这个有没有办法对付它不好说,但是按你刚才描述的情形来看,它就像是有意识一般,那么对于一个有意识的存在而言,过了这么久了,完全有可能已经移动到别的地方去了,并没有在外面等你呢?再说,它只有一个,而我们有三个人,实在不行,我们用一个人引开它,剩下的两个人就有机会顺着地下河逃生了!不管怎么说,总比都困死在这个地方强多了。”
这话就有点说道残忍的地步了,虽然蒋安全平时在我们的心中一直都是冷静、理智的代名词,可是能提出这种带着血腥味的主意也是在是超出我和蒋道德的认知了。可是他的提法偏偏又是很有道理的,只是对于我和蒋道德这种只知道同生共死的人来说是在难以接受。我和蒋道德眼神交流了一下然后对蒋安全说道:“你说的也对,只不过我和你哥两个钥匙到了阴曹地府,少了谁打架都不利索,干脆我们俩掩护你得了,活一个是一个嘛。将来也好有人烧纸!来,让我们想想怎么找到我的来路吧!”
听了我这话蒋安全终于不能再保持冷静了,激动的说道:“勇哥,我们这只是在想办法,考虑的也是万一的情况!就算真有什么事情也肯定是我掩护二位哥哥,钥匙按你说的那样我们不如都饿死在这算了!”
看到蒋安全的表情我也觉得刚才的话说的有点过分了,毕竟人家刚才也是分析的道理嘛。可是话已经说的有点僵了,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怎么回旋了,只有给蒋道德是个眼色希望他打个圆场。
蒋道德看见我的眼色就明白了,站起身来先就是给蒋安全一个爆栗,然后才说道:“**的挺什么腰子?你勇哥是为你好你听不出来呀!今天我做主了,谁也别给我装英雄烈士的!咱哥仨既然是一起进来的,要么就一起出去,要么就一块上路!不就是一团鬼火嘛,我就不信它能抗的过我们团结的革命同志!”
要说这队伍里有个这样混不讲理的主有时候还真不是坏事,不管心里服不服吗,至少表面的矛盾分歧被这一不讲理的搅合,自然就平息了下来。既然革命目标暂时获得了统一,那接下来就是怎么执行的问题了。我本来就是因为在那个六选一的石室里不小心迷失了自己的方向才走到这个地方来的,现在要怎么回去确实是一个很具有挑战性的问题。而且这个问题的性质绝对属于万里长征第一步这一类的,要是这都解决不了,别的一切免谈!
“这有什么难的,不就是六个岔道嘛,我们一个一个的找不就行了!反正是死马当活马医的事情,难道情况还能变得更糟吗?!”要说这头脑简单的人反而还能把问题也简单化,往往也还能起到意想不到的效果。蒋道德这个话讲的还真是很有道理,反正我们现在所处的已经是绝境了,再怎么样情况也不可能变得更糟嘛。与其在这犹豫不决,还不如立即行动起来。呆在这迟早是死,动起来所不定还能找到活路,最多也就是死而已,难道人还能死两次!
“对呀,大不了我们一条条路的找嘛,”这一下蒋安全似乎也想开了一般,拍着脑门说道:“你们想,我们曾经过的那条通道至少有一具骷髅作为标志,在骷髅和石室之间是没有岔道的。那么我们在探路的时候每条路的时候,如果在没见到骷髅的情况下见到了岔洞就立即回头,这样就可以避免在找路的时候再次迷路了。”
这的确是个好主意,唯一的缺点就是它不是我想出来的。既然有了新的希望,那还是赶紧行动吧,我是一分钟都不想再者多呆了。也没有什么多的行头了,我们三个人基本上是“说走咱就走”了。
很快,我们就沿着我走过来的路回到了那个积水的石室。一开始还没有觉得有什么异常,就在我们讨论从哪个洞找起,并准备在这个洞口做记号的时候我突然想起了一个刚才忽略掉的小细节——我们刚才不是从我做标记的洞口出来的!
