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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Chapter 17 对比的幸福

过后,卡卡和苏晚说M大理关于凌然的传说,然后拍砖拷问:“你不是说你们认识了五年?那凌师兄大学四年感情空白是怎么回事?”

“我们是同一个高中的,那时只在一起过一段时间就分开了。后来我出国了,前不久才回来的。”苏晚避重就轻地说。

“你和那林森师兄怎么样呢?我那天去M大有诶有见到他哦。”苏晚也来八卦,也是想转移卡卡的注意力,她和凌然的事,还真不好说。凌然和她大致提了林森喜欢卡卡的事。

“林森师兄是一个很好的人啊,很照顾我。”看来小妮子完全没有知觉呢,呵呵。不过苏晚不喜欢介入别人的感情的事,既然林森自己不说,那她还是不要多事说什么好了。

*********

苏晚五月回来,此时已是九月了。

史蒂芬早已处理完中国分公司的事务,将要回澳大利亚去。苏晚与凌然在一起的事苏家那一大家子还不知道,但是他们一向尊重苏晚的意见,她自己的事基本都是她自己作主。离开一起生活了五年的亲人四个多月了,不是不想念的。

可是离开凌然跟史蒂芬回澳大利亚去她又舍不下,回去了那家子肯定不会短期内放她回中国。这个时候带凌然回去见他们也还不太合适,就在T市的凌然父母她都还没见过呢。

正在矛盾挣扎的时候,有一个令苏晚非常高兴的消息——苏锦年再次接到他原来任教的S大的邀请,请他回来S大任教。苏锦年毕竟在中国生活十几年了,很多的朋友都在这边。苏锦年早年和家里决裂过,肯定不能够完全释怀。这五年他在那边,主要是因为女儿苏晚在那边。现在苏晚回国了,他其实也有意向会中国继续工作,于是征询苏晚的意思。

苏晚考虑到自己以后很有可能是要在中国定居了,出于私心,自然想离最亲的父亲更近一点。

于是,苏锦年决定回S大任教。十月初回来。

这样她就可以理直气壮地留在中国了,过年再和爸爸一起回去看看那可爱又令人头疼的老的和小的。

苏晚高兴,走路脚步都带着轻盈。“我爸爸是一个非常非常好的人,那个叫有气质!那个叫有魅力!那个学者风范!那个叫知识渊博!……”凌然取笑她,说她小孩子似的恋父,她也不介意。

话说凌然父母前段时间都不在国内,半年前环游欧洲去了,也是前几天才回来。他们回来的第二天凌然回去看过他们一次,也想过带苏晚去,但那样太仓促了,苏晚也觉得还不想去。

*********

蔡希茹这两个月里打过几次电话给凌然,凌然不知道她对自己有意思,但如今他决定和苏晚在一起,自然要和蔡希茹保持距离,所有的邀约都婉拒了。他可没忘当初苏晚就是因为她和他分手的。

蔡希茹不是没有分寸的人,她最擅长的是以退为进。依凌然的态度,她自知自己在凌然心中PK不过那个女人。但她不需要直接和那个女人PK,爱情只是一部分,凌夫人的位置才是她想要的。凌然这样的家世,这样的能力,正合配她。

她有苏晚所没有的筹码,她的家庭背景。

蔡家和凌家是世交,凌伯母一向喜欢自己,肯定会帮她的。谁笑到最后还不知道呢。

她调查过苏晚的背景,以前夜色老板苏若影的女儿,出国五年,还貌似是SUR中国分公司总经理史蒂芬的表妹。就算她后面那个身份不错,但毕竟只是SUR的头头的表亲,SUR的总部不在中国,她那在外国的家庭背景帮不了她多少忙。

