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是真正的恐怖?惊声尖叫的血肉横飞?”
“不。”
“七夜怪谈式的沉重气氛?”
“未必。”
“希区考克式的诡异?”
“有一点味道,但还不够。”
“面对一个残忍的凶手或躲在角落中的鬼魅,是大家都会害怕的。”
“但是我们知道别人也一样害怕,我们也可以逃。”
“有退路,有依靠,就不见得恐怖。”
“只有当一个人孤独地面对未知时,恐怖才真正存在。”
“什么是未知?”
“人被剥夺了什么或被附加了什么时,会陷入未知?”(×1)
“当下,无疑是信任……”
吴天佑在办公室内一个人来回走着,自言自语。
“在崩溃的信任面前,孤独的你们会怎么样?”
吴天佑坐下思索了会儿,立刻有起身走出了办公室。很快,他就开着他的那辆黑色别克驶上那条通往城市最西的高速公路。
金黄色的阳光透过窗户洒进来,张以静正坐在窗台前的书桌边。身边的周艳静静地正在看书。张以静很惊讶这样的一个孩子竟然拥有如此的冷静心态和成熟的心理。
“没什么,经历过痛彻心扉的生离死别了,什么也都看得轻了。”周艳这样说过。
“到底是怎样的经历让你变得这样呢?”张以静看着沐浴在金色阳光下的女孩自言自语。此刻,周艳就像天使一样美丽。
窗台上的波斯菊在空调的冷风吹拂下一摆一摆,静静地散发着淡淡的清香。
“你说什么?”周艳的目光并没从书上离开。
“啊……没什么……”
张以静立刻改口,她并不想揭开女孩心中的伤疤。她将目光重新投向窗外的盛夏,却看见一个男人正在书房的窗外,正看着里面。
“你……”张以静看着外面的男人。
“什么?”周艳抬起头,以为张以静在叫她。
“小艳,你看外面。”
“噢……”周艳站起来,将目光投向窗外,立刻惊叫道,“吴天佑!”
“疯人院的……院长!?”张以静问。
“是的……就是他!”周艳回答。
张以静再将目光放到窗外时,人却不见了。与此同时,门铃响了起来。张以静和周艳对看了一眼。
“去开门吧,肯定是吴天佑。”周艳冷静地说。
“这……没问题吗?”
“应该是的……”
“应该……”
张以静定了定心神和周艳一起去开了门。
“感觉怎么样?”一开门,吴天佑就向张以静问道。
“什么感觉怎么样?”张以静警惕地反问。
“在这里的感觉啊。”吴天佑微笑。
“糟糕极了!快放我们出去!”张以静冷冷地回答。
“噢噢,不要这样啊。”吴天佑一脸无辜,“我这里不正是你想要的吗?”
“你说什么?”
“无聊的大学生活,想要追求惊险刺激,其他所有人都没体验过的生活。难到不是你们这些浅薄的人梦寐以求的么?”
“你说谁浅薄?”张以静柳眉一竖,瞪着眼睛。
“你觉得我在说谁呢?”吴天佑不为张以静的激烈反应所动,“呵呵,今天我来不是与你们争论这些的。而是来告诉你一些有趣的事情。”
“什么?”张以静问。周艳这时递给她一个‘不要相信他’的眼神。
“啧啧,你觉得你们现在十个人怎么样呢?很融洽?大家同舟共济,共患难?”吴天佑摆出一副‘别恶心’的表情,继续说:“太让我感动了,但是……可惜了,纯真的大学生,你不要被骗了噢!”
吴天佑伸出食指在她的面前摆了摆。
“让我来告诉你一个littlesecret。”吴天佑故意压低了声音好像有谁要偷听一般,“其实噢,你们十个人中间有一个人是我这个阵营的噢!”
“骗人!不可能!否则那是谁?”张以静心一慌说。
“啧啧,虚伪的人啊!明明自己开始怀疑了为什么还要说‘不可能?’,既然肯定了同伴为什么还要问‘是谁?’”吴天佑调笑般地瞥了瞥张以静。“我可跟你们这些虚伪的人不一样,我说的可都是句句属实啊!”
张以静和周艳对看了一眼。
“要相信我噢,不信的话你可以仔细观察下噢!”
……
夕阳落山不久,城市西方的天边还燃烧着一片橘红色的晚霞。远远望去,连着天空的大海似乎也被点燃了一样。但,不久随着光线一点一点暗淡下去,整个海面看起来就像是无尽的黑暗,延绵要天空的尽头。
站在阳台上看着落日,回想起之前吴天佑跟他说的话,王寒脑中一团乱,不知如何是好。
“我们之中有内鬼么?”王寒望向其他的别墅。
“或许这是他用来离间我们的计策。”王寒安慰自己说。
“但,我们之中有内鬼也不是不可能。那我们还需要按照原来的计划进行么?如果按照原来的计划进行几乎肯定就是失败的!”王寒自言自语地分析起来。
“但是,说不定可以通过这次计划的失败就可以看出谁是内鬼。”
“没错没错!必须按照原计划进行,这样就算这是他离间我们的把戏,那也不会起效果。如果他说的是真的,那么我们还可以找出内鬼!我们还是有希望的!”
王寒眼中重新燃起了希望。
“可是……不行,吴天佑说不定也跟他们说了这些……不知道他们是怎么想的……”
另一栋别墅里。
“吴天佑,你玩的够狠啊。竟然告诉他们有我的存在,你是想看他们互相猜忌么?还是,你很乐意看到我的窘境吗?你还嫌这出你亲自导演的戏不够精彩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