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是我闻:一时,佛在俱萨罗国,与大比丘众千二百五十人俱,游行人间,至俱萨罗佉[少/兔]婆提婆罗门村北,止宿尸舍婆林中。
时,有婆罗门名究罗檀头,止佉[少/兔]婆提村。其村丰乐,人民炽盛,园观浴池,树木清凉,波斯匿王即封此村与究罗檀头婆罗门,以为梵分。此婆罗门七世已来父母真正,不为他人之所轻毁,异学三部讽诵通利,种种经书尽能分别,世典幽微靡不综练,又能善于大人相法、瞻候吉凶、祭祀仪礼,有五百弟子,教授不废。时,婆罗门欲设大祀,办五百特牛、五百牸牛、五百特犊、五百牸犊、五百羖羊、五百羯羊,欲以供祀。
时,佉[少/兔]婆提村诸婆罗门、长者、居士闻:沙门瞿昙释种子出家成道,从俱萨罗国人间游行,至佉[少/兔]婆提村北尸舍林止,有大名称,流闻天下,如来、至真、等正觉,十号具足,于诸天、世人、魔、若魔、天、沙门、婆罗门中,自身作证,为他说法,上中下言,皆悉真正,义味具足,梵行清净。“如此真人,应往觐现,今我等宁可往共相见。”作此语已,即便相率,出佉[少/兔]婆提村,队队相随,欲诣佛所。
时,究罗檀头婆罗门在高楼上,遥见众人队队相随,顾问侍者:“彼诸人等,以何因缘队队相随,欲何所至?”
侍者白言:“我闻沙门瞿昙释种子出家成道,于俱萨罗国游行人间,诣佉[少/兔]婆提村北尸舍婆林中止,有大名称,流闻天下,如来、至真、等正觉,十号具足,于诸天、世人、魔、若魔、天、沙门、婆罗门中,自身作证,为他说法,上中下言,皆悉真正,义味具足,梵行清净。此村诸婆罗门、长者、居士众聚相随,欲往问讯沙门瞿昙耳!”
时,究罗檀头婆罗门即敕侍者:“汝速持我声,往语诸人言:‘卿等小住,须待我往,当共俱诣沙门瞿昙。’”
时,彼侍者即承教命,往语诸人言:“且住!须我往到,当共俱诣沙门瞿昙所。”
诸人报使者言:“汝速还白婆罗门:‘今正是时,宜共行也。’”
侍者还白:“诸人已住,言:‘今正是时,宜共行也。’”时,婆罗门即便下楼,出中门立。
时,有余婆罗门五百人在中门外坐,助究罗檀头施设大祀,见究罗檀头,皆悉起迎,问言:“大婆罗门,欲何所至?”
报言:“我闻有沙门瞿昙释种子出家成道,于俱萨罗国人间游行,诣佉[少/兔]婆提村北尸舍婆林,有大名称,流闻天下,如来、至真、等正觉,十号具足,于诸天、世人、沙门、婆罗门中,自身作证,为人说法,上中下言,皆悉真正,义味具足,梵行清净。如此真人,宜往觐现。诸婆罗门,我又闻瞿昙知三种祭祀、十六祀具,今我众中先学旧识所不能知。我今欲大祭祀,牛羊已备,欲诣瞿昙问三种祭祀、十六祀具。我等得此祭祀法已,功德具足,名称远闻。”
时,五百婆罗门白究罗檀头言:“大师勿往!所以者何?彼应来此,此不应往。大师七世已来父母真正,不为他人之所轻毁;若成此法者,彼应来此,此不应诣彼。”