这真是活见鬼了,我仔细看了一下,我们竟然是从做标记的那个洞的正对面出来的。我一下感觉浑身冰凉,现在已经不是有没有希望的事情了,一种对不能解释的未知现象的恐惧紧紧的攫住了我的心脏。这其实也是一般生物的本能,用句通俗的话来形容就是“咱不怕死,怕的是死的不明不白,死的莫名其妙”。在我所有的知识范畴内都不可能有任何的道理能够解释这个现象,所以大脑直接当机,整个人都定在了那里。
蒋家兄弟二人很快就发现了我的异常,一番追问,从我口中得知了事情的原委后同样呆若木鸡。事实证明我们三个人中间还是蒋安全是最淡定的人,不管面对怎么样的震惊,首先从惊愕中恢复过来的人始终是他。他舔了舔有些干裂的嘴唇试着分析道:“我们可不可以这样想这个问题,勇哥你留下的标记被人更改了。这个山洞里肯定不止我们三个人,勇哥和我们不都遇见过别的探险者的尸体吗?谁能保证他们都死绝了?”
“对,你说的对,别的不说,至少不还有王金阳这个杂种在吗?一定是他,看见勇哥给我们留下的标记就故意给我们更改了!蒋道德听见他弟弟的话似乎受到了启发,一下就给王金阳定了罪。这其实也是一种人的本性,在面对无法解释的诡异情况时,只要能发现一点点相关的解释,不管行不行得通就马上如同救命稻草般的抓住不放,其实主要就是给自己一个心理安慰而已。
我不得不说他们的想法本身是没错的,凡是都从最简单,最有可能的解释入手确实是解决问题的好方法。但是如果问题真的就这么简单的话我也不用如此震惊了,尽管我也想说服自己接受他们的现实,可是现实情况赤裸裸的摆在那里,不是回避就能回避的,所以我只能无情的毁灭他们的自我安慰:“不可能的,那就是我留下的标记,这是我们野外侦查训练中每个人专门设计的独立标示,只有我自己才能完全辨识真假,是不可能被复制的!”
“这也说不定呀,他要是比着你原来的痕迹一丝不差的模仿呢?”蒋道德明显不愿意放弃自己的想法。
“我也希望事情是你想像的那样,难道我愿意相信是大山活了过来给我们开的玩笑还是愿意相信是阎罗王派人来指引我们下地狱的?!但是现实就是现实,接受它是现实,不接受它依然是现实!如果我们仅仅为了安慰自己而接受错误的解释那我们就走不出去了!”
“那你说是怎么回事,要不就是你带错路了!不然怎么解释?”蒋胖子这厮又开始不讲理了。天地良心,前面说过我走回来这个通道中间虽然是有岔道,可是那都是比较狭小的岔道,我就算眼睛瞎了,摸着走也不会走错的!可是眼前的情况又怎么解释呢?要不就承认记号被人改过了,要不就承认我带错了路了,对于胖子的拷问我真的无所适从了。这真是一个混乱的逻辑,明明是我先发现的问题,结果退到最后竟然都成了我的问题,如果我承认标记是被人改过了,那我倒不用承担过多的责任,但是这显然的错误解释对我们接下来的行动就非常的不利了。我不是一个随便推卸责任的人,我的本性也不允许我像一只鸵鸟那样随便找个方法来自我安慰,所以我只有保持沉默。
这蒋胖子那可是绝对的蹬鼻子上脸的角色,见我没有话说不免就猖狂起来:“看吧,被我说中了说不出话来了吧,原来是你带错了路的结果,这种回头路都找不对,下面还怎么找出路呀!”
要以我平时的性格哪里容得蒋胖子指责我,不过眼下整个人都在困惑中,没有精神去理会他的嚣张。不管他怎么说,反正我自己心里明白,这绝对不是正确的解释,那要怎么样才能解释的清楚现在这个状况呢?虽然我一般都信奉存在即合理,解不解释的通它都是存在,所以不会为了无法解释的事情过多的纠结;但是现在的情况不是我想不想纠结的问题,如果找不到问题的原因,我们就没有希望找到出路。
如同一个巴掌拍不响一样,一个人的争吵也是不可能持久的。蒋胖子见我对他的指责无动于衷,知道再继续下去不过是浪费体力而已。稍稍消停了一下就又开始转移新的目标来发泄了,直接冲到我留的那个标记那里,用他的工兵锹使劲的刮着石壁,试图铲除我留下的标记。一边还大声的喊道:“都是这该死的标记麻烦,管它是什么道理呢,反正咱们都要一条路一条路的试,有没有它有什么区别。”
可惜简单粗暴的处理方式不是总是行得通的,我还沉浸在自己的思考里面懒得理会他的疯狂行为,倒是蒋安全开口批驳他的理论了:“问题不是这样的,标记在石壁上是不可能跑路的,勇哥也是不会带错路的,出现这样的情况说明这里被古人用什么办法设置了障碍,让我们不能保持在一条路上重复走。如果是那样的话,我们的找路计划很可能在这未知的障碍下让我们困死在这里!”
