墩子捡起地上的书,和沈掌柜两人等了好长时间,不见洞内和岛上有什么动静。
沈掌柜叹了口气说道:“墩子,老掌柜的可能已经身死制住铜尸了。我们回对岸去吧!”
墩子站起身,失魂落魄地跟在沈掌柜后面向小船走去,心想到这些年来师父对自己的照顾和养育传道之恩,眼泪止不住地流出来。
沈掌柜一边走一边想这洞中和老道的事情,忽然他想到了什么,回头向洞中深深地看了一眼,接着又叹了口气回过头来接着走向小船。
“墩子,我知道老掌柜一辈子都不想让你加入白门当守门人,况且你的师父对你恩重如山,我更不敢与他比较;老掌柜和我虽是新相识,但是我敬重他心中道义,称他一声老哥哥。今后你与我回到潼关沈家,我们叔侄相称吧。”
墩子听到这话也只是嗯了一声。二人上了船,沈掌柜看墩子神情委顿,便自己驾起了船。墩子随手翻开了那本师父给他的书看了起来。
回到河边上了岸,二人看见眼前的情景,顿时傻了眼。刘家的仆人横七竖八地躺在地上,没了气息,每个人身上都被咬的血肉模糊,有些甚至四肢分离。墩子和沈掌柜急忙赶回镇上查看,镇上的人逃的逃,死的死。满街的尸体。墩子看向沈掌柜询问:“沈叔叔,这……这到底是怎么了?”
沈掌柜看着满镇的惨状,黯然对天说道:“老哥哥,你舍命相搏,却还是功亏一篑啊!”接着又对墩子说道:“收拾一下,我们走吧。”
墩子就这样回家收拾了几件换洗衣服两人便上了路。
二人在几个多月的赶路上熟络了不少,墩子这孩子也聪明孝顺,一路上从没让沈掌柜费心。
这天二人终于到了潼关沈家,墩子看着大宅大院,比那老镇的刘员外家还大上许多,白墙白门,门匾上用黑漆写着“沈府”两个大字。沈掌柜上前拍了拍门,不一会出来了一个开门的仆人,看到二人说道:“大爷,您回来了。”说着让着两人进了府门。又跑进堂内去禀报道:“老爷,大爷办事回来了。”
话音刚落,只见一个老头从堂内走出来,这老头身穿老式灰色长袍,留着极短的头发,头发黑白斑驳,国字脸,浓眉,铜铃似的眼睛,不怒自威。一边走一边搓弄手中的念珠,墩子熟悉木工活计,知道他手中的念珠乃是上好的桃木打造而成。
老人上前问道:“中儿,到西厢堂屋跟我说说情况。”之后看了看墩子,就向西厢房走去。
三人进入堂屋,沈中和老头都坐下了,墩子却还是站着。
老头拿起桌子上的茶吹了吹热气说道:“中儿,事情查的怎么样了,这兄弟是谁啊?”
沈中说道:“爹,我查过了,40多年前我们沈家和其他几家确实派人去过老镇,墓内刻着的也是我们白门的禁术。这孩子是镇上一个老白门的徒弟,那位老前辈不会白门之术,应该是个白门的散人,到了墓内被一个炼尸的老道士杀了,老前辈临终嘱咐我照顾这孩子,我看他聪明孝顺也就带来回来。”
老头听到这,也看到了一只恭敬站着的墩子,心里清楚墩子懂得尊卑,也是个不错的孩子,便说道:“既然进到沈家门内,那便是沈家的人,写进沈家的白门谱吧。”又转过头问墩子“叫什么名字?”
墩子毕恭毕敬的说道:“墩子。”
沈中说道:“爹,这恐怕有所不妥,那老前辈生前不愿让墩子加入白门。”
老头闻言眉头一皱,瞬间又恢复到笑容可掬的模样说道:“那便找个活计,让墩子先干着,吃住都和沈家子弟在一起,莫要亏待了同门之后。”又向门外喊道:“沈末,来啊!”
过了一会一个身材壮硕的中年男人变到了门口说道:“大哥,您有什么吩咐?”
“这是新入门的墩子,你去安排一下墩子的住处,告诉他府里一些规矩。”老头喝了口茶吩咐道。沈中对墩子说道:“墩子,跟你二爷爷下去吧,等会我再去找你。”
墩子对两人躬身行礼告别后,就跟着沈末下去了。
老头待他二人出了屋子,说道:“中儿,墓内的事情详细说来我听。”
沈中便把墓内的事情全部说了,老人听后想了半晌,缓缓开口道:“没想到那个老道士还活着,30年前我和李家去办事,途中偶遇老道,我和李家的人吃了点小亏,也算是有些渊源。”说到这,老头停止搓弄念珠说道:“这墩子,也教他些术法,不入白门谱就不算白门人,这也能对那个同道有个交代。”
沈中听了这话狐疑地看着老头。
老头看他如此反应,叹了口气说道:“中儿,看你对墩子的态度,我也知道你细化你这孩子;你从不收徒,但是却偏偏看上这孩子,想必他定有过人之处;再说我听你们之间已经叔侄相称,白门人的侄儿竟然不会术法,说出去不是让人笑话。最重要的是,你现在要在门内培植自己的势力了,虽说爹的身子还硬朗,但是我们白门人哪个不是脑袋别在腰上过日子的,爹百年之后,多个帮忙的人也好有个照应。”
沈中听到这,也只是缓缓地说道:“好吧,一切都挺爹的!”
“下去吧,我还有些生意上的事需要处理一下,你这一路道远,好好歇歇。”
沈中听完便出了堂屋,找到了墩子,安排好了墩子,自己也回到屋内休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