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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可怜被害不自知

上座一雍容华贵的美妇人,她正半眯着眼,不知想着些什么。下座的嘉宁隐隐留着汗,心中紧张。她已经坐了半个时辰了,自来过行礼后,皇后便让下人都出了,自己在上面闭目养神没有再理她一次。

“你想清楚了?”皇后突然开口。

嘉宁赶紧起身跪在皇后身前:“皇后娘娘,嘉宁知道以前做了很多混账事,但是这次,嘉宁是真的想要回封地,请娘娘帮我。”

皇后听闻此事,睁开美眸,严厉地盯着她:“这可不是开玩笑的,之前你不肯回去,此时你又为何会改变主意?”

“娘娘,嘉宁知道您是我娘的密友。琼华宴上的事想必您也知道了,之前是嘉宁糊涂,最近才仿佛梦醒一般。”

“你过来。”皇后将信将疑犹豫半天,招呼嘉宁过去,伸手摸着嘉宁的脉搏,良久那紧缩的眉头终于舒展开来,和蔼的看着嘉宁,“你脉象较之之前缓和不少,看来你体内的蛊已经得到克制了,本宫终于可以稍微放下心。”

嘉宁心头一震,虽然有心理准备但是此刻得到证实仍觉得浑身发痒,看来的确是宇文铎之前做了手脚,要不然怎么会让好好的一个人性情大变呢。只是这皇后显然知道,但是为何之前不救治呢?

“本宫知道你心里肯定在想,既然本宫之前即已经看出你的不对,为什么不当时救治。”皇后微微笑着对着嘉宁说,“不是本宫不救你,而是此蛊除了你自己之外,无人可解。本宫若是贸然告诉你,那背后主事之人便会知晓,那时你我的性命难保。这蛊定是宇文铎下给你的,对不对?”

“是的,”嘉宁问道,“这天下竟然有如此奇怪的蛊虫?”

“这虽是蛊,却不是虫子。”皇后摇了摇头,“此蛊源于苗疆,名为醉梦。它会使你的性子慢慢变成他想要的样子,摄心夺魄,此蛊虽不致命,但是却也厉害。若是你不能将自己唤醒,那你将失去自己,最终沦为他操纵的傀儡。”

“那我以后还会被这个蛊控制么?”嘉宁一听惊出一身汗问道,若是以后仍然会被它控制,那她岂不是还要走上这条老路,这是她不希望也不能干的。

“不会了,”皇后摸着她的头面露不屑,“那宇文铎自作聪明以你母亲之血做药引,虽然加强效果,使得他快速得手。但是只要你意志坚定,一旦梦醒,就轻而易举破除此蛊。”

说着面露欣慰:“你不愧是安和的女儿,没有辜负本宫对你的期望。本来想着如果你实在醒不过来,本宫便拼了一条命也要将你送回东蜀去,远离这种地方,想必慢慢地你就能醒过来了。”

嘉宁想着原本的剧情,原本的皇后在嘉宁死后****而死,也是唏嘘不已。回忆起那日梦中见到的公主,心里想着她并不像那种意志不坚定的人,毕竟若是真的沉沦,恐怕她死的还快些,也许她心里真的对宇文昊天有好感才会醉在梦中不想起来,但是本性却不能让她枉顾这么多无辜的性命吧。

嘉宁轻舒了一口气:“那就好,只是如今我也清醒过来了,那宇文铎想必也是知道了,我还能离开这里么?”

皇后听了她的担忧,笑道:“只要你自愿前往封地,本宫自有办法,尤其是你现在明白过来了。”

“对了,娘娘知不知道盘龙玉?”嘉宁觉得凭借着安和长公主和皇后的关系应该会知道一些的。

“盘龙玉?”皇后思绪飘向远方,良久回过神,“它是宋氏家族的守护神玉,当年蛮野流寇侵犯中原,是你的祖先宋初驱除蛮夷,镇守边关,保得中原百年平安,这便是著名的平野之战。而百年前宋初便是在机缘巧合下得到此玉佩,因为做的事有利于万民,所以得此神玉帮助换得中原与蛮野两界和平,宋氏子孙世代镇守东蜀。相传此佩可以护神固魂,宋初当年差点死在战场上,便是得此庇佑才幸免于难。但是本宫也只知道这些,宇文铎对你下药想必最终目的就是这枚玉佩吧!”

“是的,莫非这枚玉佩还有别的秘密?”