又言:“大师异学三部讽诵通利,种种经书尽能分别,世典幽微无不综练,又能善于大人相法、瞻相吉凶、祭祀仪礼;成此法者,彼应诣此,此不应诣彼。又大师颜貌端正,得梵色像;成此法者,彼应诣此,此不应诣彼。又大师戒德增上,智慧成就;成就此法者,彼应诣此,此不应诣彼。又大师所言柔和,辩才具足,义味清净;成此法者,彼应诣此,此不应诣彼。
“又大师为众导首,弟子众多;成此法者,彼应诣此,此不应诣彼。又大师常教授五百婆罗门;成此法者,彼应诣此,此不应诣彼。又大师四方学者皆来请受,问诸技术祭祀之法,皆能具答;成此法者,彼应诣此,此不应诣彼。又大师为波斯匿王及瓶沙王恭敬供养;成此法者,彼应诣此,此不应诣彼。又大师富有财宝,库藏盈溢;成此法者,彼应诣此,此不应诣彼。又大师智慧明达,所言通利,无有怯弱;成此法者,彼应诣此,此不应诣彼。大师若具足此十一法,彼应诣此,此不应诣彼。”
时,究罗檀头言:“如是!如是!如汝等言,我实有此德,非不有也。汝当复听我说,沙门瞿昙所成功德,我等应诣彼,彼不应来此。沙门瞿昙七世已来父母真正,不为他人之所轻毁;彼成此法者,我等应诣彼,彼不应来。又沙门瞿昙颜貌端正,出刹利种;成此法者,我应诣彼,彼不应来。又沙门瞿昙生尊贵家,出家为道;成此法者,我应诣彼,彼不应来此。又沙门瞿昙光明具足,种姓真正,出家修道;成此法者,我应诣彼,彼不应来。又沙门瞿昙生财富家,有大威力,出家修道;成此法者,我应诣彼,彼不应来。
“又沙门瞿昙具贤圣戒,智慧成就;成此法者,我应诣彼,彼不应来。又沙门瞿昙善于言语,柔软和雅;成此法者,我应诣彼,彼不应来。又沙门瞿昙为众导师,弟子众多;成此法者,我应诣彼,彼不应来。又沙门瞿昙永灭欲爱,无有卒暴,忧畏已除,衣毛不竖,欢喜和悦,见人称善,善说行报,不毁余道;成此法者,我应诣彼,彼不应来。又沙门瞿昙常为波斯匿王及瓶沙王礼敬供养;成此法者,我应诣彼,彼不应来。又沙门瞿昙为沸伽罗婆罗婆罗门礼敬供养,亦为梵婆罗门、多利遮婆罗门、种德婆罗门、首伽摩纳兜耶子恭敬供养;成此法者,我应诣彼,彼不应来。
“又沙门瞿昙为诸声闻弟子之所宗奉礼敬供养,亦为诸天及诸鬼神之所恭敬,释种、俱梨、冥宁、跋祇、末罗、苏摩皆悉宗奉;成此法者,我应诣彼,彼不应来。又沙门瞿昙波斯匿王及瓶沙王受三归五戒;成此法者,我应诣彼,彼不应来。又沙门瞿昙沸伽罗婆罗婆罗门等受三归五戒,成此法者,我应诣彼,彼不应来。又沙门瞿昙弟子受三归五戒,诸天、释种、俱梨等,受三归五戒;成此法者,我应诣彼,彼不应来。
“又沙门瞿昙所游行处,为一切人恭敬供养;成此法者,我应诣彼,彼不应来。又沙门瞿昙所至城郭村邑,无不倾动,恭敬供养;成此法者,我应诣彼,彼不应来。又沙门瞿昙所至之处,非人、鬼神不敢触娆;成此法者,我应诣彼,彼不应来。又沙门瞿昙所至之处,其处人民皆见光明,闻天乐音;成此法者,我应诣彼,彼不应来。又沙门瞿昙所至之处,若欲去时,众人恋慕,涕泣而送;成此法者,我应诣彼,彼不应来。
“又沙门瞿昙初出家时,父母宗亲涕泣恋恨;成此法者,我应诣彼,彼不应来。又沙门瞿昙少壮出家,舍诸饰好、象马、宝车、五欲、璎珞;成此法者,我应诣彼,彼不应来。又沙门瞿昙舍转轮王位,出家修道,若其在家,王四天下,统领民物,我等皆属;成此法者,我应诣彼,彼不应来。
