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这群手持弓箭的半吊子猎者靠近,羚羊渐渐警觉起来。
朱宪节距离羚羊最近,手中的强臂弓射程也最远,射……
箭未射中羚羊,羊群已经乱了,飞奔似向侧面的疯跑!这帮纨绔子弟见到这群猎物从自己手中飞走,均是倍感失落。
不过他们看到未射一箭的张白圭后,信心又被拾了起来,自己好歹是射了,这人射都没射。
朱宪节射出的箭插在了羚羊的屁股上。
“好箭法!”朱宪节的这帮狐朋狗友可不怕浪费什么吐沫,朱宪节倍感得意,仰起头看了看后面的张白圭。
可是他们竟然没发现这群羚羊并不是被他们惊走,若是被他们惊走怎么可能朝他们右侧飞奔,而不是背向他们飞奔。
这是,嘶呖呖!这帮纨绔子弟的坐骑,双踢离地,受惊一般的长鸣,随后这些马驹子不顾主人,飞似的逃窜。
李富贵的手中还挽着缰绳,马受惊的飞奔,将李富贵拽倒,拖拽着李富贵飞奔,将草地拖出一条长长的划痕。李富贵松开缰绳之时已经被马驹子拖拽出十余米,手臂与脖子被草叶割破,鲜血汩汩涌出。
“是云豹!不要乱动,以免受到攻击!”保护小辽王的侍卫大喊了一声,纷纷纵马上前,将一帮吓尿裤子的公子哥护在中间,他们手中的弓箭早在马匹受惊时丢了。
袭击羚羊的是几只云豹,云豹的个头比较小,大约只有一米多长,五十多斤重,但是速度极快。
张白圭也被侍卫护在当中,不过额头也冒出汗水,自己虽然自负于武器先进,但是这云豹动作太快,向前一蹿五六米远,甚至感觉这云豹是在草地上飞,他也不敢肯定自己的弩箭可以射中这种行动敏捷的猛兽。
李富贵已经被抬了回来,不过气色很不好,并且脖子上被草叶割破,虽然没有割破大动脉,但是血流不止,暂时只能用布先包扎起来。
五只云豹动作很快,它们迅速袭击了受伤的那只羚羊,虽然他们看到了张白圭这一帮人,但是云豹却没有对他们进行攻击,毕竟这数十万年来都是人类捕捉他们,他们对人类也有了一种深深的畏惧。
几只云豹叼着那只插着羽箭的羚羊返回森林。
张白圭静静地看着云豹离去,竟然有了一种感悟:人类靠什么统治了其他的生物?唯有一个字——杀。
云豹离去后,一阵呜咽声响起,朱宪节脸色还好一些,但是其他那些养尊处优的少爷已经哭哭啼啼。
张白圭心道:“就这样的素质还狩猎?”
他们的小马驹已经惊走,眼下没有坐骑,他们还狩什么猎?况且李富贵的伤必须马上救治,否则感染了就很难办了。
每个侍卫带着一个,开始往回赶。
出来的时候,他们每人有一匹坐骑,回去的时候,他们的坐骑已经不知道趴去哪里瑟瑟发抖了。
来的时候他们还在嘲笑张白圭的马难看,但是现在他们再也说不出这种话。
朱宪节的马也受惊了,他现在也是坐在一个侍卫的马背上,来的时候兴致勃勃,没想到走的时候竟然这么狼狈。
这群少年唯一没有把马匹丢掉,没有把弓箭丢掉的人便是张白圭。
众侍卫都知道张白圭是他们头头的孙子,自然也没有什么其他言语,自己头头那么英武,孙子怎么可能差劲?若是张白圭吓得丢了马匹,丢了弩箭,那才是让他们感觉意外。
受到惊吓的这帮大少爷没有了过多的话,有的是颤栗的双腿,湿淋淋的裤裆。
马匹的暴走,李富贵重伤垂死,云豹凶猛的扑杀,这一切都是他们未曾经历过的。
张白圭的弩箭一支也没有射出去,这不是他不想射,而是不舍的射,他也想杀杀朱宪节的威风,但箭支若是用在兔子身上也未免大材小用。
“嘶!”空中传来几只鹰鸣。
朱宪节想到这次狩猎,自己在张白圭面前颜面扫地,便气恼的狠,这次看到空中的老鹰,当下拿过侍卫的长弓,搭箭便要将空中的老鹰射下来。
张白圭一看朱宪节要射老鹰,差点没忍住爆笑出来。
地上跑的兔子都射不到,还想射比云豹速度还快上几倍的老鹰,真是闹笑话。一帮侍卫见小辽王要射鹰,也是纷纷摇头。
他们还真没听说过谁能把老鹰射下来?
张白圭也知道,老鹰俯冲的速度甚至超过箭支飞行的速度,箭支与老鹰的速度几乎是持平的,按照运动定理来说,箭支对于老鹰来说是相对静止的,他想射中老鹰,那除非是老鹰定在低空一动不动的等你射。
朱宪节只是想在张白圭面前扳回面子,拿起弓来啪啪啪,连射数箭,可悲的是,箭支飞到空中后,尚未碰到老鹰便后继无力,纷纷掉下来。
朱宪节越发的泄气,真是一次失败的狩猎,他看着这些哭哭啼啼的好友,再看看没有什么影响的张白圭,气不打一处来。
“一群废物!一群废物!”朱宪节咒骂着,可是那些尿了裤子的公子哪里还会在意小辽王的话。
张白圭看着生闷气的朱宪节,心道:还真是有野蛮人血统,其他少年吓得要死,这小辽王却全然不放在心上。果然非同一般,若是自己没有两世的记忆,恐怕也和这些少年一般被吓哭在当场了。
不大时间,众侍卫返回了江陵,将这些公子一个个送回家中,而李富贵则马上送入医馆治疗。
张白圭来到辽王府前,准备与朱宪节告别。
朱宪节却狠狠的看着张白圭道:“你明天敢不敢再和我去涉猎?今天失误在带了一群饭桶!”
张白圭心道:“谁有那么多闲心陪你玩耍?我还有很多重要的事情要办,最新研究的几样东西还没有成功。”
“对不住了,小王爷,我没有时间陪你去射兔子!也没有时间等着您去寻马!”张白圭说的话够直白,朱宪节被气的脸色发绿。
“你比我好不到哪去,到了南郊吓得手发抖,别说兔子,你见着耗子也不敢射!”朱宪节也是没积下什么口德。
侍卫已经将马匹牵入府中,而南郊发生的事情也飞快的传遍了辽王府。
一帮人去涉猎,没想到遇见几只云豹便丢盔卸甲了,若是真遇上黑熊或者是老虎等凶猛的野兽,这帮子人还不知道能不能活着回来,就这些素质恐怕也只能在家玩玩泥巴,狩猎的事情还是丢在脑后吧。
众侍卫心里也明白,这些人去涉猎无非就是打些兔子,野鸡之类的野味,例如老虎,豹子这类的猛兽,他们是吓死也不敢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