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实纵然是理想的杀手之一,沉重的关爱则是最残酷的刽子手!
——狄烨明
都市的夜晚似乎来得特别快,连日的阴雨成了今夜狂欢的催化剂,梦幻迷离的华灯异彩让整个城市充满诱惑。
黑色奥迪奔驰在环海路上。林兰按下车窗,让风尽情的吹散棕色的发,海水的腥味夹杂秀发的清香萦绕鼻尖。她摘下黑框眼镜,星眸染满霓虹灯的妖艳、月的冷凝。
林兰不屑的瞟向从身边呼啸而过的机车青年,惹得他们一阵惊呼,“哇塞!美女,哥哥请你喝酒去!
“好啊。”她爽快的答应,眼中掠过一丝嗜血的笑意。
机车青年听她答应,兴奋的摔转头盔,色心大起,两双色迷迷的眼睛盯着林兰的胸部,突然车头一转横在奥迪前面,挡住林兰的去路。两个把头发染成鸡毛色的年青,流里流气的朝林兰走来,戏谑道:“美女开车危险,不如让哥哥帮你开吧。”
林兰冷笑,“追到我再说。”踩油门,打转方向盘,车咻地一下飙出去,见两人没有跟上慢慢减速,直到在反光镜里看见他们的机车。
话说她去红坊途中经过便利店时,遇到这两个小混混,无意中得知他们经常出入红坊,应该会知道一些王小丽的事。
车在一家酒吧前停下。黑色的门面,蓝色的彩灯,偌大的两个字排放在门旁,门内建有类似于古代萧墙的隔音壁,从外面看整个建筑装修黑幢幢的,略略有些阴森。
林兰靠在车门旁,凌乱的卷发,凹凸有致的身材,妩媚的眼神令来往的人流连侧目。她见两名机车男追上,嘲讽的笑,转身步入红坊。
隔音壁后世界燃烧着热血沸腾的青春。高台的DJ戴着麦有节奏的打碟,震耳欲聋的声音有种奇怪的魔力,它可以渗透人的心灵,让人忘却所有烦恼,全心全意的沉浸在音乐带来的震撼中,散布在场内的几个小舞台上,妖艳的舞女表演着诱人的钢管秀,舞池中的男男女女合着音乐疯狂的挥舞着手臂,扭动身体,一派光怪陆离,群魔乱舞的景象。
林兰坐在吧台上,点了杯威士忌,尾随而来的俩人色胆包天的把咸猪手搭在她肩上,亲昵的在她耳旁喷洒臭气,“美女,你让我们追的好苦啊。”
林兰强忍心中的厌恶,对他们说:“你们经常来这里?”
“是啊,我们每天都来。”俩人露骨的淫笑让林兰的忍耐程度几乎达到极限。
“你们认识她吗?”林兰拿出王小丽的照片,“我是她朋友。”
由于光线太暗,俩人瞅了半天,才认出来,“sunm姐啊,她好久没来了。”
“你们知道她去那儿了吗?”补充道,“我有急事找她。”
两混子痞笑道:“当然知道,你跟我们来,我们带你去见她。”
林兰礼貌的道谢,随他们穿过人潮窜动舞池来到后门昏暗的小巷,将人声鼎沸的喧闹关在身后的铁门里。
混子把她逼到墙角,丑陋的面容在她面前放大,橘子皮似的脸泛着油光,恶臭的口气令她作呕,林兰本是不个信奉‘忍’字的人,若非顾及适才场合,她早就出手。当下四周无人,即便杀了两人亦不会有人发现,不消一会儿工夫,两混子鼻青脸肿的倒在地上,痛苦的呻吟。
“大姐饶命,小子有眼不识泰山,大姐饶命。”
林兰揪着一人的头发,拿枪指着满头绿发的人青年,“sunm有多长时间没来?最后一次见到她什么时候?谁知道她的近况?有没有人和她有过过节?你最好据实回答,否则我杀了他!”
“不!不要!不要杀我!”绿毛惊恐的大叫,移动身子在肮脏的地上爬行。
“你再动一下试试看。”林兰打开保险扣,低声道。
他带着哭腔说:“不不不,我说我说!sunm姐已经不做了,不过有时会来玩,最后一次见她是……”他想了好一会儿,急得满头大汗,对同伴喊道,“虎子,我们上次见到sunm姐是哪天?”
“让我想想……”虎子哆嗦着身子,头发被林兰抓德更紧,吃痛的他惊惧不已,脸色苍白,“是十月九号……对!是九号!那天是AILA姐的生日,她特来为AILA姐献歌庆生。”
“AILA是谁?”
