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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入土为安

有关小鸭的葬礼,是秘密筹划的,虽然大人们一再表示愿意参加,但都被婉言拒绝了。汤米和姣姣分别通知了几个要好的朋友。壮壮除了汤米和姣姣外,还没有其他朋友,借这次机会,正好可以认识一些朋友。

小鸭的遗体,放在一个精致的小木盒子里,这是汤米的朋友里克专门精心制作的。小鸭铺的和盖的,都是姣姣和她的朋友,按照爱斯基摩人的习惯缝制的,褥子是用一小块柔软的海豹皮,被子是用一小块雪白的北极熊皮,都缝上了美丽的花边。枕头是姣姣的小妹妹玖瑞花了半天的时间,好不容易缝起来的,虽然有点歪,但还说得过去。姣姣不满意,但小玖瑞苦苦哀求说:“姐姐,你就用上吧,这也是我对小鸭的一片心意。”姣姣只好勉强答应了。

葬礼的时间,选在午夜十二点,因为这时候比较安静,大人们不会来打扰。要求来参加的人,当然都是孩子,必须尽量穿黑色的衣服,不得大声喧哗和嬉戏。小玖瑞没有黑色的衣服,只好找了个黑色的枕头套套在身上,把小花裙子罩了起来。没有白色的鲜花,商店里有,但是太贵了,孩子们买不起,只好找到一卷餐巾纸,上面正好有白花,便一个个抠下来,给每个人贴在胸前。

小鸭的遗体,停放在一个废弃的仓库里,这里谁也不会来,只有孩子们知道。大家悄悄地到这里集合,举行庄严的告别仪式。

没有牧师怎么办?正好,汤米的朋友三姆的爸爸是牧师,所以便让三姆来致辞。三姆抓耳挠腮,推辞了半天,说自己不会说。汤米有些生气了,觉得三姆有点不够朋友,牧师的儿子,怎么也应该会说上两句。三姆没有办法,便站到了前面,清了清嗓子,吭哧了半天,才想出来几个词:“今天,今天我们,今天我们聚在这里,来为,来为小鸭送行,愿它的灵魂到天堂上去,阿门!”

“阿门!”大家异口同声,只有小玖瑞晚了半拍。

什么呀!姣姣对三姆的祈福很不满意,心里想,不痛不痒,没有感情。但也不好说什么,便走上去,把小鸭的灵柩盖上了。

队伍出发了,汤米捧着灵柩走在前面,姣姣紧随其后,然后是三姆、里克、玖瑞等,浩浩荡荡,壮壮走在最后。

墓地选在湖边,周围一片水草茂密的沼泽。三个小伙伴认为,这里应该是最适合小鸭的地方,小的时候可以在沼泽觅食,长大了,就可以到大湖里去捉鱼吃。他们在地上挖好了一个坑,不大不小,正好可以把木盒放下去。

汤米把小鸭的灵柩安放好,站起来,顺手揪了一朵小黄花,放在灵柩上。大家也都学着他的样子,在周围寻找各种各样的小花,把小鸭的灵柩覆盖得严严实实。然后,每人抓一把沙土撒在上面,埋成了一个小土堆。为了不让别人知道,姣姣便把自己制作的,上面写着“小鸭之墓”的十字架,埋在了沙土里。

孩子们默默无声,神情肃穆,踏着松散的沙土,渐渐散去。只有汤米、姣姣和壮壮还留在湖边,他们想多陪小鸭一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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