“又沙门瞿昙明解梵法,能为人说,亦与梵天往返语言;成此法者,我应诣彼,彼不应来。又沙门瞿昙明解三种祭祀、十六祀具,我等宿旧所不能知;成此法者,我应诣彼,彼不应来。又沙门瞿昙三十二相具足;成此法者,我应诣彼,彼不应来。又沙门瞿昙智慧通达,无有怯弱;成此法者,我应诣彼,彼不应来。彼瞿昙来至此佉[少/兔]婆提村,于我为尊,又是贵客,宜往觐现。”
时,五百婆罗门白究罗檀头言:“甚奇!甚特!彼之功德乃如是耶!若使瞿昙于诸德中成就一者,尚不应来,况今尽具?宜尽相率,共往问讯。”
究罗檀头言:“欲行者,宜知是时。”
时,婆罗门即严驾宝车,与五百婆罗门及佉[少/兔]婆提诸婆罗门、长者、居士,前后围绕,诣尸舍婆林;到已下车,步进至世尊所,问讯已,一面坐。时,诸婆罗门、长者、居士,或有礼佛而坐者,或问讯而坐者,或有称名而坐者,或有叉手向佛而坐者,或有默然而坐者。众坐已定,究罗檀头白佛言:“欲有所问,若有闲暇得见听者,乃敢请问。”
佛言:“随意所问。”
时,婆罗门白佛言:“我闻瞿昙明解三种祭祀及十六种祭具,我等先宿耆旧所不能知。我等今者欲为大祭祀,已办五百特牛、五百牸牛、五百特犊、五百牸犊、五百羖羊、五百羯羊,欲以祭祀,今日故来,问三祭法及十六祭具。若得成此祀者,得大果报,名称远闻,天人所敬。”
尔时,世尊告究罗檀头婆罗门曰:“汝今谛听!谛听!善思念之,当为汝说。”
婆罗门言:“唯然,瞿昙,愿乐欲闻!”
尔时,佛告究罗檀头曰:“乃往过去久远世时,有刹利王,水浇头种,欲设大祀,集婆罗门大臣而告之曰:‘我今大有财宝具足,五欲自恣,年已朽迈,士众强盛,无有怯弱,库藏盈溢。今欲设大祀,汝等说祀法斯何所须?’时,彼大臣即白王言:‘如是,大王,如王所言,国富兵强,库藏盈溢,但诸民物多怀恶心,习诸非法。若于此时而为祀者,不成祀法,如遣盗逐盗,则不成使。大王,勿作是念言:“此是我民,能伐能杀,能呵能止。”诸近王者当给其所须,诸治生者当给其财宝,诸修田业者当给其牛犊、种子,使彼各各自营。王不逼迫于民,****人安隐,养育子孙,共相娱乐。’”
佛告究罗檀头:“时,王闻诸臣语已,诸亲近者给其衣食,诸有商贾给其财宝,修农田者给牛、种子。是时人民各各自营,不相侵恼,养育子孙,共相娱乐。”
佛言:“时,王复召诸臣语言:‘我国富兵强,库藏盈溢,给诸人民,使无所乏,养育子孙,共相娱乐。我今欲设大祀,汝说祀法悉何所须?’诸臣白王:‘如是!如是!如王所说,国富兵强,库藏盈溢,给诸人民,使其无乏,养育子孙,共相娱乐。王欲祀者,可语宫内使知。’时,王即如臣言,入语宫内:‘我国富兵强,库藏盈溢,多有财宝,欲设大祀。’时,诸夫人寻白王言:‘如是!如是!如大王言,国富兵强,库藏盈溢,多有珍宝,欲设大祀,今正是时。’王出报诸臣言:‘我国富兵强,库藏盈溢,给诸人民,使其无乏,养育子孙,共相娱乐。今欲大祀,已语宫内,汝尽语我,斯须何物?’