如今凌母回来了,一直没有采取行动的蔡希茹,行动了。先是和凌母报备凌然和苏晚在一起的事,然后有意无意透露苏晚的身世。再扮失落委屈地表露自己喜欢凌然。

聪明的女人,想要的东西,有时候,不一定要经自己的手。世上有一种手法叫做,借刀杀人。

*********

凌然去出差了,得要好几天才能回来。

苏晚搬回九楼自己的窝住。没有人陪的话,她还是喜欢在自己的地盘里。反正家里热水器早就修好了。

凌然走后的第一天下午,苏晚照例在时光咖啡馆的小包间里度过。这次她选的包间主题风格是古代后妃的宫殿,华丽炫美。顾客都可以跑到时光的二楼办公了,凭什么她要正经八百地坐经理办公室里干活。

敲着笔记本,结算这个月的总账。才算了一会儿,苏晚便觉得乏了,想睡觉。不知道为啥,最近她特别容易困。反正她自己是老板,工作不急,于是抱起抱枕,慵懒地半倚在贵妃榻上,眯上了眼。

突然,与苏晚相熟的服务生小雯敲她的门,苏晚被吵醒。“苏晚姐,下面有个女人找你。但没说什么名字。你要不要见她?”

“什么样子的?”

“四十多岁的样子。满身的名牌,浓妆艳抹,啧啧,有钱人,贵太太。”

四十多岁?苏晚想不出自己认识有这样的人,她认识的符合这年龄的女人只有涵姨和陈姐。

涵姨是爱浓妆艳抹没错,但她的特色绝对不止于浓妆艳抹,还有,惊世骇俗,特立独行。。。。何况涵姨也不会来这找她,有事会打电话。

更不可能是陈姐了。

见到了小雯描述中的本尊,苏晚就隐约猜到她是谁了。因为那和凌然相似的轮廓。看来凌然有妖孽一称,不是没道理的,遗传基因好哇!

想不到传说中的狗血剧情也会发生在她身上。不过,苏晚并不惊讶,或说早在她的预料中。但是,要怎么应对,她还真没想好。

那就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好了。

哎,今天选啥主题不好,咋偏选了个一看就多哀怨斗争的后妃宫殿呢?难怪这太后娘娘找上门了。

瞧这来势汹汹的,看来自己不是她属意的皇后正妃人选吖。

从社会角度来看,这老女人都快混成人精了,自己再厉害也就是个初出茅庐的主。

在力量悬殊的对抗中,先发制人是很重要的,等于掌握了先机。苏晚决定采用这一战术。于是,在有礼地请她坐下后,直接发问:“您就是凌然的妈妈吧?早听凌然说他妈妈年轻漂亮,看起来三十多岁似的,今天一见您,果然真的呢!”

没有女人不爱听别人夸她年轻漂亮的,尤其是上了年纪的女人。何况苏晚说得圆滑,知道凌母跟自己站对立面,她不直接夸凌母,而是借凌母的宝贝儿子凌然的名义来夸。这一招,使得妙吖妙!~

凌母果然面露欣喜,“真的?然儿真跟你这么说?”

苏晚点头,“当然是真的。见了您我才知道为什么凌然长得这么俊帅,招惹桃花!遗传基因好啊!”

没有母亲不喜欢听别人夸她孩子的,何况同时又夸了她。

凌母原本来这找苏晚的明确目的,瞬时变得不那么清晰了。

这怎么说也是凌然的母亲,天生的母子关系,不可能断的了。而女朋友却可以换。既然她不可能比敌人强,便迂回地采用敌强我弱的战略。苏晚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唉——我知道您对我观感不好。因为我母亲苏若影,是吧。”

凌母怎么说也是老妖精,糖衣炸弹只能让她迷乱一时,此时早已恢复常态,正想要表明态度立场,却不料苏晚先提起了,一个她不同意苏晚和自己儿子在一起的最关键的原因。

话说,这些应对真的不是她事先想好的啊,是刚才一时想起不久前看过的一篇宫斗文,灵感就来了。

“你也知道你母亲……和凌家的事?”她本来是想说,“你也知道你你母亲做的好事?”但因为一时气势不好马上变得太强硬,何况苏晚一副黯然的样子,她也想起苏若影已经不在了,苏晚是毕竟完全无辜的,竟有一丝无法对眼前的女孩子抱着怨气了。

