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痛刺激到神经,唐糖脑中弥留的理智瞬间清醒,意识到骆星的舌正肆无忌惮的在自己口中侵掠,她牙齿一合,用力地咬住骆星的舌尖。
舌尖上传来淡淡的腥甜,唐糖感觉到一种报复的快感,不自觉地加重了牙齿上的力量。
骆星舌尖吃疼,托住唐糖后脑的手颤抖了一下,他猛地捏紧了唐糖脑后的头发。
脑后的头发被骆星用力抓住,唐糖这才松开了自己的牙齿,冷冷地盯住骆星唇上沾着的淡淡血迹,她夸张地吐掉口中残留的血水,“别以为所有的女人都会为你倾倒,唐姑娘我见过的男人多了,远的不说,便是风云清、慕容复哪一个不是在你之前!”
唐糖是随口说来,骆星却是心中荒草疯长。
双掌合拢,捏住唐糖头发和胳膊的手掌关节一阵噼啪做响。
目光划过唐糖双颊的潮红和被自己弄得松散的衣襟,他咬牙松开她,“不再要逼我!”
说罢,他迅速转身,推门离开了卧室。
“我逼你?”唐糖抬起手掌抹掉唇边的血渍,“是你强吻我的好不好!”
瞪一眼紧闭的房门,唐糖抬脚踢在一旁的椅子上,只穿了绣花布靴的脚立刻被梨木椅腿硌得酸疼。
唐糖悻悻地收回腿,刚要咒骂两句,身边的卧床上却传来了两声轻吟。
她这才想起来,屋子里还有个活人,忙凑到床边,“迷蝶姑娘,迷蝶姑娘!”
床上的迷蝶眉头紧锁,却是毫无反映,唐糖看她脸色苍白如纸,猜她定是承受着极大的痛苦,心中不由地一阵不忍。
“迷蝶姑娘,你这就为你易容,不过,我必须说清楚,不是因为那个色狼,绝粹是我们二人之间的交情!”
将背上的包裹放到迷蝶的头侧,唐糖轻轻舔舔有些肿胀的嘴唇,从包裹里取出了化妆用的油彩。
“迷蝶姑娘,我这么做完全是帮你,你可不要因为我化得丑生气呀!”虽然知道迷蝶听不懂,唐糖还是嘀咕了两句。
现在花迷蝶已经完全昏迷,为了配合她现在的身体状况,唐糖决定为她化一个大病妆。
先用遮瑕膏将迷蝶脸上大部分的地方都涂抹一层,再整脸扑上微暗的蜜粉,接着将红色的油彩与白色混合,调成粉红色,用手指小心地涂抹在迷蝶的额头,鼻梁以及双颊、脖颈的多半位置,眉毛和眼皮上也不放过。
之后,用白色的油彩在已经做成红色的效果上装饰,做出化脓的效果。
再取出黑色油彩,少量装饰一些结痂的效果,最后,用干净的粉扑做出晕染的效果,让颜色不再那么突兀。
一旦工作起来,唐糖自然而然就会进入忘我的状态,现在看着自己的作品,她暂时已经忘掉了刚才的不快。
现在的迷蝶哪里还有那个端庄的美人,分明就是一个全身遍布着红斑狼疮的病人,唐糖满意地扬扬唇角。
收捡油彩到包裹里,唐糖注意到包裹里的驱虫水。
这瓶驱虫水还是剧组的武指送给她的,据说是野战用品,唐糖试过一次,虽然是效果十分地好,但是因为这种驱虫水有股淡淡的腥臭味,让唐糖十分反感,但是碍于面子,仍是装在化妆箱里。
唐糖脑中一道灵光闪过,立刻就将驱虫水小心地喷在迷蝶的发际和颈间、耳后。
收拾妥当,唐糖这才走到门边拉开了房门,向站在外间的骆星等人说道,“我已经完工了!”
骆星三人立刻走了进来。
看到榻上花迷蝶的“新形象”,骆星和李春长都是满意地点了点头。
郭琦则是一脸不可思议地看向了唐糖,“姑娘果然是妙手天成,现在花姑娘这样子,别说被人认出来,我是看都不想多看一眼,一定可以顺利地混出城去的!”
“郭将军,你去弄辆马车来!现在已经是五更天,城门马上就要开了,我们分成两批,离开燕京。”骆星淡淡地看一眼唐糖,“郭将军和李先生你们二位乔装一下,步行出城,我带迷蝶和唐姑娘一起坐马车走,出城后,在十里亭汇合!”
“教主,我看还是我和春长带迷蝶和唐姑娘一起走吧,您万不可有半点闪失啊!”郭琦急急地接过了话头。
“我已经决定了!”骆星冷冷地打断他,“你放心,我不会有事的!”
“既然如此,我和郭将军这就走,省得天亮了惹人耳目!”
李春长边说边拉着郭琦出了卧房,片刻便没了声息。
见二人离开,骆星立刻就从迷蝶榻侧的衣橱内寻了套布质的旧衣出来,丢到唐糖怀里,“把这个换上,你就乔装成蝶儿的丫环吧!”
本来听骆星说要带她一起走,唐糖心底还有些小兴奋,毕竟如果和他一起的话自己离开燕京城的计划应该可以更顺利一些,可是不知道为什么,看到骆星如此熟悉迷蝶的衣橱,她心中的怒气一下子膨胀起来。
“凭什么让我跟你走!”猛地将怀中的布衣丢在桌上,唐糖伸出自己的胳膊,“你要是不放心,就将我绑起来好了!”
骆星单手捏住她并在一起的两只手腕,俯下身子,盯住了唐糖的眼睛,冷冷地说道,“我说过,不要再逼我,我的耐性是有限度的!”
手腕被他握得生疼,唐糖只觉一股无法压抑的怒气一下子填满了心胸,仰起脸回瞪着他,“你要杀便杀,又何必装出假惺惺的样子来!”
没有武功又怎么样,自己也是有尊严的,不是任你们这些狗男人想亲便亲,想耍便耍的羔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