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浅儿和母亲去了李府探望了大姐一番,发现大姐在婆家真的是过的不错,才安心回来,本来清儿是要留浅儿在李府住些日子,也好陪她说说话,可是姑爷不同意,说是刚怀上孩子,胎位也不稳,等在过几个月,清儿将身子养结实些,更有精神了,再接妹妹过来住也是一样的,嘉义也怕浅儿在这耐不住性子,让清儿劳神就不好了,也没同意让浅儿留下,而是硬把浅儿拐回了候府。
刚回去,嘉义就被老管家叫到一边商议事情去了,浅儿在自己回了院子,发现院子里静悄悄的,竟然一个人也没有,不禁奇怪,喊了几声,只有觅翠匆匆出来,脸上神色也不好,心里更是诧异,问道:“问夏和问柳呢,其他人呢?这个院子里服侍的人都哪去了?”
觅翠勉强笑道:“问夏去管事那里领月例去了,问柳我打发去了厨房看今儿做什么菜,其他粗使的小丫头都让我找个由头打发出去了,反正小姐也不在,不用她们伺候,小姐现下回来了,再找回来就是了。”
觅翠从来都是有礼的,做事也绝对不是这么不顾后果的,像今儿这样,整个院子都空了,定是有什么事发生了才是,浅儿也不做声,进了屋子,坐下后,才对觅翠说:“说吧,有什么事发生了?”
觅翠知道瞒不过,眼圈一红,跪倒在浅儿面前:“是大公子,大公子出事了。”
原来洛倾鸿今儿下了早朝,骑马回来的时候,在西芙蓉街那边遇刺了,当时倾鸿身边没带几个人,只有两个贴身的小厮,虽然都会些功夫,但是双拳难敌四脚,对方人数也不少,饶是洛倾鸿武艺不凡,也支持不了许久,幸好不一会那九州巡检司就赶到了,那一伙黑衣人也不恋战,见洛倾鸿已经挂了彩,就收队走了,被抓住的也没有活口,一看就是受过严格训练的死士。
不过这些浅儿和觅翠都不知道,只知道大公子被送回来的时候全府里的人都见着了,浑身是血,人事不省。候爷下了严令,不得下人乱嚼舌头,要是发现,一律打死,大管事亲自挨个院子吩咐的,觅翠就让问夏将院子里的粗使小丫头都安置在后院的耳房里,只留下两个信得过的在外边打扫,问柳去了候爷那边等小姐去了,她以为小姐和夫人一起回来,定是会去候爷书房,所以院子里倒是没有留人。
浅儿心里大惊,大哥是朝廷命官,又统管着京畿护卫营,权力不小,而且西芙蓉街那边离大理寺衙门都不远,这伙人居然能来去自如还将大哥伤成那样,到底是冲什么事来的?不过现下也不是想那幕后之人的时候,还是先去看看大哥才是正经,于是她换了衣服,带上觅翠,往候爷那边去了。
因着大公子得的差事都瞒着浅儿,所以她也不知道大哥是要出京迎接太子,自然也想不到这是在京城的那只黑手使出的阴谋诡计,但是候爷自然清楚,倾鸿被抬回来之后,就下可严令,不许议论此事,不许将公子的伤势传到外面去,嘉义一回来,就被候爷叫到了书房,候爷面色凝重:“那人终于行动了,圣上想必心中也是清楚的,倾鸿一受伤,出京迎太子势必要换人,换谁呢?”说完冷笑起来:“护卫营的副统领一个是端瑞王的人,一个是端奕王的人,看来这两个王爷都不安生呢。”
嘉义担忧的说:“可千万别是端瑞王才是,咱们家和端瑞王府的亲戚关系复杂着呢,若是他家,定要受牵连的。”
候爷冷笑:“皇室的人有几个是甘愿辅佐弟兄的,都是一样的血脉,自然都是想争一争那个位子的,只不过也不看看,当今圣上难道是吃素的,这算盘,打的未免太好了些。”
嘉义见候爷是真动怒了,知道他心里是有点埋怨自己和皇上的那点旧事,如若不是她,皇上也不一定会钦点浅儿做太子妃,如若不是这样,他们自然也不会有那么多身不由己的姻亲,可是眼下,还是要快快想个对策才是,自己的儿子可还躺在那里呢。
她稳了稳心神,将话题转到儿子身上:“不知鸿儿怎么样了,可醒了没有?”
候爷揉了揉额头,彷佛突然间老了十岁一样,疲倦的说:“我将他安置在咱们院里,他那边也没个身边人伺候,倒是不周到的,在我们这里起码还能顾着些,方才也宣了太医来瞧了,是圣上的意思,眼下没什么要紧的,只是失血过多,要好生将养着。待会他醒了我们在过去看看吧”
嘉义这才放心下来,和候爷也没商量出什么对策,就听得下人报小小姐来了,知道浅儿也是知道了此事,只不过两人很有默契的将儿子得的差事瞒着,不让她知道是为了太子的事情,否则一个病人就够他们担心的,再加上浅儿胡闹一番,就更头疼了。
浅儿问了大哥的伤势,知道不碍事才松了口气,不过见父母显然是有话要说,知道自己在这里不便,只是说让问柳继续留在这里,等大哥清醒了在回去告诉一声,她好过来探望,就先回去了。
候爷的院子戒备明显的严了些,能进出的都是父母身边的大丫头,出了院子,整个府里走动的都不见什么人,二门上守的也是府里多年的老人,看来这事并不简单,父母是为了将这件事压下来,可是到底是为了什么呢?浅儿思索着,带着觅翠一路走着,却看着大管事带着一个宫里的信使从游廊那边转了进来,宫里的信使来了,却不是带着圣旨传旨意的公公,浅儿转身对觅翠说:“你回去一趟,遇到人就说我一只簪子掉了,回去寻的,偷偷嘱咐问柳好好听着书房的动静,看看来使说了什么。”
觅翠领命去了,浅儿才自己回了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