“时,诸大臣即白王言:‘如是!如是!如王所说,欲设大祀,已语宫内,而未语太子、皇子、大臣、将士,王当语之!’时,王闻诸臣语已,即语太子、皇子、群臣、将士言:‘我国富兵强,库藏盈溢,欲设大祀。’时,太子、皇子及诸群臣、将士即白王言:‘如是!如是!天王,今国富兵强,库藏盈溢,欲设祀者,今正是时。’时。王复告大臣曰:‘我国富兵强,多有财宝,欲设大祀,已语宫内,太子、皇子乃至将士,今欲大祀,斯何所须?’诸臣白王:‘如大王言,欲设祀者,今正是时。’王闻语已,即于城东起新堂舍。王入新舍,被鹿皮衣,以香酥油涂摩其身,又以鹿角戴之头上,牛屎涂地,坐卧其上;及第一夫人、婆罗门、大臣,选一黄牸牛,一乳王食,一乳夫人食,一乳大臣食,一乳供养大众,余与犊子。时,王成就八法,大臣成就四法。
“云何王成就八法?彼刹利王七世以来父母真正,不为他人所见轻毁,是为成就初法。彼王颜貌端正,刹利种族,是为二法。彼王戒德增盛,智慧具足,是为三法。彼王习种种技术,乘象、马车、刀矛、弓矢、战斗之法,无不具知,是为四法。彼王有大威力,摄诸小王,无不靡伏,是为五法。彼王善于言语,所说柔软,义味具足,是为六法。彼王多有财宝,库藏盈溢,是为七法。彼王智谋勇果,无复怯弱,是为八法。彼刹利种王,成此八法。
“云何大臣成就四法?彼婆罗门大臣七世以来父母真正,不为他人所见轻毁,是为初法。复次,彼大臣异学三部讽诵通利,种种经书皆能分别,世典幽微靡不综练,又能善于大人相法、瞻察吉凶、祭祀仪礼,是为二法。复次,大臣善于言语,所说柔和,义味具足,是为三法。复次,大臣智谋勇果,无有怯弱,凡祭祀法无不解知,是为四法。时,彼王成就八法,婆罗门大臣成就四法,彼王有四援助、三祭祀法、十六祀具。
“时,婆罗门大臣于彼新舍,以十六事开解王意,除王疑想。云何十六?大臣白王:‘或有人言:今刹利王欲为大祀,而七世以来父母不正,常为他人所见轻毁。设有此言,不能污王。所以者何?王七世以来父母真正,不为他人之所轻毁。或有人言:今刹利王欲为大祀,而颜貌丑陋,非刹利种。设有此言,不能污王。所以者何?王颜貌端正,刹利种族。或有人言:今刹利王欲为大祀,而无增上戒,智慧不具。设有此言,不能污王。所以者何?王戒德增上,智慧具足。或有人言:今刹利王欲为大祀,而不善诸术,乘象、马车、种种兵法不能解知。设有此言,不能污王。所以者何?王善诸技术,战阵兵法,无不解知。或有人言:王欲为大祀,而无大威力摄诸小王。设有是言,不能污王。所以者何?王有大威力,摄诸小王。
“‘或有人言:王欲大祀,而不善于言语,所说粗犷,义味不具。设有此言,不能污王。所以者何?王善于言语,所说柔软,义味具足。或有人言:王欲大祀,而无多财宝。设有是言,不能污王。所以者何?王库藏盈溢,多有财宝。或有人言:王欲大祀,而无智谋,志意怯弱。设有是言,不能污王。所以者何?王智谋勇果,无有怯弱。或有人言:王欲大祀,不语宫内。设有是语,不能污王。所以者何?王欲祭祀,先语宫内。或有人言:王欲大祀,而不语太子、皇子。设有此言,不能污王。所以者何?王欲祭祀,先语太子、皇子。或有人言:王欲大祀,不语群臣。设有此言,不能污王。所以者何?王欲大祀,先语群臣。或有人言:王欲大祀,不语将士。设有此言,不能污王。所以者何?王欲祭祀,先语将士。
