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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鱼

“原文”

无对有,实对虚,作赋对观书。绿窗对朱户,宝马对香车。伯乐马〔1〕,浩然驴〔2〕,弋雁对求鱼〔3〕。

“注释”

〔1〕伯乐马:伯乐,姓孙阳,春秋时人,善相马。

〔2〕浩然驴:唐代诗人孟浩然冒雪骑驴寻梅花于灞水。其诗构思常在风雪中、驴背上。

〔3〕弋雁:古时以绳拴箭而射雁也。

“译文”

无和有相对,实和虚相对,作赋和观书相对。绿色的窗户和红色的大门相对,以珠玉装饰的雕鞍马勒和装饰华丽的马车相对。春秋时的伯乐擅长相千里马,唐朝诗人孟浩然喜欢骑着驴踏雪寻梅,用带着绳子的箭射大雁和爬上树找鱼相对。

“原文”

分金齐鲍叔〔1〕,奉璧蔺相如〔2〕。掷地金声孙绰赋〔3〕,回文锦字窦滔书〔4〕。

“注释”

〔1〕鲍叔:春秋时齐国大夫鲍叔牙与管仲善,同贾南阳,知管仲贤而贫,分财多与。

〔2〕蔺相如:战国时赵国人。赵王得和氏璧,秦恃强诈以十五城易璧。蔺相如受命捧璧入秦。见秦王无意偿城,乃以智勇斗秦,终完璧归赵。

〔3〕孙绰赋:晋时太原都人,博学善属文,性直率。居会稽,游放山水十余年,作《遂都赋》以寄其意,又作《游天台山赋》,自云掷地当作金石声。

〔4〕窦滔书:晋朝窦滔在外任秦州刺史,因宠妾不归,其妻苏蕙(字若兰)织绵成“回文旋图”诗,寄给窦滔,终使滔回心转意。

“译文”

春秋时有仗义疏财的鲍叔牙,战国时有奉璧不辱使命、完璧归赵的蔺相如。晋朝文学家孙绰博学善文,曾称自己作的《天台山赋》掷地有金石之声,晋朝窦滔在外任秦州刺史,因宠妾不归,他的妻子苏若兰织锦成“回文旋图”诗,寄给窦滔,使其回心转意。

“原文”

未遇殷宗,胥靡困傅岩之筑〔1〕;既逢周后,太公舍渭水之渔。

“注释”

〔1〕胥靡:古刑名。傅岩:古地名,殷相傅说隐居处,在今山西平陆县。殷高宗梦傅说,乃图其形貌旁求天下。适说以胥靡版筑于岩。高宗举以为相,国大治。

“译文”

如果没有遇到殷高宗武丁,傅说还在傅岩筑墙服劳役;遇到了周文王,姜太公舍弃了在渭水旁钓鱼。

“原文”

终对始,疾对徐〔1〕,短褐对华裾。六朝对三国〔2〕,无禄对石渠〔3〕。千字策,八行书,有若对相如〔4〕。

“注释”

〔1〕太公:周朝东海人,本姓姜,其先封于吕,故曰吕尚,字子牙。文王,遇于渭水之阳,与语大悦,载与俱归,立为师。疾:快也。徐:慢也。

〔2〕六朝:三国东吴及东晋、宋、齐、梁、陈等皆以建业(亦称建康,在今南京)为都,号六朝。

〔3〕天禄:阁名。汉朝刘向校书于天禄阁。石渠:藏书之所,萧何所建。

〔4〕有若:春秋鲁人,字子有,孔子弟子。为人强识好古道,貌似孔子。孔子卒,弟子思慕,乃共立有若为师,师之如孔子时,后因事避席。相如:蔺相如,见前注。另有司马相如,汉朝人,善作赋。

“译文”

结束和开始相对,迅速和缓慢相对,粗布的短衣和华丽的长服相对,吴、东晋、宋、齐、梁、陈六朝和魏、蜀、吴三国相对,天禄阁和石渠阁相对。宋代以策论考取进士,限一千字,称为“千字策”,古代的书信称为“八行书”。孔子的弟子有若和战国时赵国的蔺相如相对。

“原文”

花残无戏蝶,藻密有潜鱼。落叶舞风高复下,小荷浮水卷还舒。

“译文”

凋谢的花儿上没有了飞舞嬉戏的蝴蝶,茂密的水草中有穿梭的鱼儿潜藏其间。落叶在秋风中上下翻飞,荷叶浮在水面上,卷起来又舒展开来。

“原文”

爱见人长,共服宣尼休假盖〔1〕;恐彰己吝,谁知阮裕竟焚车〔2〕。

“注释”

〔1〕宣尼句:孔子也。孔子将出而雨,门人请假盖于商,子曰:“商为人短于财,恐不借而伤其过也。”

〔2〕阮裕:阮裕字思旷,家有好车,借无不与。有人葬母,欲借而不敢言,裕闻而叹曰:“吾有车而使人不敢借,何以车为!”遂焚之。

“译文”

孔子出门遇雨,有的学生让他跟子夏借伞,但孔子不愿意,他说,子夏家里不富裕,我怕我去借伞,他因贫而惜物,这样就彰显别人的短处了;晋阮裕有一辆好车,任何人借他都会借给,但有一次,一个人的母亲去世安葬时想借他的车子,怕他不借就没有开口。阮裕知道后,就把车子烧了。

“原文”

麟对凤,鳖对鱼,内史对中书〔1〕。犁锄对耒耜〔2〕,畎浍对郊墟〔3〕。犀角带〔4〕,象牙梳,驷马对安车。

“注释”

〔1〕内史、中书:均古代官名。

〔2〕耒耜:耕田之农具。

〔3〕畎浍:田间沟道。

〔4〕犀角带:明朝官员朝服革带,二品官以犀角为带。

“译文”

麒麟和凤凰相对,鳖和鱼相对,内史和中书相对。锄地的梨锄和翻土的耒耜相对,田间的水沟和郊外的废墟相对。犀牛角做成的革带,象牙制成的梳子,由四匹马拉的车和由一匹马驾的车相对。

“原文”

青衣能报赦〔1〕,黄耳解传书〔2〕。庭畔有人持短剑,门前无客曳长裾。

“注释”

〔1〕青衣能报赦:传说晋时,苻坚起草赦免文告,一只苍蝇飞进内室,赶走又来,很快大赦的消息满城皆知。苻坚追查是谁走露了消息,众人皆说是一个青衣人在大街上奔走相告。原来是那只苍蝇化作青衣人传了喜讯。

〔2〕黄耳:犬名。晋时吴郡人陆机于洛阳豢犬名黄耳,能寄家书。

“译文”

符坚的赦免文书是由青衣人传报的消息,陆机客居洛阳时养的黄耳狗能传递家书。厅堂当中有人手持匕首,门前没有人拖着长衣。

“原文”

波浪拍船,骇舟人之水宿;峰峦绕舍,乐隐者之山居。

“译文”

波浪拍打着船只,惊骇了船中夜宿的客人;峰峦叠嶂围绕着屋舍,正是喜欢隐居的人理想的居所。

以上对句中,虚、书、车、驴、鱼、如、渔、徐、裾、渠、舒、墟、梳、居等字,均属六鱼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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