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淑云再次醒来的时候,是在军队临时驻扎的军帐中,而且这装置一看,就知道是部队中的中军大帐。
她撑着虚弱的身子坐起来,却觉得全身上下一点力气也没有。
昏迷前窒息的感觉和灭顶的绝望再次涌现脑海,她蓦地眉头一紧,她怎么没死?之前的那一幕究竟是怎么回事?
就在这时,外面传来一道柔弱低沉的声音,“睿王,我求求你,让我进去看看虞淑媛。”
“淑媛抱病在身,美人还是避而远之比较妥当,以免传染上身。”
“我不怕。”
“列英,将美人送回去。”
“是。”
她不用看也知道解长安此刻的脸上会是怎样的冷漠,外面的脚步声越来越近,眼看着马上就接近门帘,她突然紧张起来,左右找尖锐的东西。
但她太低估解长安了,周围除了枕头就是棉被,连瓷器茶杯都没有。
门帘被掀开,外面的夜色正浓,莹润的月光铺洒在大地的每一处角落,细碎闪耀的星辰就像凤头钗上点缀的珍珠,把月光位在正中央。
她突然拉紧被子,往后缩了缩。
解长安倒是像没看到她的举动一样,径直走到她面前坐下,床前突然就塌陷了一大块,他抬手轻轻在她脸庞划过,眼里竟然流露出一丝心疼之色。
“脸色还是有些苍白,需要好好休息。”
“你别碰我。”
“你身上的伤口我都检查过了,并没有大碍,可能会留疤,不过没关系,我不嫌弃。之前虽然呛了点水,好在我时间把握的好,及时拉你上来,你醒了就没事了。”
“你到底是为什么?”
“是你说的,要我帮你脱身。”他突然站了起来,眼神薄凉,“虞淑媛于不到滦阳城一百里的地方逃跑,路径村落与村人接触时染上时疫,被本王抓回来后已命悬一线,隔绝不久后与世长辞,是以,解国再也没有虞淑云这个人。而你,以后除我之外不能与任何人相见。”
看她越皱越紧的眉头,他突然细心解释道:“拉你下水,让你患上风寒,只是掩人耳目,让众人都觉得你的确患上了时疫,而且太医那边本王也打点好了。你不用担心,只需静静养伤,一切听从本王安排便是了。”
“解长安,你太过分了,为什么不提前说一声?”她突然掀开被子,坐直了身体。
“我的人生不喜欢被人操控,也请你以后有任何决定都要先征询我的意见。”
“你不相信我?”
他突然回眸,眼里染上了一层寒冰,“是你跑过来要和我合作,如今我们才迈出第一步,你就连基本的信任都没有了,之后我们怎么能进行的下去?”
“但是你的行为连基本的尊重都没有。”
两强锋芒相对,如果硬碰硬,是没有好结果的。
她突然声音软了下来,“既然这样了,之前的事先不说,解长安,我们现在好好谈一谈。”
“好。”他走到一旁的椅子处坐下,“你说谈谈,就谈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