“本宫也只是知道一些,不过还有传闻,盘龙玉可聚集龙气,可斗转星移。当初宋氏未登上皇位,是因为宋氏先祖以民为先,不忍万民生于战乱,便定下宋氏子孙必以万民为先,守护中原,因此才让盘龙玉认其为主,世代守护。”

“这么说盘龙玉的秘密只有去东蜀才能知道了?”

“这就是你要回东蜀的原因?”皇后问道。

“是的,”嘉宁看着皇后道,“我必须找出这枚玉佩的秘密才能彻底摆脱宇文铎的算计,况且我怀疑我爹娘的死恐怕另有隐情。”

皇后愤恨道:“当年本宫就觉得安和与子乐的死恐怕不是那么简单,奈何皇上竟然相信宇文盈那个贱人的一面之词,便不继续追查下去。要不是那个贱人,皇上也不至于看不出宇文铎的狼子野心,反而在这多方器重,造成现在的局面。”

“事已至此,恐怕我要离开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嘉宁忧虑地说。

皇后宽慰她:“这件事你不必忧心,虽说他一定不会让你轻易离开京都,但是若是搬出你娘来,皇上与太后十有八九都会同意的。”说着从头上拿下一玉兰簪子插到嘉宁发髻上,“你娘她知你会有此劫难,早就部署好了一切。这只簪子便是你娘培养的亲卫,认簪不认人,但是这股势力不可让人知道,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嘉宁抬手摸着头上的簪子,突然想到原主确实也有这么一个簪子,可惜最后被宇文昊天说难看,便再也不戴了,后来更是找不见了,最后出现在韩清雪头上,想来后来韩清雪屡次逃脱劫难都是借了公主的运道。

“这次嘉宁一定不会让您失望,让我爹娘失望了。”嘉宁起誓般道,“这里前有豺狼,后有虎豹,那宇文铎狼子野心,宇文昊天也不是好相与的。今日他能不顾我公主之尊欺辱与我,他日谋朝篡位想必也不在话下。”

“你能想到这些,我便也放心了。”皇后亲昵地摸了摸她,“这朝廷现如今已是岌岌可危,边境敌人蠢蠢欲动,朝堂之上还有宇文父子上瞒视听,本就内忧外患。若不是因着你,我也早早远离这是非之地了。”

“娘娘也要离开?”

“恩,只不过现在还不是时候。”皇后显然不愿意多说,便转移话题,“你先回去吧,今日的事,宇文铎肯定知道了。虽说你如今带着这簪子,想必要比以前安全许多,但是这些天你仍要小心。待我布置好一切,你便可以回东蜀了,那毕竟是你的故乡。”

嘉宁点头告退了。

这时从屏风后面转出来一高大威猛男子,剑眉星目,手持配刀,一看便知武功不弱:“娘娘这么轻易便将玉簪交于公主,我还以为会费一些功夫呢!”

“这有什么,本来就是安和留给她的,本宫不过是相信安和与子乐的女儿定会是一等一的,连这最醉梦都能破解,本宫相信她定然不会辜负我与安和的期望。”

“想来也是我小瞧了她,没想到我有生之年真能见到有人能破解醉梦。”那男子戏谑的看着皇后,“不过我也想知道,若是这公主没有破解,而是一直沉沦,姑母会不会袖手旁观?”

皇后淡然道:“若是她没有破解,本宫也还是会将簪子给她,本宫怎么会辜负安和呢!这是安和唯一求本宫的事了,本宫自然会拼死保佑她的安危,否则百年之后,本宫又怎么有脸去见他们夫妇呢!”

“没想到夜家还有姑母这般信守承诺之人啊!”那男子略微讽刺道。

“子清,虽说夜家对不起你母子,但你要知道,以你现在的水平,也只能依附于嬴家。”皇后望着他道,“待哪天你羽翼丰满再报复也不迟!”

嬴子清把玩着腰间的玉佩道:“我自然知道,况且未报宋先生大恩,我无论如何都不会轻举妄动的。”

“成败本就在一念之间,已经忍了这么多年,不能临门一脚时犯错。”皇后望着窗外的梧桐树,“一直到今天这一步都在子乐的算计之中,看来两年之后的西征大战也会发生。你好好准备,务必要在西征大战获得胜利,如若不然,咱们,宋家,嘉宁,还有一系列有干系的人都要……”

嬴子清拱手道:“子清定不负重任。”

皇后心中默叹,子乐当时所卜的卦中显示,若是嘉宁当时仍处于被人控制之中,则天道降劫,西征必败。但是嘉宁若是摆脱困境,盘龙玉没有易主,则前途未卜。只能祈求上苍庇佑天下万民,保宋氏一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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