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小虎!我日你祖宗先人!”
我疯了,彻底疯了!
曾经彭小虎睡的床铺被我突然爆发出来体内早已储存多时的力量一脚踢的四脚朝天,窗户玻璃被我突如其来的一拳重重砸的玻璃花四溅,手悄悄的流出了鲜血,不停的流着,我没有感到一丝的疼痛。
原本肮脏的宿舍里被我搞的更是一片狼藉,我瞪着血红的眼睛是狼狈不堪,这个社会到底是什么样子了?
我心里无奈迷茫的透顶。
“志根值得吗?不就是两百元钱嘛!”肖可军安慰的说道。
“可军,我容易吗?容易吗?”我双手抓住肖可军的肩膀不停的摇晃着,咬牙切齿的,眼泪快流了出来。
什么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全他妈的是屁话,全他妈的是老乡见老乡背后就一枪,一点都不假。
彭小虎是我遭遇坎坷偶然相识一见如故比我小一岁的湖北老乡,他的社会背景对我来说是模糊的,我不知道他怎么会有如此大的能耐竟然拉帮结派,帮派里约有十多个半大不小的混混儿,竟然还配用了砍刀、匕首、铁棍之类的武器装备,而且还蛮有才华的自创了世上绝有仅有的帮派经典歌曲,摘自如下:
告别亲人和朋友含着泪,
流浪到南方日夜都遭罪。
漂泊的日子是又苦又累,
日日夜夜是高贵的消费。
进不了歌厅酒吧夜总会,
如此这般他妈的活受罪。
一不做二不休啊!一不做二不休啊!
不如尽快的加入黑社会,
天天陪着漂亮的小姐睡。
其不陶醉!陶醉!陶醉!
整个帮派里充满着邪恶与杀气,似乎个个奸诈狡猾心狠手辣的家伙都有一颗一统江湖的勃勃野心。
难道这就是和平年代里暗藏的危机隐患吗?
忆起曾经和彭小虎相处的时光两个人如胶似漆的洗澡用一块香皂,还同穿着一条半个月都不洗散发着一股精液腥味儿的内裤,可谓是同心连体。可是进厂大半个月后我日夜挑灯夜战眼睛熬的通红加班加点挣的两百元钱被这个平时冲我称兄道弟比我小一岁的老乡不知用什么勾魂之术就揣入了他的腰包里,而且忽悠的我晕头转向不知东南西北,还笑脸蛮情愿的陪着他去邮局把钱汇给他的母亲。可悲呀!
难道这就是人性的恶变吗?
难道这就是险恶的风云江湖吗?
社会真的很黑暗复杂,我们能怪社会的复杂黑暗吗?某一刻,我渐渐的明白了,只能怪我是个愚昧无知十足缺少社会经验跟不上社会步伐的盲人,也许某一天我也会被到处暗藏着陷阱的社会无情的赶出“家门”,赶不上趟儿。
这个社会太无情,人也无情;这个社会太疯狂,人也疯狂;这个社会蒙着一层虚伪的面纱,人人也他妈的套上了一张似狼皮虚伪的脸。
我孤独的站在偌大空荡的宿舍里,泪水一点一滴的滑过脸颊,吻着我那冰冷的双唇。
我忽然想起了彭小虎在汇款单上写的一句真情独白:妈,这是儿子挣的钱,你治病吧!保重身体!
我嘴角浮起一丝微笑,带着自嘲自我安慰的轻声念叨:“彭小虎,也许你比我更需要钱。”
我的泪水又一次的流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