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敌叛国?直到现在她才知道爹爹深陷牢狱的原因。这等莫须有的罪名叫她无法接受这可是要诛灭九族的大罪啊,还有刑部的人怎么都喊他——鑫王爷。
他居然是个王爷!
“听说刑部正在审理这个案件,现在还没有具体的定罪!”他事不关己,风淡云轻的说着。
“刑部是怎么审的”她难掩质疑的口吻。
从她记事去起,爹爹就已经是一个知府了当朝六品,他脚踏实地的为对百姓谋福祉,不惧怕高官的压制为百姓是仗义执言,也从来不会与贪官同流合污,不然她也不会落魄到典当首饰度日。在京城之内谁人不知谁人不晓方庆天‘方青天’的大名啊!可是就这么个清官如今还....
刑部这回还算是比较客气的,你也看到了他没缺胳膊,没少腿的,总算是个完整的人样。
爹爹憔悴的她几乎认不出来了,还说什么是客气的!紫依心痛的都要死掉了,有气无力的说“如果审案子一定要动刑具,抵死要你认罪,那么敢问青天何在,王法何存啊?”
他摊摊手,以示无辜。
完整的人样?都伤成这样了还完整?按他这么说她该谢天谢地了?她对他瞪眼,眼里明显的带有无助哀伤最多的还是气愤。
“那么,怎样才能尽快结束案子?”她一眨不眨的盯着他,心里直打鼓。
“只要认罪,不就结了?”
“认罪?看他说的那个轻松的样子似乎根本就不把人命看在眼里。虽然说从爹爹出事以后,那些所谓的亲友统统都消失的不见人影,可她也不能因此就乐意见到几百条人口无辜的受到株连而统统人头落地啊!
我爹没有罪怎么可以认啊?”她用力紧紧握住了拳头,手指的各个关节都响。
他不答话,嘴角上扬,好像是在笑她的天真。
她抿紧了嘴唇,也不说话,因为她根本和他没话可说。
“三天后十里坡的约会,你不妨想想。“良久,他悠闲的开口”这才是他真正的目的。
她眼底冒起火苗。原本她还很感激他的安排,让她看见了想念已久的爹爹。可现在...看着他,她有一种想冲过去给他一记耳光的冲动.
万里晴空,春guang绮丽,昨晚的一场骤雨虽然已经让粉红的残英铺满地,却丝毫不影响今天的桃艳,风轻随微微的吹拂着,那些伶俐可爱的小燕子,便也由南方飞来,加人了这个隽妙无比的春景的图画中,为春guang平添了许多的生趣。
站在桃林外,紫依深深的吸了一口气,顺畅一下自己骚动的情绪。经过三天翻来覆去的思考....她终于明白,为什么他说——也许他能帮自己了。原来他是个皇子,也是当今大臭名在外的鑫王爷。
听说他却是当今皇帝面前最得宠的儿子,那么凭他的权势和地位,救爹爹出来应该不会太难吧!但那要看——自己愿不愿意付出相应的代价!事到如今还有她方紫依选择的余地吗?
“甜儿,你在这个凉亭里等我吧,我一个人进去就可以了!”她故意撇开丫头,缓缓地向前走去。长长的裙摆也遮挡不住她颤抖的双腿。
“小姐...”甜儿眼圈一红,欲言又止,她知道从小到大只要是小姐决定的事情没有人能够改变它。
她还听说这个外号风liu王爷的舒鑫,有两大爱好,一个是赌另一个自然就是好色了,赌这个玩意她从未接触过,临阵抱佛脚也不太现实,看他看自己的样子分明也不想和自己赌啊!她唯一能够吸引他的地方恐怕也只有自己的美丽色相了,看来自己能做的也只有如此了.
听到甜儿在后背凄切的呼唤她并没有回头。回头又能做什么,凭她一个人势单力薄的能够救出爹爹吗?她只有用自己的身体来交换不是吗?有很多事都是注定的无法回头的!
那么就让她试着拼死向前一次吧!
一步、一步、再一步....她克制着自己心底向外飞奔的念头,一步步步入桃林深处。
“你来了”他悠然出声。他一袭绸缎的白衫,外罩的纱衣随风轻扬,背影挺拔而修长,从他身后的背影看,他都是那么得高大挺拔,帅气逼人,他肯定一直都是女人们心中理想夫婿的最佳人选。如果不是之前就了解他的为人,那么自己肯定会对他一见钟情的.可是这个人偏偏是以强欺弱,放荡不羁欺负她为乐趣。
废话,她有选择吗?
