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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文

“原文”

家对国,武对文,四辅对三军〔1〕。九经对三史〔2〕,菊馥对兰芬。歌北鄙〔3〕,咏南薰〔4〕,迩听对遥闻。

“注释”

〔1〕四辅:唐开元中,同、华、岐、蒲四州皆为近畿之地,当时称为四辅。三军:周制诸侯大国三军,合三万七千五百人。另,军队之通称。

〔2〕九经:经书九种,宋刻巾箱本以《易》、《尚书》、《诗经》、《春秋左传》、《礼记》、《周礼》、《孝经》、《论语》、《孟子》为九经。三史:编年史,《左传》;纪传体史,《史记》;实录体史,《唐书》。另,《尚书》、《诗经》、《春秋》为三史。晋时以《史记》、《汉书》、《东观汉记》为三史。唐时以《史记》、《汉书》、《后汉书》为三史。

〔3〕北鄙:北鄙之声,杀伐之声也。殷纣好为北鄙之声,其亡也必然。

〔4〕南薰:指“南风歌”,相传为虞舜所作。

“译文”

家与国对应,武与文对应,古时天子左右的四个辅佐官与古时步、车、骑三个兵种对应。《易经》、《尚书》、《诗经》、《周礼》、《仪礼》、《礼记》、《春秋》、《孝经》、《论语》九部经书与《汉书》、《史记》、《后汉书》三部史书对应;菊花的香气与兰草的芬芳对应。歌唱北鄙之地充满杀伐之气的音乐,吟咏南方充满煦育之味的曲调,近听与远闻对应。

“原文”

召公周太保〔1〕,李广汉将军〔2〕。闻化蜀民皆草偃〔3〕,争权晋土已瓜分〔4〕。

“注释”

〔1〕召公:周成王以召公为太保。太保,官名。

〔2〕李广:汉时人,汉文帝时从军击匈奴有功,大小七十余战多所斩获;匈奴畏之,号为飞将军。

〔3〕闻化蜀句:汉时人文翁,少好学,通《春秋》。景帝末守蜀郡,崇教化,兴学校,文风大振;武帝时因令郡国皆立学校。草偃:如草而伏。

〔4〕争权晋土句:晋始有六卿,各封其地。安王二十六年,赵、魏、韩三家共废晋君,分其地,号三晋。

“译文”

召公是周朝的太保,李广是汉朝的将军。蜀地百姓在西汉太守文翁的教化下,像风吹草伏一样顺服;为争权夺利,晋国的领土被韩、赵、魏瓜分。

“原文”

巫峡夜深〔1〕,猿啸苦哀巴地月;衡峰秋早,雁飞高贴楚天云〔2〕。

“注释”

〔1〕巫峡句:巫峡,长江三峡之一,位四川省巫山县东。两岸十二峰,林寒涧肃,常有高猿长啸,声极凄厉,故渔者歌曰:“巴东三峡巫峡长,猿鸣三声泪沾裳。”巴地,今四川省巴县。

〔2〕衡峰句:衡峰,即衡山,在湖南省。楚天:古楚国即今湖南、湖北。

“译文”

夜深时,巫峡地方的猿朝着蜀地巴郡的月亮凄切地啼叫;早秋的衡山群峰中,大雁飞得很高,仿佛和楚地的天空贴到了一块。

“原文”

欹对正,见对闻,偃武对修文〔1〕。羊车对鹤驾〔2〕,朝旭对晚曛。

“注释”

〔1〕偃武修文:停止战事,修治文教。

〔2〕羊车:(一)羊者,祥也;祥者,善也。善饰之车。(二)羊所驾之车。(三)佛家喻声闻乘为羊车。声闻乘为佛家大、中、小三乘之小乘,无度人之心,只欲自度。鹤驾:(一)仙驾。(二)太子驾。王子乔,周灵王太子晋也。学道于嵩山,后三十余年,乘白鹤驻缑氏山头,数日而去。

“译文”

倾侧与端正对应,看到与听到对应,停息武备与兴修文教对应。晋武帝在宫内乘由羊拉的小车与周灵王的太子的车对应;朝阳与夕阳对应。

“原文”

花有艳,竹成文,马燧对羊欣〔1〕。山中梁宰相〔2〕,树下汉将军〔3〕。

“注释”