对呀,蒋安全这个话提醒了我,这很可能本身就是古人设置的一些陷阱,那么会不会这本身就是一个会活动的机关呢?我又想起了进来时那个瀑布上的机关,那么大的水力要驱动的机关本来就是大到一个我无法想象的概念,要让整个迷宫活动起来绝对不是问题!
“什么?!活动迷宫!你太扯了,这得多大的动静呀?再说了,我这一路也没见那条路在变形转弯呀!真要是这样,一个随时变化的迷宫还能有谁走的出去?”听了我的解释蒋胖子第一个跳起来反对,这不光是一个超乎想象般震撼的想法,它还涉及到对我们信心的打击。有些问题不是你想出道理来就能解决的,就像我现在的想法一样,虽然好像能解释现象,可是带来的就是无法破解的绝望。谁能在一个不断变化的迷宫中找到出路了?
倒是蒋安全在一旁听了我的说法后若有所思般的沉吟了一小会儿后慢慢的说道:“这也是有道理的,想想王金阳溜走的小门就知道了,改变道路并不一定需要移山填海的力量。人们在迷宫中一般都会有一种痼癖思维,由于封闭性通道的限制,人们不会去留意自己前进的方向和距离,只会在意每一个路口的选择。在这种情况下,设计迷宫的人只需要在一些关键的路口设置一些类似于铁路道口的翻转门,在通过一定的方式来控制这些伪装过的门开合就可以达到让我们迷路的效果了!”
“说的那么好,为什么我们一路走过来都没有看见有什么门在活动呢?”蒋胖子对于自己弟弟的聪明才智向来都是不服气的,不用思考都会提出质疑。
蒋安全看来已经完全想明白了,满带自信的解释道:“这其实很简单,不能说我们完全没有见到,王金阳溜走的那个暗门不就是吗?你仔细想想,要不是王金阳拉了你一把,你能知道在你身后开了一扇门吗?而且我虽然在王金阳身后吗,但是因为角度的关系也没有发现暗门,所以王金阳溜走的瞬间才会有一小会的迷茫以至于没有趁机跟进去。也就是说只要把门和触发机关用一定的距离或者角度分隔开来,那么触发机关的人就是不可能发现活动的门的。而且有些机关可能是经过以后才触发,专门断后路用的,甚至有些门可能从通道的两个不同方向触发就会产生不同的选择。所以我们不但找不到前进的路,甚至想要回头都不太可能呢!”
听到这样的解释,不要说蒋胖子,就是我都开始翻白眼了。说了这么多唯一的用处就是让我们又学习了一些机关设置的知识,对于如何脱困是一点帮助都没有。对于我们来说,这些个道理就想宣判死刑一样,对于快死的人,多学点知识本身不就是一种讽刺吗?这样复杂变化的迷宫,在没有任何可供参考的条件下,我想就是数学家来了也走不出去。要不是地上有水,我都想一下躺下去不起来了!
这个时候蒋安全再次用行动证明了一个淡定的人是多么的可怕,在如此的情况下居然能继续保持冷静。这样的人要是作为敌人的话是多么可怕的一件事情,不管你怎么样蹂躏都不可能摧残他的意志,一旦发生冲突那绝对是至死方休的。幸好他不是我的敌人!所以对我们来说就很幸运了,在我和蒋胖子都已经决定放弃的情况下,蒋安全还能保持平静的心态来发挥他的智力拯救我们:“你们不要绝望,既然我们找到了问题的原因,那就一定有解决的办法的!”
这句话在我和蒋胖子的耳中听来就和领导开会讲的大道理一样空洞无力,面包一定是会有的,可是等到有了面包的时候谁能保证自己还没饿死?大家都是成年人了,这种不咸不淡的话当不了吃穿,完全提不起我们的情绪。
蒋安全见他的话对我们不起作用,于是想了想决定换一个方式来刺激我们的神经,突然伸出手来指着事实的顶棚叫道:“看,那里就是出路!”
ps:本周第二更,最近真的很忙,争取完成本周四更,实在不行下周也要一定补上!请大家谅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