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任租住的这小旅馆离学校只隔着一条街道,学生们此时大多数都已经离开了学校,所以这学校的复产业也变得有些冷清,深秋的夜晚略显凄凉,街道上几乎没有行人经过,连过往的车辆都少了很多,那小旅馆的女老板坐在前台,显得无精打采,提不起干劲,时不时还打几个哈欠。
小陆任躺在旅馆的床上,心中也是百感交集,不知道自己将要做的选择正不正确,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想要的是什么,看着窗外的月色,渐渐来了睡意,迷迷糊糊的进入了梦乡。
与此同时,那坠楼女孩所在的那所医院,医生们也是疑惑不已,医院的手术室灯火通明,在为这个悲惨的女孩验着尸,为什么坠楼摔的如此严重,那女生寝室楼最高层也不过是五楼而已,但这坠楼的女生尸体却好像曾遭受过大力挤压的模样,整个身体都变了形状,骨头也完全被粉碎,几个验尸员也皱起眉头,因为他们也未曾见过如此惨烈的现象,或者说,这根本不像是从五楼坠落所造成的样子,反而像是被什么不知名的物体压榨过的痕迹,那种感觉,就像把周围的空气抽干,人完全处于真空状态的模样,在真空状态被压扁,然后又突然释放空气,使得明明被压榨的物体密度突然得到释放,从而才变成此时此刻这副惨烈的景象,最后从楼上被抛下,造成坠楼的现象。
但又有什么凶器可以瞬间抽取掉所有的空气呢?几个验尸员无奈地摇摇头,表示完全没有头绪,摘下了那大大的口罩,叹了口气,安排周围的医护人员将这可怜的女孩尸体运送到停尸间,等到她得家长将她火化,一切也就一了百了。尘归尘土归土。
医学也有解释不了的东西,所以这女孩只能被当成自杀,毕竟她身上找不到任何一处别人的指纹或者毛发,而且当时屋子里,也就只有她一个人而已。至于为什么会被摔成这么惨烈的现象,也没有人解释的出来,那死亡通知书上也只有简简单单的几行字,坠楼身亡,全身粉碎骨折......
几个医护人员将白布扣在这女孩头上,将她推进停尸房,交给那停尸房的管理员。
这管理员看模样得有七十多岁,秃着个顶,穿着也很是随意邋遢,并没有穿着白大褂之类的服装,手里头却拿着一卷旱烟袋,坐在停尸房门口的管制室里饶有兴趣的吸着烟,眯眯着眼睛,看起来很是悠然自得。
看着这几个医护人员前来也不去理会,只是自顾自的吸着那旱烟袋,领头的那位医护人员瞅着这老头明目张胆的在医院吸烟,皱了皱眉头,刚想说些什么,却又像是想起了什么事情一样,赶紧打住了自己那总是教育斥责别人的嘴,很像是忌讳什么一样,毕竟嘛,天天跟死人打交道的人,谁也不愿意触及这霉头。
那医护人员顿了顿嗓子,又换了一副嘴脸,满眼堆着笑,走进管制室里:“贺大爷,这尸体还要您处理下,给,这是她的号码。”
那被叫做贺大爷的老头,用眼睛轻轻撇了一下那号码牌上的数字,57号,死亡年龄18岁,随意的吐出一股旱烟,呛的那医护人员直皱眉头:“嗯,知道了,放门口吧。”
几个医护人员赶紧匆忙的撤出医用手推车,将那女孩放进停尸房的专用手推车上,满脸堆笑的向这贺大爷打了声招呼,随后赶紧撤出了这停尸间,论谁也不愿意在这多待上哪怕一秒钟。
那被叫做贺大爷的老头注视着这几个医护人员乘电梯上了楼,轻轻的放下那大旱烟袋子。拿着号码牌,步履蹒跚的走向那医用手推车,轻叹了口气:“咋这么小的年龄就死了,命真是够短的。”
将这女孩尸体推向了冷冻室,那盖在白布下头的女孩尸体,还在向下不停的滴着血液,那贺大爷并没有注意到,用钥匙要打开冷冻室的房门,正准备将她推进去的时候,从那电梯旁却突然传出了几声尖叫:“有人么,有人在么?救救我,救救我啊,求求你们了,救救我吧。”随后伴随着凄厉的哭声,那贺老大爷抬起头,轻轻的疑惑了一下,这停尸间负一层哪里来的人声?随手放下了那正准备用钥匙开冷冻室门的手,缓慢的朝着电梯的方向走去,而那白布下面盖着的女孩尸体,身上的血迹已经浸湿了那白布,血液也已经淌了一地,周围突然显得异常安静,这停尸房门口只剩下这医用手推车,和里头的尸体,时间过了有一会儿,那贺大爷并没有回来,而那白布,却悄然被一只鲜血横流的残破而又年轻的手掌拉开。。。。。。
