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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铁布衫的奥秘

金太医从雷池院出来时,已近黄昏。牛大还忠心耿耿的守在门口,里面发生的事情自然是一点也不清楚。地下室那个太极图阵法,仿佛就是个空间结界,除了隔绝声音,还能避免能量的外泄,否则,以牛大的修为,多少能够感觉到什么。

牛大看到王肥时,彻底震惊了,他从没想到,一个人可以受伤成这个样子。王肥浑身上下的皮肉遍布裂纹,没有一块完好的地方,而重要穴位处的伤口更是严重,皮肉都外翻出来,跟炸开一般。

牛大的眼泪不禁流出来了,这样的伤势,到底是怎样弄出来的?简直是丧心病狂!老爷,老爷为什么要这么做?老爷好心收留了王肥,为什么又这么折磨他。

牛大抹了把眼泪,无暇多想,赶紧拾掇着给王肥治伤。

这次试药之后,金太医又出游了,太医府的大小事务再次交给了牛大。

王肥全身上下无处不伤,被裹成了草药粽子,整日不能动弹。经过“霸王丹”的摧残,经脉多数受了重伤,五脏六腑更是痛得厉害,他每日躺在病床上,跟死人差不多。

牛大每次看到他,都是说不出的酸楚,他把太医府的事项都交代出去,然后没日没夜的守在王肥身边。

奇怪的是,王肥的伤势看起来凶猛无比,可好得也很快,仅仅十天后,他已经可以下床行走,身上的裂口都渐渐结了痂,脱落后连疤痕都没有。再过了十天,内伤也痊愈了。

牛大忧伤的眼神变得无比怪异,“傻蛋,你到底是人还是蟑螂,当初以为你没救了,没想到这么快就好了!那天老爷给你吃了什么药?”

王肥脸上露出害怕的表情,摇摇头道,“老爷不让我说出去!”那天吃下“霸王丹”的痛楚,确实比他吃过的所有毒药都要恐怖,一想到那种粉碎般的胀痛,身上已是大汗淋淋。

但他对老爷有五分惧怕,还有五分尊敬,既然命还在,老爷的命令还是要遵守的。

牛大叹了口气,“老爷的事情,我的确不应该多问,傻蛋啊,你尽快把功夫学好吧,学成了就不怕那些药物了。”

王肥突然想起什么来,疑惑的说道,“牛大哥,铁布衫的心法我好像练成了,不知道对不对!”

牛大惊讶莫名,厉声道,“有这等事?修炼铁布衫足足花了我十年的时间,老爷还说我是天下最适合这门功夫的人,你把功力聚集在小腹,让我瞧瞧。”

小腹是人体最柔软的部位之一,寻常横练功夫都很难修练到。牛大将手掌按在王肥的小腹上,他担心伤到对方,于是渐渐的发力,发现自己每用一分力,小腹传来的力道便强一分,到后来,他用上了五成功力,竟然也不能把王肥的小腹完全按下去。

牛大惊呆了,自己的五成功力啊,足以秒杀江湖上的武林高手,却拿傻蛋的小腹没辙,这,这算什么?没天理!

他的铁布衫功力,比自己当初修炼十年还要强盛啊!这个傻子真的是人吗?

牛大心中不知是什么滋味,他终于体会到老爷说的,“这个世界上,有很多受老天偏爱的人”!王肥啊王肥,老天爷果真很偏爱你啊,可是你的命运为什么这么残酷而且可笑,你的将来会是怎样的呢?

牛大黯然叹了口气,问道,“傻蛋,你将来想做什么?”

王肥愣愣的想了想,“老爷要我去学医,我还去仁和堂做医生。”

牛大心中苦笑,如此天纵之材,仅仅当个小医生,真正算得上暴殄天物啊!他想到这里,突然感到一丝莫名的失落,自己身负绝世技艺,还不是在这个不大不小的院子里,只能看到头上的天空么!

可是,老爷对我,对王肥,都有再造之恩,此生为老爷做事,也是应该的。

也许,这就是命吧!

牛大内心百感交集,突然仰天大笑,仿佛下定决心,对着纳闷的王肥说道,“傻蛋,我今天才明白,最适合修炼金身诀的人……是你!现在,我就把金钟罩的心法传授给你,我倒要看看,你什么时候可以突破我遭遇的瓶颈。”

王肥无比欣喜,他对呼吸吐纳之类的修炼方法非常有兴趣,而且金钟罩的神奇程度,他是完全见过的,比铁布衫高级多了,如今可以学,恨不得立刻就开始。

牛大见他急不可耐的摩拳擦掌,嘿嘿一笑,说道,“可惜啊,你的铁布衫还没修炼到家,还要等一段时间。”

王肥不解的问,“牛哥,铁布衫的心法我不是修炼到第四层了么?”

“哼!铁布衫是内外兼修的法门,没有外力的配合,光修炼心法也没有什么用处!”牛大阴险的一笑,指着演武场森然说道,“就去那里,咱们现在就开始修炼。”

王肥终于意识到了,又到了“挨打”的时候。

修炼铁布衫时,必须有外力作用于肉体之上,叫做“外练筋骨皮”!王肥把心法练到了最高层次,再次“挨打”时,终于明白了“铁布衫”修炼之法的奥妙。

他原本以为,“外练筋骨皮”只是将自己的皮肉锻炼到如钢似铁的程度,实际上这是一种误解。修炼“铁布衫”的精髓在于内外结合,也就是在锻炼肉体时,内息随之涌动。

简单的说,当身体某一处受到攻击时,内息立刻响应,功力迅速集中在挨打部位,从而起到“铁布”的效果。确实如此,人身也是肉长的,怎么能不怕刀砍斧劈?硬功的奥秘还是在于功力的防御力量。

因此,“铁布衫”真正修炼到最高层次时,身体内外近似交融于一体,有外力袭来时,还未靠近肉体,功力已经发挥防御的作用。

如果仅仅修炼了心法,“铁布衫”的效用恐怕不到三成!

此时,牛大抡起几十斤重的铁棒,击打在王肥身上,每击打一次,他的身上都会留下一条骇目的红印,这种力度,足以秒杀藏獒之类的猛兽,不过,对于王肥,仅仅是皮外伤而已。

“不错,连狼牙铁棒都能防住!”他重重拍着王肥的肩膀,沉声道,“兄弟,铁布衫这门功夫你确实练成了,大哥也放心你去外头行医,以后再遇到江湖上的杀手,你尽管拿拳头招呼,打不赢就跑,在长安城里,谅李林甫也不敢乱来。”

王肥完全沉浸在修炼的世界里,他闭目感受着体内的气息。那颗“霸王丹”的药力虽然用尽了,可是还有残余的热流隐藏在体内一些大穴里。每当身体受到重击时,体内气息涌动,那些热流自然也会流转出来,令他浑身都无比舒坦,而且精神百倍,仿佛对功力的提升大有进境。

王肥也意识到,这颗“霸王丹”虽然可怕得要命,但是如果药力减弱九成,确是很好的丹药,对于提升力量很有好处。

难道,这就是老爷炼制的“仙丹”么?那么,老爷以前让自己吃毒药,到现在让自己吃“霸王丹”,难道正是为了炼制“仙丹”?

王肥脑中仿佛闪过一丝火花,心中莫名的激动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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