苏晚忽然以一种幽幽的口吻说着,“阿姨,你知道凌然为什么会认识我吗?”知道凌母对她有心理偏见抵触,她不想故作亲近地叫伯母。

“说下去。”这话一听就知道有后文,女人都有八卦求知欲。老女人更加。。。。

苏晚看向窗外,把眼神尽量演绎得迷离,遥远。“我跟凌然第一次接触,是他故意设计的。他用计把我骗到一间无人的办公室,想要——”苏晚偏偏在这里顿住了。

“他想要做什么?”凌母完全陷入剧情,紧张地问。

苏晚低下头,声音渺远得像是从天边传来的,偏偏却是一字一顿的清晰,“强、暴、我。”

凌母“啊”的一声轻叫出来,她的儿子,竟、竟做出这种事?!

苏晚忽然抬头,眼神无限空洞涣散,紧盯着凌母的眼睛,但又似乎透过凌母在看别的东西,“那个时候我才十六岁,我根本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直到他说出他是要为了他的母亲,报复。”报复俩字用重音强调。

凌母双手都有点局促不安起来,“我没想到凌然会为了我,做出这样的事。”这,这,到底是谁打算来质问谁来着的了?

苏晚知道效果达到了,戏演完了,该接着下一步骤。她回复正常的谈话语气,有点故作轻松地,“不过,他并没有对我造成实际性的伤害。我当时对他说了一番话,大概意思是这样的:你想要报复应该直接去找罪魁祸首,而不是我。还说了一句:你也是男人我就不信你以后能做到对你老婆绝对忠贞不二。”哎,假如以后她真成了某人老婆,她当初这话不是诅咒自己吗?

这话说到凌母心尖上了,不无感叹地,“可不是,当初结婚前也是山盟海誓过来的,结婚久了爱情早就被生活的平淡枯燥给磨灭了。男人就会想去外面找刺激,寻新鲜。”

对立面的两人竟然观点达成一致?

苏晚再玩心理战:“我相信凌伯父心里爱的还是您,爱情淡了,但是会升华成亲情,这比爱情更深更坚固!男人在外面玩累了,总要回家的。您一直在家里等着他,便是最后的赢家!男人都会犯错,重要的是能知错能改。每个好老公都是一个好女人培养出来的。”

确实,自从苏若影去了后,凌父收心敛性了许多。再不出去找别的女人,只在家里陪着她。这两年,还顺着她的意愿和她去环球旅游。凌母笑了,“我终于明白,为什么然儿会看上你,还死心塌地等了你五年。你真是个聪明剔透的孩子。”

苏晚并没有因为凌母这初步认可式的话语感到高兴,或是得意忘形。还有很重要的一步工作还没完成——

“凌伯母(时机已成熟),我代表我妈妈由衷的向您道歉,对不起。我自从有记忆以来,她就已经跟许多的男人在一起,那些男人口上说爱她,但如果真的很爱的话,怎么会让她的感情一直没有一个稳定的依靠?其实都是各取所需罢了。以前我一直以为她那样很快乐,什么都不在乎,但是,当她离开这个世界,我终于知道我爸爸的存在时,我才知道,自我出生之后,她从来都没有真正快乐幸福过……”妈妈,我只是想帮你说声道歉。可是,说着说着就没法控制了。

在你在时,我从来没有和你说过很知心的话。也不习惯和任何人说心里面的话。现在,当我终于可以真实地活出自我时,当我终于见到爸爸——那个你到死都念记着的爱人,并且和他一起生活时,你却已经不在了。爸爸他一个人,比你当年还要难过啊……

一个女人的幸福,有时候需要另外一个女人的不幸来对比,她才会知道自己多么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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