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我吓的尖叫一声,跌坐在地。
我当时的感觉就是……恩,该这么形容呢?反正我不会告诉你我尿了。
程婉怡哈哈大笑起来,面容也恢复正常。只是她的笑声很尖细,我感觉耳膜都快被笑裂了。
“你,你,你不回医院,躲在背后吓我干嘛啊?”我哭丧着脸。
程婉怡愣了一下,然后害羞的说:“我不认识路。”
“别闹了大姐,桐山桥离医院就两车站的距离,你一个土生土长的福鼎人,怎么可能不认路?”
“我,我真不知道医院在哪!”
“你带她去吧,她真的不识路。”刘天道看着我说道:“人有三魂七魄,灵魂出窍后,地魂和天魂的意识还在肉体里,她现在是无主孤魂,没有意识,没有记忆,没有辨别方向的能力。”
有人在河边溺亡,老道士都会让亲人在死者溺亡的附近喊魂,也就这个原因。
主魂要是没叫回来,三魂丢了一魂,在死亡后,天魂会随着时间慢慢漂上天空消失,地魂归了地府,无主孤魂就会成为孤魂野鬼,每月初一、十五阴风洗涤,时间一久,迷了心智,散失人性,孤魂野鬼就会变成恶鬼、乃至幻化出实体成为鬼妖。人的三魂若无法融合,便永世不得超生。
“快带她去吧!”老乞丐说罢又端起二胡拉了起来,这回老乞丐没拉爱情买卖,而是拉着阿炳的二泉映月。
程婉怡可怜兮兮的看着我。
凄凉的弦音,让程婉怡看起来格外的悲伤。
人心都是肉长的,何况还是朋友,就算撇开朋友不说,那也是一条生命,我也无法置之不理。
我长叹一口气,“我带你去可以,但是你不能再吓我!”
“我只是觉的好玩而已,嘿嘿。”程婉怡可爱的吐了吐舌头,只是舌头吐出10厘米长。
“你又来!”我吓的捂着心口,心中大骂,好玩你妹啊,这是玩吗?吓尿了你没看到啊?
“我错了。”程婉怡低着头。
“就是他们,刚才骗了我的钱。”
“糟糕,报仇的来了。”我刚一转身,就看到不远处追来的少妇,身边还带着两个保安。
“那个老乞丐和他也是一伙的,别让他们跑了!”
我想跑来着。
可是已经来不及了,也不知道这保安是不是蓝翔出来的,转眼间就冲到我们面前。
富婆在后面指挥着:“按住他,按住他,让我来!”
我郁闷了,都按住了你还来个屁啊!
不过接下来,我就知道这富婆口中的让我来是什么意思了。
在保安按住我的瞬间,富婆就冲了过来一屁股坐在我身上。
看富婆的体形少说也有两百斤,我哪敢让她坐在我的小身板上啊,我使出了吃奶的劲反抗、连滚带爬。结果富婆一把抓住我的头发,接下来的动作,就有点少儿不宜了,估计大家在岛国的动作片看过,好像叫什么老汉推车,只不过我是被推的那个。
“小骗子,我看你还怎么跑!”富婆骂骂咧咧,“敢踹老娘下水,活腻歪了?告诉你,老娘可是混过黑涩会的,信不信我叫人分分钟把你剁碎了喂狗?”
“我信我信啊大姐,大姐,有话好说,有话好说,别动怒,别打脸!”我连忙出声哀求,看着程婉怡叫道:“程姐,程姐快救我啊!”
“嗨哟喝,还有同伙,哪呢?有种就出来,保证不打死你!”富婆冲着周围大喊,“在哪呢?”
程婉怡一脸茫然的看着我,她也无能为力,毕竟只是一个虚体,触摸不到,几次想把富婆推开都直接跟空气一样穿过去。
老乞丐就更别说了,老胳膊老腿的,他也没想过跑,而是在一旁干瞪眼,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大姐,你就放过我吧,下次不敢了,我把钱都还给你行吗?”我带着哭腔急道:“我现在有急事,人命关天啊,再耽误下去,那人就永世不得超生了!”
刚才程婉怡去而复返,已经浪费不少时间,不能再拖下去了。
“忽悠,继续忽悠。”富婆不屑的冷笑:“人命关天,你自己都快没命了知道吗,还有空关心别人死活,你真TMD伟大。给我报警,奶奶的,不把这小子送进去蹲个两三年,我这气没法消。”
我一听急了:“别啊大姐,刚才的事是我不对,要不这样,你也踹我下河,只要你现在放过我,你要我干嘛都愿意,给你跪下磕头认错我也愿意啊。”这要是警察来了,那就更麻烦了。
“踹你下河是必须的,你们两个把他拎起来。”
两个保安拎我跟拎小鸡仔一样轻松。
“去你大爷的!”富婆一脚把我踹下河。
夏天的河水,很凉爽,我扑腾了两下打算沿着河边溜走。
“你们给我守着,别让他跑了。”富婆早就猜到我会跑,连忙交代道。
毕竟是当兵出生的保安,身体素质就是好。我没跑几步就被逮住了,又被保安拎上岸摁在地上,富婆直接粗鲁的坐在我身上,压的我是只有出气没有进气,就快嗝屁了。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就到了凌晨。
我就这样被富婆当人肉板凳坐了将近十分钟,还一边打,一边骂,不带重样的。
我的视线变得越来越模糊,我感觉自己快坚持不住了,眼睛也像死鱼一般开始翻白。
中途我看着老乞丐,老乞丐也是一脸茫然,老胳膊老腿,又被一个保安抓住,指望他暴起完全没可能。
这时,我看着程婉怡身形越来越淡,将要消失。
“黎世高,谢谢你。”陈婉怡苦笑的看着我,慢慢化作一道绿光,消散了…
我想喊,可是喉咙发堵,我艰难的伸手想要抓住她,可是什么都抓不到。
“小凤,教训一下就够了。”保安对着富婆说道,估计这保安看我脸色发白,双眼充血,以为我要挂球了。
“算你小子命硬,老娘我大发慈悲留你一条狗命。”估计富婆气也消了,骂骂咧咧的起身,临走前还不忘踹我一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