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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不凡亦不凡

叶家远比看上去大很多,占地极广,足有五六百人居住在此,殿宇楼台,壮观雄伟,楼宇间小溪潺潺,曲蜒弯折。叶晟仙左转右转地来到了灵武阁。

灵武阁在一片林地之中,与其他房屋小院隔了起来。灵武阁收录了家族历代先辈遗留下的武技还有拍卖得来的灵武技,这片林地是家族重地,只有家族直系弟子或者修行天赋极高的子弟获得准许后才可进入灵武阁学习灵武技。灵武阁里的书是不允许带出来的,要记住灵武技不仅考验个人天赋,对神识也有极高的要求。

灵武阁前,一位用黑布蒙住双眼的独臂老人盘坐在一颗百年老树下,面前摆着一张石质棋盘,棋盘上黑白两色的棋子纵横交错,叶晟仙对围棋还是有独到的见解,但是他却看不懂棋盘上的格局,毫无规矩可言,就像是随手散落,但又处处透着杀机。这位与自己下棋对弈的独臂盲眼老人就是灵武阁的守阁人,叶晟仙也见过数次,虽然老人断了一臂,而且双目失明,但家中长辈都尊称他为阁老,叶晟仙怀疑他是不是叶家中活了几百年的老怪物中一位。

“阁老!”叶晟仙来到独臂老人面前,认真行礼道:“我要进灵武阁!”

“木灵何在?”独臂老人平淡的开口。

“在这里。”叶晟仙从怀中掏出一块刻有叶字的木牌,木牌中有叶家独有印记可以被感应出来。

独臂老人脸上古井无波,没有任何动作,道:“去吧!”

“是,阁老。”叶晟仙再次行礼,转身进入灵武阁。

一排排书架依次排开,纸质,竹简,骨片,晶石制成的各种书籍摆放在书案上,码放的整整整齐齐,并不是所有的书都是灵武技,还有很大一部分是记录其他方面的书籍,比如云国野史,医学占卜,魔法元素,都有涉及,涉猎颇多。

叶晟仙略过一本本,突然看见书架上一本‘西方魔法异闻录’,随手抽出来粗略的翻了翻。

“西方修炼等级!”叶晟仙来了兴趣,仔细翻读着。这本书讲述的是西方修炼体系与等级,东灵的修士修的是自身强大,追寻的是大道,走的是成仙路。与东灵不同,西盟的魔法师,修的是练气,掌控天地之力,操控天地元素,走的是成神路,故此又有了东方仙界和西方神界之别。

西方修炼等级分为:魔法学徒,魔法师,大魔法师,圣法师,半神。五个境界对应东灵的五个境界,半神是人世间能够承受的力量的极限,无论是东方的人王还是西方的半神,一旦超过自身力量的临界点,就必须破碎虚空,飞升神界,不然会被天地排斥清算。半神拥有毁天灭地的威能,一个禁术就足以毁灭一座拥有千万人口的城池,还有接近于道法的奥义法则,强大无比,但由于对体质要求太高,只有少数人才能成为魔法师,所以魔法师是非常稀有的。

不过殊途同归,万法不离其宗,无论是修仙者还是修神,修的都是天地大道。

书中还提到一种特殊的修士,神骑士,他们不修天地灵力,而是另一种奇怪的力量,信仰之力。这是一种念力,书中也没有详细的说明,只说修信仰之力的神骑士如沐浴神辉之中,不仅肉体无双而且能免疫法力。这么变态?叶晟仙嘀咕着,有机会一定要去西盟转转,领略另一番风土人情。叶晟仙放下手中的西方魔法异闻录,继续寻找适合自己的灵武技。

“拳法,指法,剑法,刀法。。。”叶晟仙眼睛都要看花了,什么都有,不过大都但是不入流的凡间武学。真正传承千年甚至万年的大教,自有诸多神通,万般术法,妙不可言。

绝世强者抬手间就是大道,张嘴就是规则,口吐神花,他们对道的理解已经到了常人不可及的地步,不然为何称他们为绝世强者。

叶晟仙没有想那么多,他的目标是半个月后的洛城大比第一。

。这时,叶晟仙的目光落在一本泛黄的书面上,书面上刻有“金身”两个鎏金大字,叶晟仙拿起这本古旧的书,翻看起来。所谓书,也只有寥寥几页。

“肉身不朽,百战不破。”翻开第一页就是八个醒目的大字,叶晟仙点点头,这应该是锤炼肉身之法,很适合自己。

等他翻开第两页时,差点没爆出口,两眼爆出,脖子上青筋暴起,双手都有些颤抖。

第两页写着‘欲想金身小成,需要四十一种灵药灵草和四十九种毒物,熬制一鼎,修炼者需下鼎浸泡上三天三夜,充分吸收掉药力,方可小成。’