“红坊的老板娘……你可以去找她,她们关系最好。”
“很好。”林兰用枪把将虎子敲晕,有指了指门口,“领我去找她。”
“林兰,把抢收起来。”黑暗中男人缓缓走来,瞄了眼被林兰打趴的混子,说,“以后下手轻点。”
“是,烨明。”林兰笑嘻嘻地说,脸上蒙了一层红晕,手下依旧不留情,抓着混子的头发,厉声说,“还不快走!”
狄烨明摇摇头,委实不明白她放着千金小姐不做,为什么偏偏要当女警。
在员工休息间里俩人见到AILA。女人约莫四十多岁,面妆浓而不艳,长发盘起成花,凌乱的碎发随意的躺肩胛,白色的休闲西装里是件大红的低胸吊带背心,成熟而妖艳。
她仔细打量擅自闯入的俩人,对绿毛说:“怎么回事?”
“我们想问一下王小丽的事。”狄烨明不动声色的打量休息室的布置,墙边摆放着一些舞蹈道具和乐器,墙壁上张贴着王小丽的各种海报,看样子她的确是个活力四射的漂亮女孩。
她眼中闪过一丝哀伤,“你们是警察?”
俩人亮出证件,林兰拿出录音笔和笔记本,“希望你能协助我们调查。”
她顺手敲出一根BLACKDEVIL,黑色的香烟在指间闪烁着橘红的星光,指了指面前的椅子,说,“随便坐吧,你们要问什么?”
“说说你和王小丽的事吧,什么事儿都行。”狄烨明未按照惯例讯问,实际上这种自述的方式正符合目前的情况,说不定还有意外收获,就像老师问学生,你最近做了什么事?学生多半会一边否认一边拼命的想违纪事件,逐个思索哪件事有可能被老师知道,经过老师的一哄一乍,即便没什么事,也可以自己抖出点儿什么,当然AILA不是怕老师的学生,狄烨明更加和老师不是一个等级,多年的办案经验让他拥有敏锐的洞察力,若所有隐瞒,是很那逃过他的法眼的。
她目光深远,嘴角挂着若有若无的笑意,显然接下来要说的话比较轻松,“我和sunm在地跌站认识,她和许多流浪歌手一样,穿着破牛仔裤,抱着吉他,席地而坐,面对川流的人群演唱一首首沧桑的歌曲,她声线很开阔,嗓音低沉,声音干净,简直就是为了摇滚而生的人!”
AILA闭上眼睛,仿佛聆听着王小丽的歌声,“我年轻的时候也当过地下乐队的主唱,她的声音犹如天籁令我着迷。我邀请进店助唱,为她提供食宿,起初她由于外表冷艳,穿着大胆,时常被人误认为可以发展其他关系,后来我全帮她挡下,大家才知道她只唱不卖。”AILA回忆起那段时光,眼神迷离,闪动着喜悦,“她来了红坊半年,很快当上主唱,此后红坊每周六几乎成了她的小型演唱会。”她吐了口烟圈,分外疲惫地说,“像她如此夺目的女人,没有男人不心动,阔少、大款,追她的人很多,甚至有人要力捧她为明星,可她全部拒绝了,她是个好女孩,没想到……”
狄烨明跟林兰使了个眼色,林兰在笔记本上唰唰的记录有所疑问的地方。
她使劲抽了两口,吸得太猛呛到喉咙,赶紧呷了口茶,“她没想到她居然爱上了有妇之夫!的确,那个男人对她很好,凡事依护着她,宠着她,对sunm来说他既是她的男人,也是她的父亲,可他毕竟大sunm二十岁啊!我不愿看她走我的老路,阻止过,劝诫过,说他现在对你好无非是贪图你的美色,她不听,固执如她,我实在无能为力,唯有随她去……”可怜的烟盒被她捏的扭曲不成形,暴怒道,“没想到,没想到一个月她就出事了!是他,一定是他干的!他在外面又找了女人,所以甩掉了sunm!”
林兰递了纸巾给她,说:“AILA小姐,请节哀。”
“据说王小丽在红坊工作三年,你说她是自持的好女孩儿拒绝了许多追求者,我信,但是拒绝别人力捧她当明星,作为一个追梦的女孩来说,不太可能,或是说不太容易吧。”狄烨明见AILA愠色,说道,“听你之言,你好像把她当作妹妹疼爱,那么她拒绝这么好的机会,你一定是她的参谋了?”
ps:九点更新警花出击(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