“‘或有人言:王欲大祀,而婆罗门大臣七世以来父母不正,常为他人之所轻毁。设有是语,不能污王。所以者何?我七世以来父母真正,不为他人所见轻毁。或有人言:王欲大祀,而大臣于异学三部讽诵不利,种种经书不能分别,世典幽微亦不综练,不能善于大人相法、瞻察吉凶、祭祀仪礼。设有此言,不能污王。所以者何?我于三部异典讽诵通利,种种经书皆能分别,世典幽微靡不综练,又能善于大人相法、瞻察吉凶、祭祀仪礼。或有人言:王欲大祀,而大臣不善言语,所说粗犷,义味不具。设有此言,不能污王。所以者何?我善言语,所说柔和,义味具足。或有人言:王欲大祀,而大臣智谋不具,志意怯弱,不解祀法。设有是言,不能污王。所以者何?我智谋勇果,无有怯弱,凡祭祀法,无不解知。’”
佛告究罗檀头:“彼王于十六处有疑,而彼大臣以十六事开解王意。”
佛言:“时,大臣于彼新舍,以十事行示教利喜于王。云何为十?大臣言:‘王祭祀时,诸有杀生、不杀生来集会者,平等施与。若有杀生而来者,亦施与,彼自当知;不杀而来者,亦施与,为是故施,如是心施。若复有偷盗、邪淫、两舌、恶口、妄言、绮语、贪取、嫉妒、邪见来在会者,亦施与,彼自当知;若有不盗乃至正见来者,亦施与,为是故施,如是心施。’”
佛告婆罗门:“彼大臣以此十事行示教利喜。”
又告婆罗门:“时,彼刹利王于彼新舍生三悔心,大臣灭之。云何为三?王生悔言:‘我今大祀,已为大祀、当为大祀、今为大祀,多损财宝。’起此三心,而怀悔恨。大臣语言:‘王已为大祀,已施、当施、今施,于此福祀不宜生悔。’是为王入新舍生三悔心,大臣灭之。”
佛告婆罗门:“尔时,刹利王水浇头种,以十五日月满时出彼新舍,于舍前露地燃大火积,手执油瓶注于火上,唱言:‘与!与!’时,彼王夫人闻王以十五日月满时出新舍,于舍前燃大火积,手执油瓶注于火上,唱言:‘与!与!’彼夫人、婇女多持财宝,来诣王所,而白王言:‘此诸杂宝,助王为祀。’婆罗门,彼王寻告夫人、婇女言:‘止!止!汝便为供养已,我自大有财宝,足以祭祀。’诸夫人、婇女自生念言:‘我等不宜将此宝物还于宫中。若王于东方设大祀时,当用佐助。’婆罗门,其后王于东方设大祀时,夫人、婇女即以此宝物助设大祀。
“时,太子、皇子闻王十五日月满时出新舍,于舍前燃大火积,手执油瓶注于火上,唱言:‘与!与!’彼太子、皇子多持财宝,来诣王所,白王言:‘以此宝物,助王大祀。’王言:‘止!止!汝便为供养已,我自大有财宝,足已祭祀。’诸太子、皇子自生念言:‘我等不宜持此宝物还也。王若于南方设大祀者,当以佐助。’如是大臣持宝物来,愿已助王祭祀西方;将士持宝物来,愿已助王祭祀北方。”
佛告婆罗门:“彼王大祭祀时,不杀牛、羊及诸众生,唯用酥、乳、麻油、蜜、黑蜜、石蜜,以为祭祀。”
佛告婆罗门:“彼刹利王为大祀时,初喜、中喜,后亦喜,此为成办祭祀之法。”
佛告婆罗门:“彼刹利王为大祀已,剃除须发,服三法衣,出家为道,修四无量心,身坏命终,生梵天上。时,王夫人为大施已,亦复除发,服三法衣,出家修道,行四梵行,身坏命终,生梵天上。婆罗门大臣教王四方祭祀已,亦为大施,然后剃除须发,服三法衣,出家修道,行四梵行,身坏命终,生梵天上。”
佛告婆罗门:“时,王为三祭祀法、十六祀具,而成大祀,于汝意云何?”
时,究罗檀头闻佛言已,默然不对。时,五百婆罗门语究罗檀头言:“沙门瞿昙所言微妙,大师何故默然不答?”
究罗檀头答言:“沙门瞿昙所说微妙,我非不然可,所以默然者,自思惟耳!沙门瞿昙说此事,不言从他闻,我默思惟:‘沙门瞿昙将无是彼刹利王耶?或是彼婆罗门大臣耶?’”
尔时,世尊告究罗檀头曰:“善哉!善哉!汝观如来,正得其宜。是时,刹利王为大祀者,岂异人乎?勿造斯观!即吾身是也,我于尔时极大施惠。”
究罗檀头白佛言:“齐此三祭祀及十六祀具得大果报,复有胜者耶?”