啊......一声吼叫,小陆任从床上猛然坐起,满头的冷汗,似乎是做了什么可怕的噩梦,毕竟白天经历过的事情论谁也睡不好觉,看着外头的月亮,还有那点点的繁星,此时此刻已经是深夜了,小陆任用手轻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看了看时钟,这个时间段学校里的人应该早都走光了吧,是时候该行动了。
迟疑了片刻,究竟要不要为一个素不相识的人做这种事,而且还是一个已经死亡的人,摇了摇头,毕竟这事情都让自己赶上了,如果今天不去查出结果,说不准哪天坠楼身亡的就是自己呢?苦笑了一下,舔了舔干涸的嘴唇,毅然决然的下了床。
其实这种事让谁去做心理都该会害怕,何况小陆任只有自己一个人而已,但没办法,那乐于助人的头脑一发热,什么事都做得出来,那小陆任走到前台,本来已经够轻的脚步,还是把那半睡不醒的中年发福老板娘给吵醒,那一脸肥肉面带睡意的胖女人坐了起来,吵吵嚷嚷的,用那疑惑的眼光看着小陆任,这么晚出去干嘛?难不成偷东西么,小陆任没理会这胖女人,用那略带怨恨的小眼神轻轻瞪了那老板娘一眼,吓的她没敢再说话,随后小陆任推开房门,也没管身后传出来的不满骂声,自顾自的走了出去。
跑了挺老远找好不容易找到一家二十四小时专营超市,买了一把手电筒,一只切水果用的水果刀,弄的那营业员一愣一愣的看着小陆任,叹了口气,自己可是在做一件灰常伟大而又光荣的事情,怎么总被人误解,这群无知的人。。。。。。
好歹今晚的月亮还算圆,挺晴朗的夜晚,那月光照应着地上也是亮堂堂的,这要乌云遮蔽还真不一定敢自己一个人出来。
离那学校越来越近,一颗心也悬挂在嗓子眼,越走心越不安,总觉得身后有人跟着自己,保持着一定距离,自己走它也走,自己停下,那黑暗中的东西也停下,似乎能清晰的听清楚那个隐藏在黑暗中物体的脚步声,但猛的回头,身后却空无一物,可能是自己太害怕的缘故吧,但那种让人不安的感觉似乎越来越近,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但现实却正常的不能再正常了,让人理解不了。
学校门口那昏黄的路灯还在亮着,但学校里头却没有开一盏灯,只不过今晚学校没有人,可能疏于管理,那学校门口的路灯看起来明显供电不足一样,本来就昏暗,有几支灯还一闪一闪的,看样子像是要灭了似的,凭空给人添了一份恐慌,再一想那女生死的也算挺是时候,毕竟学生大部分都走光了,她的死没有在学校造成大范围的恐慌,因为很多学生那个时候已经在回家的途中,并没有太多的人看见那女孩坠楼的样子。
苦涩的笑了笑,翻身跳过了学校高墙,即使学校的人都知道了,可能也就是成为悲哀的笑谈罢了。大概不会造成任何的恐慌,这学校的高墙第一次跳还是严露露带着自己跳的,可那严露露一改以往的笑容,变得冷冰冰的,也不知道是为何,唉,不去想那么多,还是先解决眼前的事情要紧吧。
映入眼帘的几处学校建筑,教学楼,体育馆,宿舍楼,围着学校盖起来的,那学校里头一盏灯也没有开,还算高大的教学楼挡住了月光,这里看起来就像是一处洼地,四面不受光,看着一片死寂,还有那教学楼后的小树林,肯定也是问题的关键,按照严露露故事里头的情节,那学校后头的小树林就是当年被炸死抢救管道工人的地方,按理来说,那地方才是最关键的位置,绝对与自己见到的那推小火炉的老太太脱不了干系,可是话又说回来,为什么只有自己才看得见那老太太,周围的学生谁都见不到呢,难不成自己会什么特异功能?摇了摇头,真是神话小说看的太多,自己都知道自己不过是个愣头青的小毛孩,却还想着拥有大侠梦,说不准自己哪一天就被那老太太给带走了都不一定呢。
而与此同时,那医院停尸房的贺大爷也忙了手脚,自己刚刚明明听见有人呼救,前去查看,只是忘记将这女孩尸体推入冷冻室,可没成想根本没人呼救,回来又惊愕的发现那医用手推车上的女孩尸体,不见了......那盖住尸体的白布上头满是血迹,地下也流了一滩血,一股难闻的血腥味充斥着整个停尸间,这还不是最要紧的,那地上居然还有血液色脚印,那全身骨头碎裂的女孩居然能站起来走路?再说她不是早都死了么,这完全是超出了常人的理解,完全不可能发生的事情啊,那脚印一直延伸到消防楼梯处消失,这又究竟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