“看这满山的桃花真是美丽动人啊!”他悠闲的说着无关紧要的话语。
紫依红唇一抿,眉眼一瞥,停下了脚步,她现在一门心思的就是怎么做才能救出爹爹,哪有那份闲情逸致看桃花啊.
“可惜,花开到最盛也意味着马上就要凋谢,美丽都只是一瞬间的事情!”他的声音直述,没有丝毫惋惜,倒还有点幸灾乐祸。
她并不应声,只是觉得他很无聊,找她来不是只为了说这些废话的吧。
他转身向她,双眼微眯,曜石般的瞳眸,正深深的注视着她,火热而又放肆,眼神里“玩味”的十足。她垂下眼睑,回避他的目光。“你怕我”他好兴致的问。
怕?能来这里就已经做好最坏的打算,何必怕他。
她抬起头,不甘示弱的瞪起了闪闪的犹如两汪清泉的美丽瞳孔回了过去。
他却嘴角轻扬,好像是觉得她的举动幼稚到了急点。不能否认如果不知道他骨子里的卑鄙、无耻、下流、龌龊,这样的笑容的确是足以让很多女人都拜倒在他的华丽衣衫之下。只可惜她早就看穿了他虚伪的假面具。他的笑容在她眼里,只能用“恶劣”来形容。
“你以为不说话,我就不知道你在想什么吗?”他双手放在背后,自顾自的说。
“你不是怕我,你是...”他语气一顿。
“喜——欢——我。”他紧接着道。
什么?喜欢?她差点失声,真是个狂妄自大的自恋狂。
“别告诉我,你想否认、”她根本就不想解释免得弄得“此地无银三百两”暗地里咬牙切齿的瞪了他一眼。
而这一切的始作俑者,却把欣赏的目光放射在她娇俏的脸上。
因为气愤,红晕飞上了紫依清秀的脸庞让她看去更加的楚楚动人。
“啧,啧!”他咋着舌不知是欣赏还是嘲笑。
紫依做了个深呼吸,可并没将红晕退去,用带着嘲讽的口气说“王爷,叫我来不会就是为了听你废话吧?”
“那你还想做什么?”他眼神一亮,故意反问。他的声音中明显有急切的味道,目光咄咄逼人,仿佛可以穿透她的衣衫。
“你...”她窘的说不出话来,本来没褪尽的红晕,这次更是火辣辣的红到了耳根里。
“谢谢你这样煞费心思的取悦我。”他笑着咧开嘴,露出洁白的牙齿。“你是知道的男人是一种虚荣的动物,,每逢看到女人见到自己是脸红心跳的样子,就很能满足他内心的虚荣,这样的女人更加显得妩媚动人女人味十足。”
她又羞又急,一咬牙、一跺脚,在理智阻止她没有动手打人前,回身就走。
“千万不要做让自己后悔的事啊!”他在背后冷冷的说。
她身子一震,硬是停下了向前迈的脚。
说实话,来之前她已经做了最坏的打算——必要时投其所好。她甚至都找来了*,还找来叫她女红的嬷嬷问关于男女闺房之中的私事她要怎么取悦他。可...
“我知道你是个识大体,知情趣的女子。”他的声音传来,温柔如风,却叫人不寒而栗。
他似乎并不期待她的反应,只是继续用波澜不兴的口吻说“只要你答应给我做一年的女人,我保证,可以叫你物有所值。”
物有所值?她是——物?她震惊之余,心中百转千回....前些日子奔走无门的无奈和焦急大牢里的阴暗和恐怖、爹爹憔悴的面容...还有一旦定罪的后果一下子涌入紫依的脑海,无情的啃噬着她弱小的心灵。
她上齿紧咬着下齿,脸上没有任何血色。好,她可以是物。他幸灾乐祸也好,戏耍她也罢,只要、只要.....忽然她控制不住的大笑起来。那么多人的性命,她一个人的贞洁就可以换来这笔交易她才是最大的赢家,不是吗?只是——她的笑声空洞而又苍凉。
“住嘴”听到她冰冷刺骨的笑声,他脸一沉,威严的发出命令。
“哈...为什么...要住...哈哈...”眼角流下两行无奈的请泪却依旧笑不停。她从没有试过这样的笑,如此大声、如此淋漓、如此放肆、如此的....叫人泪流满面。