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潇湘坐在马车里假寐,可马车晃来晃去的晃得她难受,
“怎么还没到,”龙华见凤潇湘的神色不展,“已经到山脚了,”“我们要走上去?”“本主记得玄笙之前来过这南宁寺啊,难道不知有上山车道?马车可以直接上去,玄笙不用担心走上去,”
“那骑马呢?”龙华笑了笑,这小家伙估计当时不知道有车道是步行着万千的阶梯上山的吧!“也可以,怎么,玄笙想骑马?”“没有,随意问问,”她那日以为只能攀着石梯上去呢!也是,来南宁寺烧香拜佛之人非富即贵,总不能从山下爬到山顶。
马车行到一半,二人便下了马车,
“这是何故?”“虽说夜黑风高,总不能扰了大师们清修,运着轻功跟我来,”只听耳边风刮响,身前的人已在五尺远,
“愣着干嘛,跟上本主,”玄笙运了功跟上去,只是夜黑山险,凤潇湘速度不敢太快,远远的看见龙华的背影,追上去,人已经不见了,
“这家伙不会是经常走夜路吧!不然这深山荆棘他如何能一一避开,快速前行,”嘀咕完,也跟了上去,一盏茶的时间过去,二人已立于山顶,
凤潇湘俯视着眼前这片首都的繁华,最北面皇宫的歌舞升平,觥筹交错,看来要让这繁华的大国败落,恐怕得从长计议。
“玄笙在看什么?”“殿主在看什么,玄笙便在看什么,”
“那玄笙说说本主在看什么?”“难道殿主不是在欣赏眼前的繁华霓彩?”“玄笙真是本主之音,自然是!”
二人说话间,只见烟火在空中绽放,五彩绚丽,流光四散,好美啊!凤潇湘小脸微微露了笑,
龙华看着微笑中的凤潇湘,容颜如月光一样皎洁,眼眸如星辰一样明亮,露出的皓齿比之白雪,眉间英气隐现,柳眉天成,笑比此时空中盛放的烟火还要美丽。他觉得自己的心有了一丝的异样。
“如此美景,若有酒岂不快哉!”龙华浅笑,“如玄笙所言,玄武,”
便看见那日的黑影突然出现,拎了两瓶青花红釉玉瓶和些许小杯,恭敬放下,又消失在深夜,
“果然有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侍从!”“玄笙对本主不满?”“殿主听错了,刚刚玄笙是在夸殿主,殿主亦是玄笙知音,”便俯身把酒拿起来,扔给龙华一瓶,
“殿主若要杯饮就自己拿杯,玄笙就喜欢如此,”“今RB主就舍身陪玄笙又如何,”“哈哈!殿主爽快,来,干,”举着瓶口就往嘴去,咕噜咕噜,便饮去了大半,虽无醉意,脸却渐红,
“本主一直好奇,玄笙为何如此爱酒,”“自然是因为酒是好东西,”“玄笙倒是说说酒为何好?”“我喜欢它它自然是好东西,我不喜欢它自然弃之如泥土,殿主难道没有喜欢的东西?”
喜欢的东西?龙华微微拧眉,他大抵没有吧!
“世间一切对本主如这白天黑月,他们点缀了本主的存在,若是本主有什么喜欢的东西的话,大抵就是这初生的夕阳和这夜间的明月!”
这家伙的声音听上去为何如此落寞,内心泛起了异样的涟漪,她记得年幼时也出现过如此涟漪。
“这初阳固然是希望,是警醒,这明月也固然是陪伴,是孤单,不过殿主若敞开点心扉,这世间便还有值得所在。”她岂能听不出其间的话语。龙华眉挑了挑,她有故事,而且只怕和他一样,故事早已面目全非,只余下空洞的无尽的活着的人的恨,的痛,他生来高贵,世以为荣,可他的眼泪却在何方流淌?他的孤独又在何处流浪,他的港湾无人等候无人看守,只能是一个人咽下这血泪,在人生的这条路上奔跑,跑得久了看清了人情冷暖,心封锁在冰天雪地,再无一把锁试着去敲击他的心门,而他亦复如是的过着数不清的黑夜交替,日月轮回,如今却有一个人告诉他,世间还有美好,世间亦还有值得之物,
他用复杂的目光看着眼前之人。一个年仅十三岁的男孩的目光,一个意识老成的男孩的目光,一个孤独嗜血的男孩的目光,一个情窦初开的男孩的目光。
凤潇湘觉察身边的人在复杂的看着她,“殿主有没有听过一句诗,”“玄笙不防说说,”“别人笑我太疯癫,我笑他人看不穿,”龙华闻言愣了愣,“好一句‘别人笑我太疯癫,我笑他人看不穿,’玄笙从何而来的典故,”“漂泊江湖,偶听一老先生醉酒而言,暗记于心,”别人皆说你玄冥殿主残暴嗜血,可你的残暴嗜血来自何处,大抵无人知,想必我这一句诗也是白说,这家伙也不像是世俗所羁之人,我大概只是想说若不在乎世人眼光,活的逍遥洒脱,便无羁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