佛言:“有。”
问曰:“何者是?”
佛言:“于此三祭祀及十六祀具,若能常供养众僧,使不断者,功德胜彼。”
又问:“于三祭祀及十六祀具,若能常供养众僧使不断者,为此功德最胜,复有胜者耶?”
佛言:“有。”
又问:“何者是?”
佛言:“若以三祭祀及十六祀具并供养众僧使不断者,不如为招提僧起僧房堂阁,此施最胜。”
又问:“为三祭祀及十六祀具,并供养众僧使不断绝,及为招提僧起僧房堂阁,为此福最胜,复有胜者耶?”
佛言:“有。”
又问:“何者是?”
佛言:“若为三种祭祀十六祀具,供养众僧使不断绝,及为招提僧起僧房堂阁,不如起欢喜心,口自发言:‘我归依佛,归依法,归依僧。’此福最胜。”
又问:“齐此三归,得大果报耶?复有胜者?”
佛言:“有。”
又问:‘何者是?”
佛言:“若以欢喜心受行五戒,尽形寿不杀、不盗、不淫、不欺、不饮酒,此福最胜。”
又问:“齐此三祀至于五戒,得大果报耶?复有胜者?”
佛言:“有。”
又问:“何者是?”
佛言:“若能以慈心念一切众生,如构牛乳顷,其福最胜。”
又问:“齐此三祀至于慈心,得大果报耶?复有胜者?”
佛言:“有。”
又问:“何者是?”
佛言:“若如来、至真、等正觉出现于世,有人于佛法中出家修道,众德悉备乃至具足三明,灭诸痴冥,具足慧明。所以者何?以不放逸、乐闲静,故此福最胜。”
究罗檀头又白佛言:“瞿昙,我为祭祀,具诸牛羊各五百头,今尽放舍,任其自游,随逐水草。我今归依佛,归依法,归依僧,听我于正法中为优婆塞!自今以后,尽形寿不杀、不盗、不淫、不欺、不饮酒,惟愿世尊及诸大众明受我请!”尔时,世尊默然受之。
时,婆罗门见佛默然受请已,即起礼佛,绕三匝而去,还家供办种种肴膳。明日时到,尔时,世尊著衣持钵,与大比丘众千二百五十人俱,诣婆罗门舍,就座而坐。时,婆罗门手自斟酌,供佛及僧,食讫去钵,行澡水毕,佛为婆罗门而作颂曰:
“祭祀火为上,讽诵诗为上,
人中王为上,众流海为上,
星中月为上,光明日为上。
上下及四方,诸有所生物,
天及世间人,唯佛为最上。
欲求大福者,当供养三宝。”
尔时,究罗檀头婆罗门即取一小座于佛前坐。尔时世尊渐为说法,示教利喜:施论、戒论、生天之论,欲为大患,上漏为碍,出要为上,分布显示诸清净行。尔时,世尊观彼婆罗门志意柔软,阴盖轻微,易可调伏,如诸佛常法,为说苦圣谛,分别显示,说集圣谛、集灭圣谛、出要圣谛。时,究罗檀头婆罗门即于座上远尘离垢,得法眼净。犹如净洁白叠易为受染;檀头婆罗门亦复如是,见法得法,获果定住,不由他信,得无所畏,而白佛言:“我今重再三归依佛、法、圣众,愿佛听我于正法中为优婆塞!自今已后,尽形寿不杀、不盗、不淫、不欺、不饮酒。”
重白佛言:“惟愿世尊更受我七日请!”尔时,世尊默然受之。时,婆罗门即于七日中,手自斟酌,供佛及僧。过七日已,世尊游行人间。
佛去未久,时究罗檀头婆罗门得病命终。时,众多比丘闻究罗檀头供养佛七日,佛去未久,得病命终,即自念言:“彼人命终,当何所趣?”时,诸比丘诣世尊所,头面礼足,于一面坐,而白佛言:“彼究罗檀头今者命终,当生何所?”
佛告诸比丘:“彼人净修梵行,法法成就,亦不于法有所触娆,以断五下分结,于彼现般涅槃,不来此世。”
尔时,诸比丘闻佛所说,欢喜奉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