〔1〕马燧:唐朝宰相。羊欣:字元敬,南朝宋书法家。

〔2〕山中梁宰相:南北朝秣陵人陶弘景读书破万卷,工草隶,善琴棋;好道术,明阴阳、五行、地理、医药。隐句曲山,号华阳真人。梁武帝时,礼聘不出;朝延大事,辄就咨询,时曰为山中宰相。

〔3〕树下汉将军:东汉人冯异,字公孙。性谦退,每所止舍,诸将常并坐论功,异独屏立树下,军中号为大树将军。

“译文”

花儿鲜艳,竹子有纹理,唐朝的宰相马燧与南朝宋书法家羊欣对应。南朝梁武帝的宰相陶弘景曾隐居在山中,武帝每有大事都去与他商量;汉朝名将冯异屡建战功,每逢论功行赏时,他总是不声不响独自站在树下。

“原文”

施帐解围嘉道韫〔1〕,当垆沽酒叹文君〔2〕。好景有期,北岭几枝梅似雪;丰年先兆,西郊千顷稼如云。

“注释”

〔1〕道韫:谢道韫,书法家王献之的嫂子。一次王献之与人辩论,理屈词穷,谢道韫便以屏相隔与客人答辩,竟将客人辩倒。

〔2〕文君:汉卓文君与司马相如当垆卖酒。

“译文”

替王献之解围、隔着帐幕与客人辩论的谢道韫值得赞扬,汉朝与司马相如私奔后当垆卖酒的卓文君令人称叹。花开易落,几树梅花纯洁如雪;丰收的年份是会有预兆的,西郊上千顷的庄稼像云彩一样。

“原文”

尧对舜,夏对殷,蔡惠对刘〔1〕。山明对水秀,五典对三坟〔2〕。唐李杜〔3〕,晋机云〔4〕,事父对忠君。

“注释”

〔1〕蔡惠:汉时蔡惠梦得禾复失,郭乔曰:“禾失为秩,当时爵。”果然。刘:唐代昌平人,字去华。明《春秋》,擢进士第。时权阉握兵,深疾之,曾劝帝诛灭权奸。

〔2〕五典:指少昊、颛顼、高辛、唐、虞所作之书。三坟:指伏羲、神农、黄帝所作之书,谓之三坟,言大道也。

〔3〕唐李杜:唐诗人李白、杜甫以诗齐名。

〔4〕晋机云:晋时陆机、陆云兄弟以文闻名天下。

“译文”

尧帝与舜帝对应,夏朝与殷朝对应,汉朝的蔡惠与唐朝的刘对应。山明与水秀对应,五典与三坟对应。唐朝的李白与杜甫,晋朝的陆机与陆云,侍奉父亲和忠于国君对应。

“原文”

雨晴鸠唤妇〔1〕,霜冷雁呼群。酒量洪深周仆射〔2〕,诗才俊逸鲍参军〔3〕。

“注释”

〔1〕雨晴鸠唤妇:鸠,即斑鸠。据说斑鸠在阴天时将雌鸟赶走,天晴时则呼唤回来。

〔2〕周仆射:晋人,字伯仁。少有重名,而酷嗜酒;远帝时历尚书左仆射。

〔3〕鲍参军:南朝诗人鲍照富有文才,曾任参军,杜甫有诗说:“俊逸鲍参军”。

“译文”

雨过天晴,鸠鸟呼唤自己的配偶;秋霜风冷,冬天来了,大雁呼唤着同伴,成群结队地飞往南方去了。晋朝曾做过仆射的周酒量很高,南朝宋曾做过参军的鲍照诗风豪迈洒脱。

“原文”

鸟翼长随,凤兮洵众禽长〔1〕;狐威不假,虎也真百兽尊〔2〕。

“注释”

〔1〕禽长句:《春秋孔演图》有“羽虫三百六十,而凤为之长”之说,故凤飞则禽鸟随之。

〔2〕狐威句:楚宣王问群臣曰:“北方之民畏昭奚恤,何也?”江乙对曰:“虎得狐欲食之,狐曰:‘无食我,天帝令我长百兽,子如不信,我为子先,百兽能无走乎?’虎随狐行,兽皆走,虎不知兽之畏己,而反以为畏狐也。今北方非畏昭奚恤,实畏王甲兵耳。”

“译文”

有众鸟跟随,凤确实为鸟中之王;狐狸不借助老虎的威风不能吓跑其他野兽,所以老虎才是真正的百兽之王。

以上对句中,文、军、芬、薰、闻、分、云、曛、欣、君、殷、坟、君、群、尊等字,均属十二文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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