这是一张古药方,不同的灵药和毒物搭配发挥出惊人的药力,可以将人的肉身熬炼到一个惊人的地步。

让叶晟仙惊讶的不是这张古方的珍贵性,而是上面写着的密密麻麻的灵药名字,像朱灵果,三生花这些还好一些,虽然珍贵但起码听过,这什么?七绝草?一线夕阳?黄泉幽冥?大部分灵药听都没听过,何谈去收集全这些灵药。

叶晟仙摇了摇头,将书放回原处,临到途中又把手收了回来。

“我可以先记下来,以后有机遇的话说不定能收集全这些灵药。”叶晟仙心里想着,他对着这篇锤炼肉体之法非常眼热,觉得很不凡。

叶晟仙仔细翻看,将上面的内容熟记于心,以期日后能有机会练成不坏金身,任凭你万法玄妙,诸器不凡,我自一拳破之,这是何等的霸气。

“剑法!”叶晟仙思量着,决定不专习剑术。剑术只是将法体现出来的一种形式,关键还是看对道法奥义的理解,道行足够深,就算不会剑术,也可抬手就是万千剑气。

桌子上还有一本没有名字的灵武技,吸引了叶晟仙的注意,上面只有五道人影,演绎五种不同的姿势,没有心法也没有口诀,而且叶晟仙也没见过有谁修炼过这奇怪功法,这越发引起他的好奇。

叶晟仙寻览了半天,最后无功而返,只选了那部无名功法和‘金身’的炼体之法。不是叶晟仙看不上这些凡间武学,而是这些功法都不适合自己,越往后越是看对道法的理解,又何必拘泥于形式。

半个月后就是洛城大比,年轻一代大多已是辟谷后期,也有佼佼者迈进了纳灵这一境界。境界之间如隔天壑,但叶晟仙有信心单凭肉身对抗纳灵修士,只要被自己近身,纳灵期修士也不够看。

叶晟仙将无名功法熟记于心,或抱印,或作飞仙状,叶晟仙一时间有些琢磨不透,这部灵武技为何会给自己一种意境深远的感觉。

叶晟仙也没有多想,将它放回原处,转身离开灵武阁。

阁外,一名白衣男子迎面走来,十六七岁的样子,身材欣长,要比叶晟仙高一些,容貌很是清秀,只是面无表情,显得有些冷漠的不近人情。

叶晟仙完全没有注意到白衣男子散发的请勿靠近的气息,笑嘻嘻地迎了上去,:“凡弟!近来可好!一月不见,兄长甚是想念你啊!近来可有加紧修炼?还有半个月就是洛城大比了,哥哥希望你能一鸣惊人,为叶家争光!”说着,就要抬手拍拍白衣男子的肩膀,却被白衣男子不动神色的避开了。

叶晟仙抬起的手又放下,丝毫没有一点尴尬之色,反而一脸受伤的表情说道:“凡弟!你这样,大哥,很伤心啊!”

来人是叶家三长老叶君海的子嗣叶不凡,叶君海是叶天豪的三弟,按辈分来说,他的确要叫叶晟仙一声大哥。

可他神色平静,波澜不惊,只是静静的看着叶晟仙。

叶晟仙双手环胸,后退几步,警惕的盯着叶不凡,警告道:“你想干什么?我。。我对男人可不感兴趣!”

叶不凡眼中精光一闪而逝,面无表情地将视线从叶晟仙身上移开,然后从他身边走开了。

“哎。。你什么意思啊?你那什么眼神?招呼也不打,这就是你对兄长应有的礼数吗?”叶晟仙在他身后大叫,可是叶不凡没有理睬他的打算,推开灵武阁大门,走进去,然后关上门,没有再看叶晟仙一眼。

“不凡亦不凡!”叶晟仙看着被关上的门,想起多年前,自己还很小的时候,父亲对自己说的一句话,他说自己这个堂弟生而不凡,出生时曾天降异象,龙吟震天,族人都相信叶不凡是神龙临世,天降龙子。

可是等叶不凡开始修炼后并没有显露多么惊人的天赋,这让对他抱有期望的族老们非常失望。反而叶晟仙头角峥嵘,初露锋芒,三个月连跨两境,风头一下子压过了叶不凡,为族中老人所器重。但是父亲对叶不凡的评价不降反升,反而对他更加的看重,叶晟仙若有所思,他和自己也算同病相怜吧!最后神色平静的朝树下独臂老人一拜,然后迈步离开。

叶家议事厅中,叶家家主再此接见冬家冬凝雪火家火褚和洛城其他几个世家子弟。

“按照往年惯例,洛城大比前三天,我的兄长会举办一场聚会,广邀洛城二十以下杰出青年,品茶论道,探讨武学,彼此切磋。这是请柬。”冬凝雪很是高挑,亭亭玉立,贝齿晶莹,肤若凝脂,隐约散发出一股冰冷的气息。

叶天豪收下几张请柬,点点头,赞赏道:“灵力饱满,生生不息,隐而不发,冬不梁真是好福气!生了一对龙凤啊!”

