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征铭心下奇怪,按理说这边的东草应该更为茂盛才是,现在看到的却是寸草不生,看了土壤里已经碎裂的根部,似乎是有人将这片草铲走,但是这又说不过去,东草没有任何药用价值,也不能生火,唯一的功能就是根部繁茂,能够抓住底下的大把泥沙,等等,抓住泥沙?这次的洪水中夹杂着相当多的泥沙,难道与此有关吗?在还没有定论之前,还是先按兵不动的好,因此他并没有像凌晔仔细解释,凌晔也没有多问。
凌晔也不是草包,在来之前,他连夜赶着翻阅了一些洞州县志,知晓东河河边的东草作用显著,那这里的草却不见踪影,到底是气候?牲畜?还是有人蓄意破坏?不过因为现在时隔比较久,要查探起来也有一定难度,只能期望在往上游追溯时候,能够有些新的发现。
小邓子见主子和诸位大人都是一脸严肃的样子,大气也不敢出,这次出来虽然是带了几个侍卫,但是太子乃千金之躯,出一点差错都是掉脑袋的,他一路不停的嘱咐侍卫小心谨慎,周围一有什么风吹草动的赶紧放信号弹,喊援兵支援。
沿着河岸又行了一阵,地势渐渐陡峭起来,沿着河边居然稀稀疏疏的出现了一些树木,不过众人更为惊奇的是在此处居然形成了一个瀑布。苏征铭止不住疑惑,咦了一声,回头看凌晔也是眉头紧皱。这边的水势和地势都不足以形成瀑布,之前东河上游也从未听说过有瀑布,那唯一的解释就是,在更上游,有人人为的蓄起了水库,那今年的水患,就是人为。
意识到这一点之后,凌晔突然意识到了现下的处境,不管是谁有如此胆子和朝廷对抗,那他们一定在暗处注意着他们的动静,现在他们已经快接近了源头,那些人应该也都注意到了,他们只有八人,远远没有什么战斗力。想到此处,凌晔眼神锐利的看向苏征铭,这个向上游追溯,可是他提出来的。
看着太子的目光,苏征铭知道太子在怀疑他,换了任何人,在现下情景,也只能怀疑这个意见的提出者,可是他还是稳住心神,正色道:“此事与臣无关,如若是臣设计殿下陷入险境,那依殿下看,现在臣还能再此处呆着等太子处置吗?”
凌晔蹙眉,看这苏征铭的气度和态度,的确不像是那等龌龊小人,会做一些暗算的勾当,现在已经离着营地很远了,即便现在掉头也赶不回去,凌晔当机立断的吩咐侍卫燃放信号弹,令骠骑营的一分队来接应,又吩咐现下众人警惕起来,将礼部和工部的大人护在中间,又冲苏征铭一笑,偏头一问:“会功夫吗?”见他点头,就扔过去一把剑,喊道:“我们前后警戒。”
现在看来,这些树木也不是无故出现的,想必在那里设埋伏是极好的,凌晔吩咐众人远离那片小树林,众人小心翼翼的沿着来时的路返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