“叶叔叔谬赞了,家父一直告诫雪儿不要骄傲自满,和那些宗派大教的弟子比起来还差很多,再说雪儿这点本领和哥哥一比也算不了什么。”

叶天豪目光深邃,脸上浮现回忆之色,双手负于身后,整个人的气质变得不同了,如巨人般顶天立地,又犹如洪荒巨兽蛰伏。

冬凝雪震惊地看着眼前像变了一个人似的叶天豪,性情冷清的她很少有如此大的感情波动。她真的被吓到了,只是短短的一瞬,那种霸天绝地的气息就消失了。短的让她觉得是自己的错觉,她视线扫过身边的几人,发现他们并无异样。难道真的是错觉,冬凝雪在心中思忖着。

冬凝雪稳了稳心神,向叶天豪行礼,平静道:“叶叔叔又是没什么事的话,雪儿告退!”

“等一下。”

冬凝雪顿了一下,说道:“叶叔叔,有何事?”

“这请柬少了。”

“少了?”

“对,少了一张。为何没有仙儿的?”叶天豪微微一笑,说道:“雪儿,能否再给一张给我。”

“这。。。”冬凝雪为难道:“兄长并没有。。。”

“哈哈。。。”就在此时,门口传来大笑声,叶晟仙走了进来,直接对冬凝雪说道:“雪儿,回去叫冬晗那家伙,给我加个位子,那天我必到,这青年才俊的聚会,没了我怎么行。”

冬凝雪没想到叶晟仙会来,而且亲自要求参加聚会,难道他不知道洛城中对他有敌意的人大有人在吗?就算他掉落第一人的宝座,也肯定有人不介意再踩一踩。

想到这里,她娥眉微蹙,虽不喜叶晟仙那么亲密的叫声,但还是轻声劝道:“这次聚会会有几个宗门的弟子前来参加,你要想好了!”

冬凝雪看了一眼身边的火褚,意思再清楚不过,如果在聚会上被人挑衅,下不了台的话,丢的就不是他叶晟仙的脸而是叶家的脸了。

这次洛城大比会有宗门前来挑选好苗子带回宗门,而这此宗门的弟子会参加,听说是各自师长所遣,要让他们寻找修行的好苗子,历年来也不是没有洛城大比前就被宗门选中的人。所以,大家都想借这次聚会之名,出人头地。

“那正好,沉寂了三年,也该告诉他们,我叶晟仙又回来了。”帅不过三秒,冬凝雪刚觉得意气风发的叶晟仙有些与众不同,可下一秒,恨不得打得他满地找牙,只见他笑眯眯看着自己,说道:“雪儿妹妹,可有意中人?没有的话,我倒是有一个不错的人选,你看,要不要考虑一下,我们两家可以亲上加亲的,冬叔他老也肯定会很高兴的。”

饶是心性冷清如她,也一脑门黑线,她觉得叶晟仙是故意挤兑自己的,认为叶晟仙是因为那件事而心存怨恨,她不禁恼火道:“随你吧!自己写。”

她掏出一张没有写过的请柬扔给了叶晟仙,不能说是扔,应该是砸,那架势恨不得要用这轻飘飘的纸砸死叶晟仙一样。

“叶叔叔,雪儿告退!”冬凝雪冷着脸,转身离开。

“雪儿再见,雪儿慢走!”叶晟仙大声说道。完全无视掉冬凝雪身后一群人要吃人的眼神,也没看见红发男子火褚转身时,嘴角浮现的那一丝阴险的笑容。

叶晟仙目送冬凝雪一行人离开,沉默不语。

“我虽然不知道,你在大荒里有了什么机遇,可以再次修炼。但是你只要知道一件事,你是我的儿子,无论发生什么事,就算天塌了,老子也帮你顶着。放心去吧!我自信我叶天豪的儿子不输那些所谓的青年才俊,宗门弟子又如何,打得他们满地找牙。”

叶天豪抬手拍了拍叶晟仙的肩头,便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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